“我這耳朵沒聽錯吧,你什么時候也能教孩子讀書了?
行行行,反正這孩子姓程,是你們老程家的,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p> 徐氏原本還以為程密變機(jī)靈了,沒想到這腦子辦出來的事還是那么傻,這下她是徹底放松了。
史氏也頗為不屑地瞄著程密,“你說你能教出什么呀?連你自己今年多少歲都琢磨不明白的人,過幾天趕緊給人送回去得了。”
程密并未回應(yīng)兩人的質(zhì)疑,她的不屑并未寫在臉上,與這些人解釋那么多有什么意義。
反正,他們也未必真的在乎吉元的學(xué)業(yè),只不過是借機(jī)諷刺自己幾句罷了。
最后,程密拿出五百文的伙食費堵住了兩人的嘴。
徐氏撇了撇嘴,說程吉元也該出一份的,這被史氏拒絕了。
畢竟是自己外孫,史氏還沒那么狠心,反倒又去灶房里多加了一個菜。
不多久,蘇老爺子從地里鋤草回來,蘇放也溫好書過來吃飯,兩人見了程吉元也少不得又激動又錯愕。
蘇源在縣里的書院讀書,總要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晚上吃飯的有八個人,滿滿當(dāng)當(dāng)坐了一桌子。
飯桌上,蘇老爺子照例少言寡語,蘇放倒是滔滔不絕,說起學(xué)堂的孩子如何難以管教,牽扯自己無數(shù)精力,不能盡心溫書,史氏心疼蘇放,一邊還嘮叨著田里永遠(yuǎn)做不完的活,徐氏照例是扮乖巧的大方兒媳婦,專心致志地喂小女兒漫漫吃飯。
蘇植和蘇漫年齡相仿,蘇楠又小上一歲,但程密并沒有喂他們,學(xué)會自己吃飯是做小孩的本分,所以兩人的衣衫上都掛滿了湯湯水水。
程吉元吃得極為開心,外祖母家的房子雖然破了點、院子小了點,但這伙食卻異常豐盛。豆角燉豬肉粉條子、黃瓜炒雞蛋、醋溜白菜都是冒尖的一大盤,還搭配了蔥油餅和南瓜綠豆粥,每樣都有該有的色澤,紅的紅、綠的綠、黃的黃。
蘇老爺子專門在后院拾掇了一個菜園子,看得出晚飯的菜都是菜地里長得,比前世里程密吃過的菜倒是美味很多。
程密一向不是個愛做飯的人,有人替自己解決伙食問題,她也很開心。
至于婆媳之間的情緒問題嘛,都可以用錢來解決,每月五百文她相信自己還是賺得來的。
飯后,程密就領(lǐng)著三小只回自己的破茅屋了。
家里舍不得點燈熬油,四個人回去就躺到了床上。
“吉元,把你學(xué)過的文章背給兩個弟弟聽聽吧?!?p> 程密竊喜,自己這也算是擁有了一只長期人肉復(fù)讀機(jī)了。
吉元從頭背起了《三字經(jīng)》《百家姓》《千字文》這三篇,第一遍還是磕磕絆絆的,第二遍就流利許多,第三遍的時候蘇楠和蘇植竟也能跟著往外蹦幾個詞了。
程吉元眼睛都直了,自己花了足足一年多才背會的三百千,這兩個小弟弟怎么一晚上都能記住一二了?
“吉元,你的三百千是怎么學(xué)的?”
“不外是學(xué)一段背一段,再抄幾個生字?!?p> “好,明天早上我先抽查看看,你認(rèn)得多少個生字了。不早了,快睡吧!”程密利落地安排著計劃。
程吉元一陣哀嚎,不會吧,剛來就要摸底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