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上,來來往往的鬼魂不斷,白無常百無聊賴地扣扣手指伸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隨即便拿起自己放在一邊的牌子,準備跟黑無常一起去凡間勾魂。
白無常看了眼那些背后陰著自己生前姓名眼神空洞麻木的鬼魂們,路到奈何橋,笑嘻嘻地跟孟婆打了聲招呼,給孟婆拋了個媚眼。
結(jié)果就被看著才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給踢了出去,——踢他出去的那人就是孟婆。
孟婆已經(jīng)在冥界待了很久了,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什么時候就在開始奈何橋上給路過的行人遞湯。
反正她就在這里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遞,忘記自己多大,也忘記為什么要給行人喝湯。
不過她總是會遇到白無常過來找茬,偶爾被逗的煩了,就會把白無常踢出去,但也偶爾是黑無常過來揪他去工作。
這來奈何橋的鬼魂雙眼皆是麻木的。
他們已經(jīng)沒了“魄”。
在人間,這所謂的“魄”便是人所謂的七情六欲,而這些“魄”被黑白無常散去后,算完平生功德,他們這些鬼便會被陰差帶入地府。
而這些沒有七情六欲的鬼,也被稱為“魂”。
被陰差帶到了地府后,他們有些人會沿著黃泉有紅色彼岸花的這一條路走,走到奈何橋,接過孟婆給的湯,除去那些靈魂深處的記憶,進入輪回。
也有些人因為生前罪大惡極,會沿著黃色彼岸花的那條路走,走到忘川河接受懲罰。
沒人知道孟婆多少歲了,也沒人知道這里存在多久。
即使這樣,孟婆也總是一副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的樣子,幾百年來或者幾千年來,面貌依舊是這樣,美麗動人而又傾國傾城。
白無常自討沒趣,拍了拍屁股上被孟婆踹上的灰,下了奈何橋,在黃泉府找到了黑無常,還未走近,就喊著:“嘿,無救!”
“……必須死。”來了?
“嗯嗯來了來了?!卑谉o常謝必安理了理袍子,站到黑無常范無救的身邊。
白無常生前是吊死的,都說什么吊死鬼死后會大舌頭,但是這根本就是謠言,什么傳說,沒點實際。
而黑無常,可能是淹死的,不怎么愛說話。
逢鬼就道“必須死”,即使他這樣說話,白無常也依然懂得黑無常在講什么。
黑無常也只有找其他陰差有事時他才正常講話,要是別人找他閑聊,那就是一口一個“必須死”。
黑無??戳艘谎郯谉o常,沒什么感情波動:“必須死?!苯裉靵砹艘粋€鬼。
“害,來了一個鬼有啥,這些鬼不都天天來嗎,一大群一大群的,跟打好招呼一樣的,成群結(jié)隊的來,這都家常便飯了。”白無常自然的接過。
“……必須死?!边@次的不一樣,那個鬼的“魂”和“魄”都還在。
白無常低頭整理衣擺的手一頓,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也收起了那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問道:“怎么回事?”
“必須死?!辈恢溃呛孟袷菬o緣無故飄上來的。
“就一個?”白無常偏頭看著他。
黑無常點點頭,隨即繼續(xù)說:“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飄下來的是個女子,不知道怎么飄下來的,沒有陰差帶著,剛才有個小鬼差過來告訴我的。
“行,我知道了,我去判官那兒看看。”白無常點點頭,再問了問那女子的姓名,便走出了黃泉府。
走到忘川河,白無??戳艘谎鬯闹荛_的盛艷的黃色彼岸花,走到一面印著些古怪花紋的墻前,只一會兒,眼前的墻便像一個漩渦般旋轉(zhuǎn)著開始變化,然后化為了虛無。
不一會兒一座小亭漸漸的開始在視野里清晰,停駐在那些彼岸花上,而亭子里還坐著位昏昏欲睡的鬼差。
白無常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扣了扣他的桌子,問:“今日的生死薄?!?p> 那鬼抬眼見是他,先是隨意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堆文卷,左看看,右看看,才從前面隨意地翻了翻,抽了一本文卷給他,之后便眼一閉繼續(xù)偷懶。
白無常接過后,看著他這副模樣唉了一下,搖了搖頭,快速的翻閱起了今日的生死簿,發(fā)現(xiàn)上面并沒有黑無常提到的的那位女子的姓名。
白無常又在桌子上翻了翻以往的生死薄,發(fā)現(xiàn)前幾日的生死薄依舊沒有那女子的姓名。
知道想知道的,白無常把生死薄放到一旁,跟那位鬼差道了一句謝,未作太多停留,朝著閻王殿走去。
白無常先是在殿外站了不到十秒,里面便傳來“白無常謝必安求見”的聲音,隨后他便被一個面色蒼白、眼圈烏青的小鬼招呼了進去。
而殿上坐著的那位,約摸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面容白凈,臉肉嘟嘟的,眨巴眨巴著貓眼,衣裝整齊地正座在殿上,活生生一個可愛的小男孩。
在他旁邊還坐著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穿的是民國的旗袍,長發(fā)一部分撩在胸前,發(fā)尾帶著淺棕微微卷起,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眼尾帶著些嫵媚。
白無常低頭行了一禮:“見過大人,夫人?!?p> 那個長的白白凈凈的小少年眨巴著貓眼看了白無常一眼,許是想到了什么,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隨即像個小大人一樣正了正臉色,道:“必安,你與無救本管轄凡間勾‘魂’散‘魄’之事,為何地府出現(xiàn)了還未祛除陽魄的女子?”
“回稟大人,”白無常把頭恭敬的低了低,“聽無救說這女子并未被陰差帶下來,判官的生死薄也沒有此女子的姓名,我想這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陽魄未散,大人明查?!?p> 只見那位閻王大人努了努嘴,好像對他說的話略有些不滿意。
悄悄地看了他身邊的那位閻王夫人一眼,見她沒有什么動作,才大著膽子拍了一下他面前的桌子,偽裝著嚴肅的道:“既然這樣,那必安你就去凡界看看情況吧!”
謝必安:啊,哈???
?。ū菊峦辏?
是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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