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是不打不相識,絕對是有著豐富的內(nèi)涵。
朱一一黑著臉從醉仙樓回到薄荷園,啊石看到匆匆轉(zhuǎn)身往后院走。
小包子被朱一一從石凳上趕下來,疑惑的跑開,尾隨著啊石。
“他怎么了?”小包子覺得很郁悶。
“不知道呀,我猜和小吃貨有關(guān)的?!卑∈那幕仡^看著恨恨坐在桌邊的朱一一,小聲講著。
“離遠一點啊,等她回來就好了,她回來就什么都解決了。”
小包子跳上啊石的手臂,往懷里鉆了鉆。
朱一一回想著路過那間雅間,開門探頭出來的薄荷,為什么好巧不巧非要在自己路過的時候她打開那扇門!為什么她看一眼分明看到自己立馬又關(guān)上!為什么推開門看見的是她們兩個!
你分明并不開心,卻為何強顏歡笑說著沒事你很好,這樣著實覺得惱火。
朱一一拿起果子隨手擦一擦,看一眼又放下。
還不回來,還不回來。
“院里的樹快要被朱一一薅禿了?!卑∈睦锢崩钡奶郏切┲参镒约盒量嗄敲淳?,感情深極了,這一下子給毀成什么樣了。要不是看你真的對薄荷好,非得薅了你頭發(fā)報仇。
大家都百無聊賴的時候,馮亦又來了。
關(guān)于白蓮與薄荷的過節(jié)朱一一有所了解,也知道白蓮的男人就是這個大搖大擺送上門的家伙。
馮亦剛剛踏進門半步,便被突然而來的力量拉扯著往里面倒去。
轉(zhuǎn)眼便出現(xiàn)在后院的兩人,被眼前的景象有一點驚到。
薄荷不知何時種的嫩苗,郁郁蔥蔥長得茂盛,鋪滿了整個后院。
馮亦和朱一一面面相覷。
朱一一回過神向著馮亦一掌拍過去:“你來做什么,這里這么干凈,容不得玷污?!?p> “你自己拉我過來,現(xiàn)在還惡人先告狀了?”躲開迎面的一掌,隨機向后退了一段路,站在一旁的柴房門口一臉無辜。
“你和你的白蓮做了些什么事你最清楚,你還有臉跟到這里來?”長笛掃過風(fēng)刃強勁。
“喂,好歹相識一場,你這是要下死手?。俊瘪T亦側(cè)身避開,反手推出一掌:“有話好好說啊,你這樣二話不說拳腳相向,不合適吧。”
“跟你們談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你們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合適的?”朱一一不停攻過去,招招凌厲。
馮亦急速后退,避無可避,飛身上屋頂,換出遮云扇立在屋脊。
“能不能停一停啊你,是吃錯藥還是喝太多酒?跟著薄荷別的不學(xué),光會了飲酒發(fā)瘋嗎?”
朱一一坐在一邊悶悶不樂。“跑個屁你?!?p> “不打了嗎?”馮亦收起扇下的菜刀長舒一口氣。
“打什么打啊,煩著呢,離我遠一點,打都不打,沒意思?!敝煲灰欢⒅鴿M園的綠色,依舊悶悶不樂?!鞍パ?,那條魚自己在寒潭舒服啊,把這個大麻煩丟給我,過分吶~”
“你說的是小魚?整天給清荷送果子的那個?”馮亦突然來了興致。
“走開,關(guān)你什么事!煩得很?!遍L笛揚起直直指向正欲靠近的身影。
“你兇什么啊,我和他很熟的,不信你下次問他啊。我們經(jīng)常在薄荷院門外見面,聊過很多次。”馮亦說著小心翼翼坐下身,防備著。
“給我講講看,你們有多熟。”朱一一輕蔑地看一眼馮亦,飛身離開。
啊石默默看著兩個身影,輕笑出聲:“有趣啊~”
小包子輕蔑地舔著毛,淡定著漫不經(jīng)心的問:“不會是又要多住一個吧?看著脾氣還不錯?!?p> 啊石起身站在后院,默默感受著氣息,她很好,但是似乎又不太好。
啊石并不想知道關(guān)于妖界的任何事,可眼下卻似乎越來越無法置身事外。
并非所有的過去都要銘記,然而這兩個遠比單純的愛恨來的復(fù)雜,但愿薄荷園可以不要變成周府吧。
不多時,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朱一一與馮亦又以奇怪的理由戰(zhàn)到一處,雖是小心翼翼卻也難以避免傷及院里花花草草。
“我與白蓮曾經(jīng)那一段情,已經(jīng)是過去,你也不想想,我單槍匹馬過來薄荷怎么就會見我的呢?”
“那你說。你現(xiàn)在是看上了薄荷?”
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你來我往戰(zhàn)的不亦樂乎,興致來了,后院里滿園的嫩芽便是遭了殃。
七零八落的薄荷苗四散一地。
打累了的二人隨即躺下身,喘著粗氣休憩。
稍候再戰(zhàn)。
薄荷回到薄荷園的時候,啊石笑瞇瞇等在門口。
看到呼呼大睡已經(jīng)抱在一起的兩人,小包子捂著眼:“啊~~~真的是辣眼睛?!?p> 啊石一本正經(jīng)的看看薄荷:“收拾起來還是很麻煩的,不然酒醒以后讓他們自己收拾?想來也不算太麻煩吧?”
薄荷興致勃勃轉(zhuǎn)著圈子看著這倆活寶,睡得倒是香甜,這摟摟抱抱倒是毫不忌諱,嘖嘖嘖,茶樓里都不敢這么光明正大放肆至此。
那精致的酒壺看起來怎么似曾相識呢?這好像是很熟悉的東西???
不是吧?
果不其然,朱一一來了沒幾天,薄荷藏在各個角落的酒已經(jīng)被他摸了個遍。
薄荷急匆匆翻遍了每個角落,柴房的柴垛后都沒有幸免于難。
玉家曾經(jīng)秘制的那幾瓶,收藏至今都沒忍心享用,倒是便宜了這兩個。
也不知道要睡多久。
小包子帶著毛茸茸的孩子收了一些新鮮的葉子拿去炒曬制香。抱在一起的兩個家伙似乎并不會早早醒來。
等到朱一一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是馮亦圓圓的眼睛。
“啊~~~~”
這一聲驚叫,驚了樹上的一群鳥兒,驚了薄荷園一眾人心。
難以想象,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家伙在抱在一起睡過之后,還要怎么共處。
朱一一匆匆打了洗澡水,桶里面滿滿一層薄荷葉。
馮亦摸著腰間順來的菜刀,殺氣騰騰卻又毫無理由。
再見面,要用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眼神,才算是自然,才算是不做作。
“不如就做朋友吧,酒都喝過了,看樣子你們喝的也是很開心,那就不如干脆坦蕩一些。如何啊~”
薄荷實在想不出,這一場意外,可以算作是什么。
哪怕是許久以后,薄荷都覺得,這一句,如此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