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差不多了,三七那邊還需要等一等?!碧K禾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先倒了一杯茶,然后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等她做什么?”
“洪勇謀的妻子李桂芬經(jīng)營了一家化工廠,前幾年出過一次事故死了一個工人,家屬去鬧過要賠償,但是她沒給。而是直接報警用錢收買了警方將他們家人送進了監(jiān)獄,出來后被她一直逼迫,這家人苦于無處伸冤就搬走了。我想等三七那邊的證據(jù)到了一起交給警方?!?p> “怎么死的?!?p> “死亡報告說是跌落池子里觸電意外死亡的,但是廠子里有流言說是有人故意將他推進了染料池子里的。具體的要等三七回來了。”
“嗯~他的財產(chǎn)查得怎么樣?”
蘇禾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遞給了白陽?!按蟛糠重敭a(chǎn)都在他女兒戶頭上,但他女兒洪羨在國外念博士研究生?!?p> 白陽接過文件,打開仔細看。
“不動產(chǎn)有多少?”
“不動產(chǎn)里最值錢的是那二十來套的別墅,如果全部收下來的話恐怕會有點難度?!睌?shù)量太多,一時間增加這么多產(chǎn)業(yè)恐怕會引人注意。
嗯~她才不怕!
她干的不就是這種讓別人心驚肉跳的事?
“照收不誤。”
“好?!?p> ......
......
陸離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了,當他走過酒柜旁發(fā)現(xiàn)上面少了好幾瓶紅酒,眉頭皺了起來。跑上了樓,敲響了她的門。
正睡的香的白陽聽見敲門聲很不情愿地起來,然后披頭散發(fā)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開門,一只手放在她的腦門。
幸好,沒發(fā)燒。
“以后感冒了不能喝酒?!?p> 他溫柔地說。
“我感冒早好了?!?p> “那也不行,當助理太累了,以后我養(yǎng)你就行?!?p> 她被突然的關(guān)心嚇得一愣一愣的,特別是‘我養(yǎng)你’三個字,更是讓她睡意全無。他看著面前睡眼朦朧的人兒,忍不住伸手摸了她的頭,然后寵溺地笑了。
“回去繼續(xù)睡吧。”
哦~他今天是不是有點反常,平時讓她離得遠遠地,今天怎么這么溫柔?事出反常必有妖,隨他去。
此時肚子咕咕地叫起來,喊住走到門口的陸離,“吃不吃烤魚?”她突然想到很久都沒吃酥小二家的烤魚飯了。
“啊?”
“帶你去吃烤魚?!?p> 于是,陸離一臉懵逼地被她拉到了烤魚店。
......
......
兩人端坐在桌子旁,沒一會服務(wù)員送來上兩份烤魚飯,她說這家是她吃過所有烤魚飯里最正宗的味道。
上一次吃烤魚飯還是半年前了,她剛把一個喜歡趁著學(xué)生夜校下課的時候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欺負女學(xué)生的惡心男人丟到了城外的某座荒山上,為了親眼見證惡心男人有沒有受到很慘烈的下場特地在跑去那樹梢上站著看,發(fā)現(xiàn)樹林里有幾個人拿著槍械追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收了傷,沒受傷的那個人背起了受傷的人往叢林里一鉆。再看看兇猛的老虎將那男人活生生地給掰成了四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救在無人的荒山上回蕩著,血腥味在空氣中充斥著的感覺讓她很舒心??赡浅潭冗€不夠,于是那股黑色的力量向著那群人襲去,一剎那那些人全部倒下了。
她笑了。
等老虎將那男人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的時候,她才笑吟吟地從樹梢上飄下來,然后對著身后暗處說:“我不想殺你,你最好乖乖地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幾天我會去找你的?!?p> 黑暗處的那人全身顫抖地厲害,她卻笑得更加大聲了,那笑聲響徹了四周。
......
......
烤魚很快端了上來,白陽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了些魚放進自己的碗里。
白墨看她吃得那么香,便問:“你喜歡吃烤魚?”
白陽隨口回答道:“也不是。以前沒有食物吃的時候會去吃樹皮,搶過別人的搜饅頭,我第一次吃到自己烤的魚的時候開心了好久,所以從那以后我對烤魚有一種特別的感情?!?p> “沒想到你以前生活得這么艱難?!?p> 她一愣,筷子夾起的魚肉掉進了碗里,一閃而過的慌張被陸離抓住了。
“給你講故事你也信?!?p> 然后低著頭吃魚,不再說話。
陸離也沒再問,拿起筷子夾了魚往她碗里裝,她也沒說謝謝,也沒抬頭,就沉默著吃魚。
......
......
因為烤魚店離別墅很近,吃完夜宵后兩人又慢悠悠地散步在回去的路上。
夜光將他們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路邊草叢里偶爾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高跟鞋走路的聲音,一路上沒有遇見別的人,許是晚上還是太涼的緣故都不愛出來逛吧。
一陣涼風(fēng)吹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很溫柔地說:“別著涼了?!?p> 他今晚一改往日的霸道變成一個溫柔的王子,確實唬了她一跳,想開口責問來著,但是想想也沒什么好責問的,說不定人家突然想做個好人了。
只是這溫柔的模樣像極了另外一個人,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泛著微紅。他看到她眼里打轉(zhuǎn)的淚水,將她抱在懷里,很暖心的摸著她的頭。
他堅實厚重的臂膀?qū)⑺o緊地抱在懷里,他的溫度傳到了她身上,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頭頂。她也不反抗,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前,也許是情緒積壓得太久了,又或許是見到陸離之后這段情緒就再也繃不住了,竟然無聲地流著淚。
她從來都不是懦弱的人,也不是愛哭的人,只是這份思念和罪惡積壓在她心里太久了,身邊無人訴說也沒有人關(guān)心她,所以一萬年以來她始終用堅硬的外殼來麻痹自己是個強大的人。
她的印象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
她的世界,從來沒有溫暖二字,只有無盡的寒冰。
“以后,我想守護你?!?p> 他抓著她的肩膀,眼眸里盡是心疼和溺愛。
風(fēng)吹進了眼睛,眼淚再也止不住流下來,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因為她確定一個人說出‘守護’二字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意味著以后的生活將和她捆綁在一起了,她想了想,好像沒有勇氣去接受他的守護。
“你知道守護一個人意味著什么?不是誰都喜歡聽這話也不是誰都愛這種無厘頭的游戲!”
她不是在問,而是在厲聲地斥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