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一身穿青黃色休閑西裝,腳踩粗跟高跟鞋,烏黑的長發(fā)淡卷及腰長發(fā)披散下來,那人撐著傘緩緩地朝這邊走過來。
小楊站起來的時候白陽已經(jīng)坐在他面前,帶著墨鏡凝視著他。
因為是在半山腰,而且其他的人都去幫忙抬器材換到上面的場地拍攝,下面是休息區(qū),所以這個時候只有他們?nèi)齻€人還有一堆的飲料水果和器材。小楊看兩個人有話要談的架勢,便默默地去了上邊。
陸離沒有瞧她,或者說是知道她會來,所以臉上沒有波瀾更沒有看她,而是一直在看劇本。
白陽放下雨傘,摘下墨鏡,居高臨下地看他,他的臉被劇本擋住了。她心里有些生氣,怎么就過來了呢?怎么就不受控制呢?
“為什么要毀約?”
陸離沒回答。
“為什么要毀約?”
她一把搶過劇本,看著他。他站起來,因為他們的身高差太多了,這次換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他向前逼去,她向后退去。
“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和我說話呢?還是以安騰集團的老總的身份?又或者你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在和我說話?”他看著她,玩弄的眼神似乎想把她吞掉一樣,用最嘲諷地口吻說:“答案讓我滿意的話也許我會考慮回答你這個問題。”
他的氣息在她的臉上跳動,重重的壓迫感讓她的大腦無法思考,甚至都不敢看他。
“都不是?!?p> “那你走吧。”
陸離冷冷地說,猛地搶過她手里的劇本,轉(zhuǎn)身就要回去躺椅上,她手一伸,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冷。
“你必須代言,因為那是我、”為你設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你的事和我無關(guān)。”
陸離眼底冷漠地說。
他使勁甩掉她的手,仿佛很討厭被她觸碰。
她怔了怔,抬眼看他,他卻默然地望著前方,氣息冷漠地毫無感情。她按著被甩疼的手。
是啊,這是她的事,她有什么資格來要求他。
她傷他那么深,怎么可能還能像以前用溫柔的口吻和她說話呢?
肯定恨透了她吧。
過了很久很久,她說。
“既然你這么恨我,那就將我的玉還給我。”
她的執(zhí)念莫過于他。
她知道白玉變血玉,那就是他回來了。
只是不記得過往了,都說走過忘川喝過孟婆遞的水,管他前世是誰都會忘得干干凈凈。然后投生于新的家庭,擁有新的身軀,新的記憶,這便是重生。
此玉有靈,萬物有靈皆認主,其遵主之心從一而終,若主人死,則玉將永遠沉寂下去。永遠都是一塊普通的白玉,若主生,則遇主而紅。終其一生,這便是魔界血玉的一生。
當她看見他出席活動手里拿著那塊玉的時候,她知道他便是白墨,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地學習設計就是為了將他以前佩戴過的玉扳指和玉簪還有絲帶憑著記憶畫下來并做成成品當禮物送給他。
太陽很曬,曬進了眼睛里,竟然讓眼睛流了淚,淚過臉頰,滴入滾燙的土壤里不見了。
陸離的心揪地一下被扎了一針,劇本被捏得變了形。她還是那么得絕情果斷。
白墨把劇本扔在一旁,站了起來,步步緊逼近白陽,“堂堂一個安騰集團的老總,居然會伸手跟我要回送出去的東西,你就這么絕情嗎?連一絲想念都不留?!?p> 白陽一點一點的往后退,“除非你不毀約,不然我會一直跟你要回我的東西。”
“那東西真的對你那么重要嗎?”陸離好奇地問。
回憶帶起的傷痕從眸中散開,他勾了勾唇,帶著一絲淡然詭異的笑:“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這塊玉佩重要?”
白陽退到了一顆樹底下,陸離繼續(xù)逼過來,他的臉在她面前慢慢放大,就快要被他親上的時候她把頭往左邊偏了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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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前,當所有的衛(wèi)視新聞頭版都出現(xiàn)同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他就開始計劃,他在等一個能讓她親自來找她的機會。終于在上周四等到了這個機會,安騰的新品需要拍攝宣傳,只要他拒絕拍攝拒絕除她以外的人溝通時她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她果然來了。
陸離把臉湊近了她的頸部,他的鼻息拂過她的耳朵,那里瞬間紅了。
突然,他倒退了一步,說道:“好。晚上十點,到我家來取,過時不候?!?p> 他很爽快地答應了,然后在往上邊走,嘴角的笑意加深,當然,白陽是沒看見的。因為他是背對著她往山上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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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想糾纏你,又想放棄你;又想跟你做到不再聯(lián)系,但又想跟你聯(lián)系;我既想愛你,又不想愛你;既想慢慢地退出你的世界,又害怕真的失去了;因為想你太痛苦,但忘也忘不掉。動了真情的才會這樣,所以現(xiàn)在的陸離就是這樣的。
明明決定不再見面,明明決定要將她忘得干干緊緊,甚至她用過的東西都扔在垃圾堆了,卻又回過頭跑回去撿回來。明明關(guān)心她卻又害怕被她知道總是黑燈瞎火地站在靠近她別墅窗戶前等她出來陽臺就是為了看她一眼,然后自己下樓梯差點摔成骨折。
既然無法割舍,那就留著吧。只是她太強了,居然是安騰集團的老板,這讓他對事業(yè)的追求心更重了??偛荒鼙纫粋€女人落后這么多吧,所以他對工作越來越用心,對工作的需求量越來越多,譚向璋以為他是不是受熱搜的刺激才會這樣拼命地挽回口碑呢。
以前陸鴻達總讓他嘗試著接管公司,但他總是拒絕不愿意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自從經(jīng)歷假賬一事以后他看陸鴻達一夜之間就白了的兩鬢頭發(fā)開始接受提議嘗試管理公司。管理公司是件蠻難的事情,好在他從小就受陸鴻達的熏陶,早年又學習過管理,所以拿捏起來不是難事。
但他的重心還是在影視方面,全身心退到后面管理公司是不太可能了,而且他對接管公司的事情并不太感興趣,反正陸家還有第二個兒子陸融融。
他拼了命的往前走,拼了命地追上她,拼了命地拼了命地想要遇見她??伤恢赖氖撬菬o論如何也追不上她的,至少在財產(chǎ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