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啊,你說得太玄乎了,就算她能一個人放倒全部人,那也不能枉法啊。國家定了法律,公民就一定要守法,不守法是要亂的?!?p> “你抓她才是要亂?!?p> “你是不是被她灌了迷魂湯了,三番五次的阻攔我抓她?!焙蜗杓绷恕?p> “你不能抓她。”
“你總說不能抓她,我問你理由你又總是遮遮掩掩不說。開弓沒回頭箭,我的箭已在在弦上了,這個時候撤不了了。”
劉志也急了,說:“把弦剪斷,箭就發(fā)不了。”
何翔驚住了,用狐疑的眼神看著他,反問:“你想讓我把拘捕令撕掉?”
他沉著腦袋看著桌上的酒杯,然后又看了一眼何翔,終于還是說了:“你抓不住她,因為她根本不是人?!?p> “什么意思?不是人難道是鬼???”
何翔笑了,說:“哈哈哈,老劉啊,你不能編這樣的故事來阻止我啊!”
劉志很嚴肅地說:“我之所以不告訴你就是怕她會殺了你,就像那天在荒山一樣隨意將一個人丟到了老虎的嘴邊,你以為那個人是自己不小心掉進了老虎圈里然后被老虎吃掉,你還以為那是偶然?那是她丟的,那些人也是她放倒的。我到現(xiàn)在夜里還會做夢嚇醒?!罢驗樗吹搅四峭戆l(fā)生的一切,以至于他現(xiàn)在看見她心里都會產(chǎn)生懼怕。
自從那之后,他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隨時都繃緊著。
“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我怎么會開玩笑。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jiān)視之下,只要是她想要找的人,沒有人能在她的手下逃走。黃明濤一案絕對不能再繼續(xù)追查下去了,”
何翔停止哈哈哈笑,想起黃明濤死因最后的鑒定報告里的一句話:兇器不明。那四個大字此時就像一把刀扎進了他的心臟一樣,黃明濤死了,兇手沒抓住,兇器不明,更是沒有直接的證據(jù)指明她。
“絕不可能,世上怎么會有這種荒謬的事情?如果有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人將一個男人丟進了老虎嘴邊,然后還放倒了十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這是讓他相信世上真的有鬼的謬論嗎?
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怎么能相信這些毫無科學的事情呢?
“那晚我看得很清楚,她就站在樹梢上手輕輕一揮,十幾號人同時倒下去的?!彼氖种钢刂氐攸c著桌面。
“沒發(fā)現(xiàn)你?”
“發(fā)現(xiàn)了,還跟我說話了。如果我將她的事情告訴任何一個人,就會殺了我。還說會來找我,后來她真的來找我了?!?p> ”找你做什么?“
”......”
劉志悶聲。
李雄偉一案,她逼著他做了減輕刑罰;洪勇謀一案,她又讓他往重了判;而黃明濤一案,她又堂而皇之解決了黃明濤。
“真有交易?”何翔詫異地問道,劉志的沉默恰巧證實了他的猜疑,“你們交易了什么?”
“......”
“老劉,我們作為人民警察,為人民辦實事查疑案,一旦沾染了這些是要被組織問責坐牢的。”何翔一片苦口婆心。
“這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眲⒅菊f?!熬彤斈闶裁炊疾恢??!?p> “老劉?。?!”何翔生氣極了。
劉志不看他,硬是生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傅秉承的女兒過幾天會來,讓我把她安排好。”
何翔一聽‘傅秉承’三個字立馬從凳子上坐了起來,吃驚地張著嘴巴想說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只是眼淚吧嗒吧嗒地流。
劉志知道他想說什么,沖著他點點頭。
如果說白陽是生活了萬年的不死人的結(jié)論嚇到了何翔,但更讓他吃驚的是傅秉承的女兒五個字。這個不單單是梗在劉志心里的遺憾,同樣也是他心里的遺憾、愧疚、自責。
何翔激動地拉著劉志的手問:“她過得好嗎?”
“還沒見面呢?!?p> “什么時候見面?”
“過幾天。”
“好,到時候記得喊我?!?p> “好好好?!?p> ......
......
夏天很快便過去了,轉(zhuǎn)眼又到了秋天,綠色的樹葉漸漸便成了黃色,然后開始稀稀拉拉地往地上飄去。自那天之后何翔就沒再找白陽的麻煩,汐沙鎮(zhèn)又恢復了平靜。
何翔沒敢動那屋子里的東西,因為某種畏懼。門口的保安依舊在那兒站崗,十二區(qū)的別墅讓給了趙海夫婦居住,和陸離一塊生活在汐宅,沒有保姆,所以事情都要他們親力親為了,雖然繁雜,卻也幸福。
早上兩人出去買菜,中午在家做午飯,下午的時候跑去后山竹林,竹林里里有一間竹屋,有一張床,有一小灶,兩張?zhí)梢?,有飲茶的工具。他們每次上來的時候會帶一些水果上來,然后躺在躺椅上,聽著風聲看著樹葉從樹梢不舍分離的飄落在半空中,然后在空中打了幾個旋轉(zhuǎn),最后落了地。
何翔是個老固執(zhí),并不打算聽劉志的勸阻硬是帶著人闖進了汐沙鎮(zhèn),還拿著那張拘捕令,距離這張拘捕令批下來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已經(jīng)是他第五次帶人來捉白陽了。
第一次,他趁著白陽不在的時候半夜闖進了汐宅,搬走了一些東西,因沒有搜查令而被白陽將了一軍。第二次是墓園之后的第二天,這次他學聰明了,帶了搜查令和拘捕令,卻被鎮(zhèn)上的人們擋在了外邊。第三次也是,第四次也是。
第五次,鎮(zhèn)里的人拉了一顆大樹橫擋在了入口處,人都站在大樹后邊,大樹的外邊站著三十來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兩邊的人就這樣一直從早上僵持到了下午。
何翔站在鎮(zhèn)子外邊,看著面前黑壓壓的兩隊人,只覺得太陽穴生疼,他給他們定了個罪,叫‘妨礙公務(wù)’。
無奈之下,他只好拿著喇叭喊:“你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肯定是被她迷惑了。只要你們散開讓我們進去,我們可以既往不咎?!?p> 鎮(zhèn)里賣混沌的老板站在人群中高喊:“你憑什么抓人?”
人群里陸陸續(xù)續(xù)地有人異口同聲,聲勢一聲高過一聲,讓站在鎮(zhèn)子外的何翔非常疑惑,為什么這些人會這么拼命地保護她,甚至不惜冒著坐牢的風險?
“咳咳咳~我們只是想請白陽回局里配合調(diào)查沒有真的要抓她?!?p> “何警官,您連拘捕令都帶來了,就沒必要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