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鳴確認反駁,然后查看了一下詞條。
“魏小雞借給玄霜莊少莊主看病的機會,盜竊府上白銀一百兩?!?p> 魏鳴看完之后,心中暗罵:“這不就是栽贓嫁禍嗎?”
那些錢分明是波風(fēng)水門因為感謝他治好了病,讓手下人給他的。
不過魏鳴很快就想到,波風(fēng)水門畢竟還是個孩子,家里面的很多事兒其實是掌握在老管家手里的。
那個來刺殺他的車夫不就是老管家派來的嗎?
所以這個事兒,很有可能也是老管家的報復(fù)行為。
說起來只有一個詞條,但是反駁的點還是很多的。
魏鳴都不需要查看記憶碎片,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
他哈哈大笑道:“你說我是竊賊,那我要問你三個問題,第一,我確實去過玄霜莊看病,但是他們說沒說我治病的結(jié)果呢?第二,玄霜莊上下幾百號人,到處都是人,我只是孤身一人,又是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我又是從什么地方,用什么方法偷的這一百兩銀子呢?第三,你知道一百兩銀子是多大一包嗎?我背著那么大一包銀子,又是怎么從他們莊里面出來的呢?”
邢捕頭聽了,一下就愣了。
上一次的時候,他就知道魏鳴能言善辯,把已經(jīng)定了“秋后問斬”的老魏頭都給改判成了無罪釋放。
這一次,他其實是真不想來。
他手里還有一個五鳳樓賽貂蟬被殺的案子呢,這種偷盜的小事兒本來用不著他的。
但是玄霜莊勢力很大,跟本地的金風(fēng)莊同氣連枝,強勢給婁知縣施壓,婁知縣只能派他過來走一趟。
本想過來抓個人,扔到牢里,剩下的事情讓婁知縣來判斷就好。
誰知道,他這剛要抓人,這小子就跟他杠上了。
這畢竟是甜水井村,是人家的地頭,大清早上的,正是要上工的時間。
隨便一喊,鄰里鄉(xiāng)親的就出來了。
他若是不能給出點理由,恐怕這人他還真帶不走。
邢捕頭心下后悔,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道:“這事兒說來也簡單,聽我慢慢跟你說來。小六,你先去搜一搜他家里,看看有沒有贓物!”
“是!”燕小六轉(zhuǎn)身就進去了。
隨后魏鳴的房間里便傳出了丁零當啷翻東西的聲音。
魏鳴皺了皺眉。
幸虧他昨天提前準備了,將貴重物品、值錢的東西都藏了起來。剩下的東西,就算是砸碎了也不值什么錢。
不過被人家這么翻,他心里當然不開心。
邢捕頭道:“治病這種事兒,哪有當天去當天就好的?你只去了一天,開了兩副藥,所以你問治病的結(jié)果,本身就是沒有意義的。而且我猜以你的醫(yī)術(shù)水平,去了也治不好吧?你之所以會答應(yīng)去看病,根本就是為了盜竊!”
“至于錢是怎么沒的,玄霜莊還真說了。他們說為了尋訪名醫(yī),他們在旁邊擺了一大盤銀子。誰治好了少莊主的病,誰就可以拿走。等你走的時候,大盤子里就少了一百兩。”
“再說你出來的事兒。你當然不可能背著銀子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但是玄霜莊少莊主已經(jīng)病了幾個月了,遠近的醫(yī)生都去過了。你既然準備去莊里盜竊,自然會有同伙。你給少莊主下了些猛藥,讓他狀態(tài)起伏。在別人的注意力都被少莊主吸引過去了的時候,你偷了銀子,出了屋,順著墻頭把銀子扔了出去?!?p> “你雖然治不好少莊主的病,但也不是第一個來看病的庸醫(yī),所以他們也沒為難你。見你沒拿什么東西,就讓你走了?!?p> 邢捕頭得意地結(jié)束了自己的推理:“我說的作案方法,你還滿意嗎?”
喲,沒看出來啊,捕頭就是捕頭,不只是會吃拿卡要,在關(guān)鍵時刻,也是有一定智商的嘛!
真不愧是綠色杠精,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能編出這么邏輯通順的一個故事來。
“精彩!”魏鳴都不由得拍了拍巴掌。
“你這是服了?”邢捕頭滿臉笑意,他覺得自己戰(zhàn)勝了魏鳴。
“不,我是覺得以你的口才和創(chuàng)造力,不去說書實在是白瞎了。”魏鳴說道。
“你……”邢捕頭憤然變色。
“故事很通順,但是與事實不符?!蔽壶Q說道,“第一點,我確實治病了,而且治好了!不是因為我的醫(yī)術(shù)高超,而是因為我用了我家祖?zhèn)鞯谋C裣赏瑁∷陨偾f主當時就康復(fù)了。”
“第二點,他們說在桌上擺滿了銀子,我就算是用手往下劃拉,銀子脆生,也很難不發(fā)出聲音。那可是一百兩銀子!玄霜莊里高手如云,一個聽到的都沒有嗎?如果我將銀子偷出去,桌上少了那么多,一個發(fā)現(xiàn)的都沒有嗎?”
“第三點,你說我是為了盜竊而去的,門外有同伙接應(yīng),那么我的同伙是誰呢?”
“這,這個……”邢捕頭語塞了,“這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你去調(diào)查一下就知道了?!蔽壶Q說道,“玄霜莊雖然在太平縣,但是也不遠。注意,你們?nèi)绻獑枺欢ㄒ獑柹偾f主本人。如果隨便一個下人就把你們打發(fā)了,誰知道是不是有人監(jiān)守自盜,然后再誣陷旁人?”
“你如果懷疑玄霜莊的武功水平,不妨隨便找人打一架。老管家也好,跑外的管事葉紫來也好,這可都是能進少莊主內(nèi)室,當時在場的人?!?p> “至于說到同伙……”
本已對自己產(chǎn)生了嚴重懷疑的邢捕頭好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你的同伙一定是你爹。他的武功那么高,一定可以辦到?!?p> “但是他有不在場證明?!蔽壶Q說道,“那天是五鳳樓義演,他現(xiàn)在在那里打工,全天都在幫忙搭臺子。你隨便調(diào)查一下就能知道?!?p> 邢捕頭:“?。?!”
“那難道不能是其他玄霜莊里的其他人嗎?”邢捕頭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那就是你該調(diào)查的問題了?!蔽壶Q微笑道,“畢竟這些全都是你的猜測,不是嗎?”
“而且如果你猜不出來,我也可以給你一點提示。我是被他們家的車夫小三子駕車送到七俠鎮(zhèn)的。就算是懷疑,你首先也該懷疑他?!?p> “現(xiàn)在我也在找他,因為這個家伙在路上竟然把我給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