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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咸魚的辣雞人生

009:不夠

杠精咸魚的辣雞人生 晏謹子慬 2124 2020-03-10 20: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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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玩手機,回來一趟光看見你玩手機了,八十本文學名著還不夠你看?”

  “我擱手機上看著呢?!蔽鸿碉w快回復了夏犖的消息,朝哥哥頂嘴,“哥,你終于也成為三句話不離放下手機的大人了?!?p>  沙發(fā)另一邊拋過來一個不帶嫌棄的白眼:“跟你同學一句對一句地背著?”

  “去!”魏璧順手抓起一個抱枕,糊在哥哥臉上。

  “你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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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是接近過往、愈是靠近溫暖,便愈是透骨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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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喜不喜歡拍照?”

  “不喜歡?!?p>  “那你過來給我當模特,我畫個畫。”

  嘴上罵他麻煩,到底還是過來了。

  “等你以后出名了,我這畫沒準也能大火。”魏璧一邊打形,一邊耍嘴皮子。

  “那有那么容易的事。”

  “你現(xiàn)在應該還好吧,CP粉什么的都不少啊?!?p>  沉默許久,他才開口:“總歸得拿出些實際的。”

  悶悶的,不知道在說自己還是在說魏璧。

  “哥你喜歡被湊CP嗎?”

  “我說不喜歡,會有人停嗎?”那人彎了笑眼,確是相當好看。笑嘆一句,像所述亦是如此,不輕不重。

  “何況……”這后邊沒了詞,察覺他不想說,魏璧也沒問。

  “大有長進,”他拿著畫細細打量,“你倒是真厲害,只看別人笑一下,就記得要怎么畫?!?p>  “那要看那個人笑得好不好看?!蔽鸿地氉欤晒κ斋@對方斜眼。

  “我還蠻希望自己真能厲害點,以后你、爸媽工作累了,或者和誰誰吵了,我這兒就能給你們歇會?!?p>  魏璧至今還記得,他說這話時,哥哥是怎樣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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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覺得你們這樣亂湊CP的行為不太禮貌,”看見步茗那邊的難堪局面,魏璧起身,“我希望你們停止這樣的行為?!?p>  他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燙,似乎連話都說得亂七八糟。

  接下來的兩堂課,全部的精力都用來壓抑胸腔里沸騰著的,掀桌走人的沖動。

  不是同學說的假正經(jīng),他只是在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表達自己的想法。

  后來想起,他還羨慕自己當時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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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聲音都取自他的回憶,堅決的、自慚的,鮮活地在他耳邊將過去重現(xiàn)。

  四周的黑幕碎裂,光彩與畫面在裂縫中曇花一現(xiàn)。

  黑暗卻源源不斷地涌上來,從腳下,或者從更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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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疲勞駕駛,造成四死二傷?!?p>  母親哭到癱倒,他上前去扶,父親拍拍他的肩,什么也說不出。

  后來他搬了條板凳坐到陽臺上,呆呆的什么也沒想。

  能想什么?

  想那個小販為什么非要把攤子設在轉(zhuǎn)角,引得一行人都看不見那發(fā)瘋的車?

  想那個司機再怎么生活不易也不能連跑三宿不歇氣,害得無辜的路人甲乙丙都去了地府?

  想哥哥怎么一嘴一個你這臭小子又總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輪著我買菜了就是輪著我了,哪有拗不過的人啊。

  想,哥哥那時候肯定恨透了自己,肯定滿腦子都是“那該死的臭小子,早知道不替你來了”。

  可最令他哀慟的,不僅是他清楚,意外就在一瞬間,根本什么都來不及想,還是他知道,即使是某一瞬有回光返照,那個家伙也會嘆氣“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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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意絲絲從足底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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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當然是要伸張正義,除暴安良……”

  “除暴安良?八百度近視眼你除暴安良?”

  夏犖伸長胳膊來卡他脖子:“八百度怎么了?”

  后來夏犖真的去除暴安良了。

  一副弱小的書生模樣,還要潛入敵方內(nèi)部。夏犖確實是有點功夫,可就是再厲害,敵眾我寡,定然是相當危險。

  “很危險的,”夏犖告訴他,“這段先別和我聯(lián)系,小心報復到你?!?p>  “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點。”魏璧說不出什么鼓勵關心的話,對著夏犖的肩膀拍了兩下,算是支持了。

  支持歸支持,魏璧學不會夏犖那種身家在后的豪氣。

  誰不會選擇正義,只是選擇正義之后呢?那被拔了指爪的惡獸,會不會伸長脖頸,露出獠牙,向你,甚至向你的親人發(fā)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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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選擇置身事外,你后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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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籟俱寂。

  停得平靜,卻又像是被巨響截斷。

  魏璧緊了緊拳頭,緩緩吐氣。

  最初愈是細膩,愈襯得后面潦草敷衍。

  /

  毀滅,如何毀滅?

  帶著他逼近過往的生氣,然后問他,你甘心嗎?

  你甘心嗎?有個人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三言兩語就決定了你的一輩子。

  你甘心嗎?

  不甘心。

  不甘心,那你又要怎么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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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做什么呢?”魏璧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鼠兔幻化的那個,和自己頗為相似的模樣。

  鼠兔才剛剛露出得逞的笑,又聽魏璧開口。

  “你,又憑什么讓我那么做呢?”

  什么?鼠兔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威脅的氣息。

  “我這一條命,可不夠?!?p>  #

  這地方黑漆漆的,若辭卻看得出奇清晰——當然,只包括自己,其他地方烏漆嘛黑一片,看起來啥也沒有。

  只有自己發(fā)著光。

  若辭試著向前走,忽地,有個什么東西被丟向她左腳邊。

  好巧不巧,若辭左腳正要抬起——沒剎住。

  那東西滾出去好幾步。

  “呃,抱歉?!比艮o毫不真誠地道了歉,“是剛剛那只老鼠嗎?還是它的同類?”

  “我是鼠兔啊!”

  “哦,是鼠還是兔呢?”若辭看著那只圓滾滾的小光球,想,難怪沒尾巴。

  鼠兔看起來氣壞了:“為什么你們都愛在意這些細節(jié)?”

  “這是細節(jié)嗎?”若辭挑眉,“分清自己所屬種類不是大事嗎?”

  “嘖,”鼠兔決定直切主題,“對于我來說,想變成什么樣,就變成什么樣,這種事情,確實是細節(jié)——還是沒什么用的那種。”說罷,故技重施,化為人形,打了個響指,坐到椅子上。

  “感覺如何?”對方朝若辭一挑眉。

  “噢?!比艮o也抬手打了個響指,沒出聲,不動聲色地改為拍手,隨即也坐到了一張椅子上,“你覺得如何?頂著步茗的臉,我就會順著你不成?”

  “我就是擔心你們不習慣和鼠兔對話,找個和你們熟悉點的角色替代一下罷了?!笔笸眯币兄鍪?,裝出滿臉不屑來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

  “哦——”若辭把一個“哦”說得九曲十八彎,挑釁道,“那為什么不把我們變成鼠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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