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仙宗之首的太虛仙宗又名“太虛仙教”,乃是《封神》后闡教遺留在人間界的主要傳承之一,番天印既是源自闡教的法寶,其煉制之法被收錄于《太虛寶鑒》中不足為奇。
但白洪壽萬沒料到的是,煉制番天印所需的主要材料竟是純陽金砂,除此之外還需太乙精金、紫晶寒銅、九天息壤等天材地寶。
“巧了!金剛琢就是太乙精金和紫晶寒銅、九天息壤等淬煉而成的,而且其分量遠在番天印之上,若我再以十萬純陽金砂熔煉豈不就是番天印了?”
自得到太上老君獨門煉制的金剛琢之后,白洪壽始終惴惴不安,更不敢輕易在人前顯露,如今得觀番天印的煉制秘法,他頓時計上心來。
丹青子見白洪壽的眉頭時而舒展時而緊皺,會錯了意,只道是白洪壽還想趁機“打秋風(fēng)”,憋不住用弱弱的語氣委婉道:“煉制一方番天印需要萬斤純陽金砂、千斤太乙精金、百斤紫晶寒銅、十斤九天息壤等數(shù)十種先天之金,縱然我教位列三大仙宗之首也斷然拿不出來,尤其那九天息壤更是女媧娘娘所藏私寶,其珍貴程度不在陰陽圣紙之下……”
深藏內(nèi)心狂喜,白洪壽不露聲色地接口道:“相比束縛類仙器捆仙繩,番天印雖也同屬仙器之列,但卻是攻擊類法寶,煉制器胚所需的材料之珍稀、刻畫器靈所需符紋之繁復(fù)難如登天,我自然不會去做那無用功?!?p> 丹青子暗暗松了一口氣,奉承道:“國師精通煉器之道卻不沉迷其中,此等心境實在令在下佩服?!?p> 白洪壽急于熔煉番天印,懶得再與丹青子周旋,收起丹青子所贈帛書之后索性大方地道:“唐掌柜盡管放心回去,我白洪壽一向言而有信,每月初一定會免費奉上十枚真元丹。”
丹青子絲毫不覺得這筆買賣虧了,畢竟于他而言,番天印雖是中品仙器,真元丹則只是中品靈丹,但若無一應(yīng)煉制所需材料,他冒死偷來的帛書就是廢紙一張。
連連稱謝拜別了白洪壽之后,滿載而歸的他甚至忍不住想,若能再偷些煉器秘法送給白洪壽豈不是賺得更大?
送罷丹青子,白洪壽迫不及待關(guān)門閉戶,真身須臾之間來到無方造化石內(nèi)部演化的仙境洞天中。
“番天印只是中品仙器,金剛琢卻是上品仙器,我用上品熔煉中品無異于買櫝還珠,若是讓太上老君知曉,他一怒之下只怕要將我碎尸萬段。
“可話又說回來,若不將金剛琢煉掉,我終究不敢輕易在人前施展,況且金剛琢只是防身類法寶,能用它換來番天印,怎么算都不虧!”
一念及此,白洪壽遂不計成本般將十萬斤純陽金砂和金剛琢一并投進不工爐中,然后運轉(zhuǎn)火系法力催動不工爐里的六丁神火。
至外界天黑時分,不工爐中演化出的各種祥瑞之象越來越盛、越來越多,除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霞光瑞彩、龍鳳呈祥、仙樂飄飄之外,更有金童獻寶、龍女捧珠、仙女散花、羅漢誦經(jīng)、菩薩念佛等更為玄妙之景。
“這……這莫不是神器出世之兆?”
白洪壽看在眼里,駭然變色,只恐無方造化石內(nèi)部也不保險,生怕被太上老君、觀音菩薩之流推演到,慌忙在周遭布下十方迷蹤陣隔絕外界,并瘋狂運轉(zhuǎn)命系法力催動無方造化石,只盼著能躲避推演、因果等諸般不測。
隨后,一方通體金光閃爍的金印帶著諸般祥瑞之景飛出不工爐,那金印見風(fēng)就長,巨大如山岳,當頭砸下能輕易就將偌大的國師府碾壓成齏粉。
不過,其器靈之上刻畫了須彌芥子術(shù)符紋,能大亦能小,白洪壽以意念驅(qū)使,那金印轉(zhuǎn)念之間已變作巴掌大小。
“看來我自作主張加大煉器所需材料的份量是對的,竟煉制出了品質(zhì)幾乎接近神器的絕品仙器!單就威力而論,我這番天印是那《封神》時廣成子的十倍!除此之外,它還完全融合了金剛琢本身的妙用,能防身,擅變化,還能收攝法寶!如此算來,番天印之名根本配不上它,倒不如叫做大番天印!”
看著懸浮于眼前流光溢彩的無上法寶,白洪壽心潮澎湃,顫抖著伸手要將之接住試試手感,豈料那“大番天印”才落入他的掌中,他整個人頓時前傾撲去,手腕好險沒被砸斷。
驚駭之余,白洪壽慌忙運轉(zhuǎn)法力堪堪將重若泰山的寶印勉強接住,暗暗咋舌道:“連《西游》中如意金箍棒都僅有一萬三千五百斤,但這大番天印竟足有十萬三千五百斤!只可惜憑我神通三變的修為,運轉(zhuǎn)法力將之拿住已是勉強,想要發(fā)揮其百分百的威力更是不能……”
這就好比俗世的稚童,縱然給他一把削金斷玉的神刀,他沒力氣拿起來,那神刀便不如一根木棍厲害。
但對白洪壽而言,能夠徹底“消化掉”金剛琢比什么都重要,他暗道:“修為不濟我可以慢慢修煉,若有朝一日我煉出不朽陽神,成就真仙、天仙甚至金仙,便能自如馭使這大番天??!但倘若我不熔煉,金剛琢在身早晚會生出禍端……”
更加堅定了提升修為的信念之后,白洪壽隨即將大番天印收入法寶囊中,然后演化出一個分身控制不工爐煉制甲子延年丹和真元丹等丹藥,真身則運轉(zhuǎn)傳自太玄仙宗的太上長生訣煉氣。
不知不覺,至外界又天明時,白洪壽所藏的一應(yīng)天材地寶已盡數(shù)變成了顆顆圓潤的靈丹妙藥,而且他神通三變的修為也得到了無限鞏固,若能再從妖界換來妖丹,他又能繼續(xù)吞噬、從而穩(wěn)步提升修為。
不過,眼下白洪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答應(yīng)給觀音和捧珠龍女做衣裳。
他料想觀音神通廣大,南海普陀落伽山各種法袍、寶衣、靈袍甚至仙裙必定不計其數(shù),他與其費盡心思用不工爐煉制,倒不如在款式上下足功夫。
但他根本不通針線、刺繡、紡織、裁縫一類女紅,索性便繪畫圖紙,準備去集市上找專門的裁縫幫忙縫制成衣。
自西海一行而未暴露蟒妖身份之后,他總算敢光明正大現(xiàn)身于鬧市人前。
巧的是,他正在殿中金楠案桌前揮毫繪畫之際,恰逢鐵扇公主登門拜訪。
見白洪壽所畫的女真人端坐于蓮臺之上,手托凈瓶楊柳,烏云巧疊盤龍警,頸配金葉垂珠瓔珞,身穿金龍彩鳳法袍,腰系金邊錦繡絨裙,惟妙惟肖,躍然紙上,鐵扇公主嘖嘖稱奇,不自覺脫口贊嘆道:“公子,這不是當初你在七寶山變出來嚇唬牛魔王的觀音法相么?”
話音剛落,鐵扇公主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漏了嘴,慌得趕緊垂頭不語。
白洪壽早料到他當初與牛魔王在七寶山周旋時鐵扇公主就在附近偷窺,卻也不追究,道:“不知公主可懂女紅?”
“公子莫不是要送我衣裙?”
一念及此,鐵扇公主羞得俏臉通紅,并小雞啄米一般用力點頭道:“當然!小女子自小受母妃悉心教導(dǎo),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針織女紅樣樣精通!”
言罷,她更是迫不及待自法寶囊中召出一應(yīng)品質(zhì)上乘的絲線和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