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有時很刺眼,有時卻頗覺明媚。刺眼的時候人們顯得睡眼惺忪,明媚的時候人們的眼神秋波如水。九月的大學(xué)校園里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因?yàn)閯側(cè)雽W(xué)的大學(xué)生眼神是秋波如水,陽光灑在他們臉上,猶如猶如秋日里的萬里高空,讓人賞心悅目。
許久不見吳世,舒中情此刻聽到吳世的聲音,內(nèi)心有喜悅,有怨恨,有激動,有失落,他希望吳世可以考上最好的學(xué)校,將來飛黃騰達(dá),她也希望吳世可以繼續(xù)陪在自己嬉笑怒罵。平復(fù)了一下情緒,舒中情說道:“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你們學(xué)校還沒開學(xué)?不會是專程來看我的吧!”說完她嘻嘻的笑了一聲,那神情分明就是一個少女面對意中人,很羞澀的笑,這可跟她平時的性格可不一樣。
吳世回答道:“原來你覺得自己長的如此之寬容?!?p> 舒中情見他一如既往愛調(diào)侃自己,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但聽他故意說自己臉胖,便回懟道:“就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這種神龍見首的人,這個暑假跑哪鬼混去了,給你發(fā)微信,連個屁都不放,還跟我們所有人玩失蹤!”
“小爺我馬失前蹄,閉關(guān)療傷去了,現(xiàn)如今虎落平陽,但憑小爺?shù)膶?shí)力絕不致被犬欺?!?p> 舒中情聽他依然如此張狂,內(nèi)心忽然有了些許別扭,但更多的是開心,因?yàn)椴还馨l(fā)生了什么,吳世還是這個性格,說明吳世還是她從小就認(rèn)識的那個吳世。不過聽到他又把自己罵進(jìn)去了,便說道:“在我還把你當(dāng)成個人的時候,奉勸你裝的像點(diǎn),請你以人的口吻,跟我解釋一下你怎么就馬失前蹄了,怎么就還閉關(guān)療傷了?!?p> “世哥,這你女朋友啊,沒想到你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主,竟然也會金屋藏嬌啊,誒,世嫂,像您這么漂亮的,您身邊的妹子,給咱介紹一個唄。”吳世正要回答舒中情,卻被同學(xué)甄澈給打斷了,甄澈的嘴如同火車一樣,開起來就是哐啷不停。
舒中情聽到別人夸她漂亮,特別是當(dāng)著吳世的面,還叫她“世嫂”,饒是他性格外向,甚至有時熱情似火,也不禁兩腮泛紅,仿佛飲酒一般。不等舒中情答話,吳世說道:“人家這大畫家,哪能看得上我等粗人,再說了本少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舒中情聽吳世前半句在贊揚(yáng)她,不禁暗喜,可話鋒一轉(zhuǎn)又成了在諷刺和嘲笑她,于是不甘示弱,便說道:“哎呦,那可不,吳大少爺可是天天照鏡子臭美?!币慌缘恼绯阂娝麄z你一言,我一語,不僅感覺自己像燈泡。于是打趣地說道:“吳世,你小子艷福不淺啊,一入學(xué)既有了妹子陪伴,我這單身狗真是羨慕的一直流哈喇子,就沖我給你倆當(dāng)燈泡這股子犧牲精神,今兒這早點(diǎn),你得給我解決啊。”聽甄澈說完,舒中情略顯羞澀地說道:“你的嘴比吳世還貧,話說吳世你現(xiàn)在身邊的狐朋狗友多了啊?!?p> 聽完舒中情說話,不等甄澈答話,吳世便說:“別聽她瞎扯淡,走吃飯去。”說完也不叫舒中情,吳世便推著甄澈向食堂走去。
一個本是略帶傷感的早晨,從一句:“舒中情,好久不見”開始變得充滿了喜悅還帶著愛情的味道。其實(shí)自己的愛情是什么樣子,舒中情自己也沒有細(xì)想過,至于她對吳世的感覺,或許早已超越了友情的范疇,她也總覺得吳世這個人雖然總是擠兌她,但也討厭不起來,她那男孩子般的性格,使得她每次與吳世說話,嘴上都不會吃虧,吳世也不討厭她。吳世對自己又是什么感覺呢?她想知道,又不好意思去問,她也不會去問,因?yàn)樗鎸鞘揽偸莾?nèi)心有些緊張,為了不讓吳世看出自己的緊張,也為了可以和吳世一直這么“斗嘴”,她肯定不會去問。從這個暑假她的反應(yīng)可以看出,看不到吳世她會著急,會輾轉(zhuǎn)反側(cè),茶飯不思。今早看到吳世,她那些自高考完后就產(chǎn)生的一切糟糕心情,一下子就煙消云散了。她對自己內(nèi)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和感受,有時想一下子全告訴吳世,有時卻又覺得說了吳世會笑話她。
高中的生活特別是高三的生活,讓人喘不過氣,大學(xué)的生活卻也讓人放松的渾身不自在。然而放松不代表放縱,優(yōu)秀的人時刻明白自己的志向是什么,自己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
大一新生軍訓(xùn)期間,便開始了學(xué)生會和各種社團(tuán)的報名,軍訓(xùn)之后便開始了參加各種學(xué)生組織的面試。舒中情喜愛熱鬧,于是便報了美術(shù)社團(tuán),面試這天她一番梳妝打扮之后,便出發(fā)去了面試的教室,跟她同行的有一個女生,削尖膀,水蛇腰,粉白的臉上五官很是精致,眼睛雖不大卻也目光如水,臉上常掛著微笑,使得她原本不大的眼睛,總是瞇成彎彎的一道縫,猶如一彎新月,帶著個大框眼鏡,倒為眼睛擴(kuò)大了不少面積,她的名字叫喜悅,是舒中情進(jìn)入大學(xué)后認(rèn)識的第一個同學(xué),二人同一個宿舍,一見如故,遂成閨蜜。進(jìn)了教室,二人坐定之后,喜悅對舒中情小聲說道:“今天這陣勢,競爭很激烈啊,你說咱倆勝算有多少?”
舒中情說道:“我看這人數(shù)雖多,但大多數(shù)應(yīng)該都只是炮灰,真正有實(shí)力的,我看沒幾個,那邊那個穿藍(lán)衣服的女生,據(jù)說曾獲得過全國美術(shù)比賽三等獎,而且還是薩克斯八級,她旁邊的那個男生曾獲省級徐悲鴻美術(shù)獎,別的我沒聽說,有幾個很有實(shí)力的?!?p> “情兒,你這可以啊,女生不出門,盡知天下事啊,你這消息都哪來的?”喜悅略帶調(diào)侃地問道。
“姐是什么人,姐這后面,有一堆歪瓜裂棗排著隊(duì),等著追姐呢,隨便一打探,就什么消息都盡收囊中。”
“社會我情姐,颯!小妹我這廂有禮了,話說我情姐是不是有意中人了,不然這么多‘掛號’的,你就一個都不接診?”
“快點(diǎn),快點(diǎn)準(zhǔn)備,馬上到我們了,別扯閑篇了?!笔嬷星椴恢每煞?,這倒更激起了喜悅的好奇心??赡芘焐紣郯素?,對于別人喜歡誰之類問題的研究,總能夜以繼日地、不遺余力地、全力以赴地找出答案。
很快到舒中情上臺面試了,舒中情上去之后,后面忽然有個人拍了一下喜悅的肩膀,喜悅回頭定睛一看,見那人眉似青山,鼻梁高挺,朱紅的嘴唇邊有一顆黑痣,這顆黑痣猶如他那漆黑眼珠里的瞳孔一樣,倍顯精神。這人笑著對喜悅說道:“你好同學(xué),我叫甄澈,我是舒中情的朋友,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嗎?”
喜悅一臉茫然的問道:“你是我情姐的朋友?我們美術(shù)系的嗎?我怎么沒見過你?”
“嘿嘿,我是機(jī)械學(xué)院的?!闭绯汉┖┑匦χf道:“我對美術(shù)感興趣,所以想來報個美術(shù)社團(tuán),提高一下自己的藝術(shù)涵養(yǎng)?!逼鋵?shí)他是來看美女的,順便搭個訕,沒準(zhǔn)還能找著個對象,看到了舒中情也在,并且旁邊的這個女孩是個美女,所以便偷偷地挪到了舒喜二人的后面落座。
喜悅接著說道:“原來是這樣,來,我掃你吧。”喜悅看出甄澈并非真為學(xué)習(xí)美術(shù)而來,但說是舒中情的朋友,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告知姓名,互加了微信。舒中情很快面試完,回到了座位,看到甄澈后詫異地問道:“你怎么在這?”
“我來接受一下,藝術(shù)的熏陶?!闭绯汗首髡嬲\地答道。
“切,你那好基友呢?”舒中情問道。
“你是說世哥啊,人家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啊,這會不是在打球,就是貓?jiān)趫D書館看書呢。怎么你想他了?這才幾天沒見......”沒等甄澈說完,緊接著喜悅一臉八卦的表情問道:“甄澈,世哥是誰???我情姐難道跟你世哥正在比翼雙飛?”
“哎呦喂,你倆啥時候勾搭上的,我這還沒介紹呢,你倆倒先認(rèn)識了?!笔嬷星榇驍嘞矏偟脑捳f道。
“喜悅,喜悅來了嗎?”還沒等喜悅回答,便被這喊叫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原來是該喜悅上前面試了。
緊接著舒中情仍是嘴上不饒人,說的甄澈竟無言以對,喜悅回來后仍是八卦,自不必多說,面試完他們?nèi)吮汶x開了教室,甄澈被一個電話叫走,剩下喜悅和舒中情,她二人也覺無聊,到了午飯時間,去食堂隨便買了點(diǎn)飯,便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后喜悅說:“情姐,我今天必須得審審你,接下來,我問的每一個問題,你必須如實(shí)回答?!?p> 舒中情說道:“無聊!”
喜悅說道:“你要不說,你今天中午就別想說,你可是知道我八卦的能力的哦。我可是會找世哥當(dāng)面問的哦?!?p> “好好,真是服了你了,你問吧”舒中情一聽她要去問吳世,便服軟說道。
“這就對了嘛,世哥全名叫什么?”
“吳世”
“哪個學(xué)院的,長得帥不帥?”
“跟甄澈一個學(xué)院的,長得還可以吧,算是對得起觀眾?!?p> “你跟他認(rèn)識多久了?”
“二十年”
“我去,情姐,你們這是青梅竹馬呀,漂亮!你跟他現(xiàn)在到底什么關(guān)系?”
“朋友啊”
“只是朋友?不會吧”
“哦,對了,還是老鄉(xiāng),發(fā)小”
“別扯淡,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一句話說的舒中情兩腮泛紅,就像熟透了的蘋果,為了躲避尷尬,舒中情推開喜悅,拿起盆子和衣服說:“去,姑奶奶沒空跟你這小屁孩聊這些無聊的話題,我得洗衣服了。”
喜悅道:“被我說中了吧,第一次見我情姐這么難為情呢,哈哈,好了不為難你了,本宮得用午膳了?!?p> 舒中情聽著也不再答話,她為了躲避尷尬,午飯也沒顧的吃,被喜悅這么一說,不禁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