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殺的兩個人,一個算突襲成功,一個算力量壓制。
現(xiàn)在剩下三個相互照應、小心戒備的除妖志愿者。
同伴慘死,他們又驚又怒。現(xiàn)在正呈半圓形散開,緩緩向白居不易逼近。
這可不是真·三國無雙,撞到桌子都會影響走路的游戲,不會那么簡單就把敵人都干翻。白居不易還沒想好如何應對,很謹慎地選擇先退幾步再說。
自打上初中開始他就再沒跟人打過架,現(xiàn)在要持械一挑三,還要不被傷到,說實話他心里也沒底。
但這三位NPC可不給玩家面子,看出他有些怯便更大膽起來,白居不易左手那人三兩步便迫近身前,舉刀便砍,毫不留情。
白居不易揮劍去擋,中路之劍又刺了過來,幸好他反應及時,往左閃身躲過,同時敏捷地用劍刃抽左路那人的肋骨以下,裂帛之聲傳來,他已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又正面對著左路之敵,這時才聽到一聲慘叫。
右路之劍從他身后掃來,被他瞟到,迅捷地回身豎劍格擋,只聽“乒”的一聲,擋完后他也不回頭看,用打籃球時不看人傳球的方法,估量左路之人當下的位置,順勢雙手緊抓劍柄,將劍尖往身后一捅,左路之人反應不及,嗚嗚咽咽便倒在地上。
還剩兩個。驚弓之鳥。
他們好像已經(jīng)感覺到了敵我的差距,開始犯怯,慌亂地亂劈亂砍。
確實,在力量和敏捷這兩個屬性上,他們跟白居不易悉心打磨過的劉備差的可不止一星半點。白居不易從殺第一人時就感覺到了這一點。在他的視角中,這些人的動作是相對緩慢的,而劉備的劍卻被他舞得虎虎生風。頗有一種蜘蛛俠吊打小嘍啰的得意感。
剩下的兩個他處理得游刃有余。尤其是最后一個,那人本想掉頭逃跑,卻被白居不易大步流星輕松追到,跟他并排跑了兩步,隨即調(diào)皮地伸腳將那人絆倒在地,然后一腳踢開了他手里的兵刃,又腳尖在他肋下一挑,助他翻了個身,接著右手抓著衣襟將他整個身子提到了半空,幾乎貼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惡狠狠地咆哮道:“汝今日便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看個究竟……我劉備……是人……還是妖!”
隨后也不容他求饒聒噪,又將他往地上一摔,左手伶俐地將劍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圈變?yōu)榉次?,隨著一聲大吼,一聲陶罐洞破的悶響從揚聲器傳入了白居不易的耳朵,激得他渾身一顫……
眾人皆驚,有不敢相信的還往前走了走。
劉備閉著眼睛,左手緊抓著劍柄,半跪在殘缺的尸體前,渾身是血。定神片刻后白居不易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對看熱鬧的人們大聲說道:“吾乃劉備,十年前,家父為救小子慘死于此五人之手,今日小子為父洗雪,誅殺仇讎,以祭其在天之靈!”
說罷便撥開人群,孑然而去。留那群人在原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像當年做鳥獸散的人絲毫不關心劉備母子的心情一樣,此刻白居不易也懶得去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
旁人只是你生活的裝飾罷了,回去的路上白居不易試著對自己解釋。
“那為什么不查看下他們的裝備?也許有好東西呢?”
“你得了吧,大庭廣眾之下,還去搜刮死人?我不要面子的嘛?”
……
“請及時記錄要事,獲取戰(zhàn)斗經(jīng)驗”
白居不易看到這條提示,也不去找媽媽了,生怕自己在做記錄時被縣里的賊曹偷襲,便哼唱著自己隨口亂編的歌,歡快地跑回自己家,關上門來寫自己的小簡。
“為父報仇,刑殺縣吏何況等五人?!卑拙硬灰讓懲曛罂粗约旱墓P記自動轉(zhuǎn)為頗為俊美的楷體,心中既激動又得意。片刻間,“五人”兩字自動變成血紅色,然后字里金光大作,直飛上劉備頭頂,伴隨著響亮的提示音華麗地旋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便消失于無形。
“升至2級”
“真老土,還是要升級?!卑拙硬灰自谧约杭易栽诘赝缕鸩蹃?,完全不用擔心有人舉報他妖言妖語。
六大屬性加點的竹簡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金色的,他之前從未見過??梢匀我饧?點屬性。
白居不易回想起剛剛的戰(zhàn)斗,發(fā)現(xiàn)敏捷才是自己全勝的最大法寶,心想“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便果斷加了一點敏捷。
“步履輕盈已解鎖,移動速度更快且消耗體力更少”
這是白居不易頭一回解鎖徽章,也不知是每升一級就可以解鎖一個徽章,還是設定了敏捷到了77點就會解鎖這個“步履輕盈”。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不然達到88點魅力的劉備早就該解鎖個類似“魅力非凡”的徽章了,上街就該有美女送花求生猴子才對。
因為剛剛的打斗與奔跑,劉備的精力此時已經(jīng)到了23,白居不易也不好干些什么,就索性操作劉備栓了房門,上床睡覺去了。
沒有上課壓力,這一覺也睡得充實,直接從中午睡到了酉初,聽見有人哐哐拍門,白居不易這才操縱劉備爬起來,走到門后扒縫看看。
原來是劉備的老母親收攤回來了。
打開門,她好像聞到了什么似的掩鼻繞開,嘟囔道:“渾身腥臭……”
“魅力-1”
“What?還會掉屬性值的?”白居不易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衣服,手上的血好像已硬化結(jié)垢,衣服上一片絢爛的血污,確實過于邋遢、有礙觀瞻了,“太寫實了吧?!眱?nèi)心暗暗吐槽道。
之間劉母不知從哪里取來了一個木盆,盆邊搭了一條布巾,也不說話,就放在劉備不遠處。
白居不易趕緊過去開始洗了起來。想起自己剛剛就這么睡了,現(xiàn)在都有點嫌棄自己的鋪蓋。
“算了,是劉備睡,不是我。玄德兄,非常時期,克服一下哈。”白居不易偷笑著想道。
等他洗的差不多,劉母又抱著一身衣物走來,鋪在劉備的床上,背著劉備說道:“今日你殺何況等人之事已傳遍全城……”
“哦?”白居不易也不好多說些什么,邊脫衣服邊隨便回應了一句。
“雖為父報仇郡縣尚未追究,但事關五條人命,又怎能輕易放過了你?還是早些離了此地,以免日后悔之不及?!?p> 白居不易也不作答,只是自顧自地拿起劉母放下的干凈衣物。
此時劉母已走到另一邊去,還是背對著他,“本該你尋個去處,然你父……家中清苦,已無人可托。你還是前往廬江,投盧府君去罷?!?p> 白居不易原有的成就感瞬間消失無蹤,心中莫名又生出了些酸楚。
這難道是在引導我回歸主線?他在心中自問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去廬江,十五歲的劉備在涿縣也不好干些什么。熹平五年,也就是176年,離184年黃巾之亂的開啟還有8年時間,難道這8年就在涿縣種田嗎?
最慘的是,劉備家連田都沒有,只能織席販履,每天出街擺攤!
“不孝子若去,娘親如何是好?”白居不易緩緩問道。
他對扮演劉備越來越有體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