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撇了一眼站在小安旁邊的青綏,打第一眼起對這個表面溫柔似水的女子便沒有好感。
二白也是待過大宅子里的丫鬟,那些人待人真誠,那些人只是一味地惺惺作態(tài)自然能看得出一二。
既然從剛開始青綏便告知自己凡事不必麻煩主子告知她就行,可最近幾日二白連她面都沒見到,可見此人是刻意避著自己。
“還請主子不要怪罪小安,一切都是青綏的錯,是青綏照顧不周”青綏突然跪了下來請罪。
“你不是說二白都是由小安照料的嗎?你又有何罪?”
果然,聽孫沐川的意思青綏早已經(jīng)將自己撇清了。這個女人狡猾的和條蛇一樣,半點(diǎn)都抓不住她的馬腳。
“青綏姐姐”小安此時簡直感動的泣涕漣漣,這一切都是自己看不過去才做的,與青綏姐姐毫無瓜葛啊。
“青綏姐姐,都是小安的錯,你不必護(hù)著小安,主子要打要罰都沖著小安來!”
既撇清了自己,又讓人覺得她重情重義的女子,這一招實(shí)在是妙。
可就算是再濃墨重彩的一場戲也終有落幕的那一天。不過二白是不想看青綏再自導(dǎo)自演下去。
“孫公子好好處理家事,我便不再叨擾了。”二白沒有這個閑情雅致?lián)胶蟿e人的事情。
就此別過,不必相見。二白懷著這樣的想法背著包袱,踏著一去不復(fù)返的步伐徑直朝門口走去。
孫沐川頭腦發(fā)脹,都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二白才惹她氣的走了。
“小安,你收拾東西走吧”
這已經(jīng)是自己最大的寬容了,他的門里可從來不養(yǎng)無用之人。
至于青綏,畢竟之前在北寒之地不辭辛苦為弟兄們烹飪飯食,漿洗衣裳,現(xiàn)在無處可去,暫且先讓她寄住在這兒吧。
……
黑翼穿梭在房頂上來來回回四五趟。
“這個二白,走路也太慢了,真不知道主子為何要派我跟著你!”黑翼不滿的抱怨道。
自己在江湖上好歹也是個排的上號的高手,如今卻被派來保護(hù)一個小姑娘,真是太令人郁悶了。
由于二白走路速度太慢了,黑翼便時不時穿梭在各個屋頂之間游蕩以打發(fā)時間。
可這一次,當(dāng)黑翼再次原路返回是卻眼傻了,剛剛一直沿著這條路行走的二白竟然消失了。
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中,黑翼直接從屋頂“咻”的一聲跳了下來,眼睛四處搜尋著那穿著青色羅裙的二白,然而最終毫無所獲。
黑翼用力一拍自己腦門,“完了,人跟丟了”
…
二白一出來便直奔成衣店,聽聞江湖甚是險惡,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怎么能毫無防備。
于是靈機(jī)一閃,二白直接換上了男子的衣裳。
“老板,這幾件也都要了”
人在江湖飄,怎能沒個防備的。當(dāng)二白再次出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個清秀的小公子哥兒,就是個子矮了點(diǎn)。
此時黑翼只顧著將眼睛盯在身著青色羅裙的女子身上,哪里能想得到二白已經(jīng)換成了男子的裝扮從自己身邊路過。
“這個黑翼,不陪著自己主子就算了,還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禽獸!”二白心中不滿的罵著黑翼。
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骨子里倒是個下流的胚子,二白此時便覺得黑翼內(nèi)里壞透了,是個愛盯著別家姑娘的無賴流氓。
……
“主子”黑翼硬著頭皮說道:“人跟丟了?!?p> 此時孫沐川正好寫完了給四皇子的書信,聽到黑翼的話手中毛筆陡然落在紙上。
黑色的墨汁瞬間順著紙張化了開來,孫沐川垂眉道了一聲可惜,修長的手指捻起紙張,然后用力將其擰成一團(tuán)扔到了黑翼腳邊。
“看來得重新寫一封了?!?p> “主子。。”
孫沐川重新將筆拿了起來低頭繼續(xù)寫著字。
“找人去吧,若是傷了一根寒毛,你就回北寒待著吧?!睂O沐川終于將書信寫完了,拿起來看了看,甚是滿意。
黑翼欲哭無淚,主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現(xiàn)在心中只期盼著二白姑娘安好無恙,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下輩子也就完了。
……
“看那個?!?p> 一個糙漢坐在茶館里對著身旁的兄弟說道:“這么俊秀的模樣,要是在咱們的樓里,那以后的客人可就不愁了”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搓著雙手露出猥瑣的笑容。
走到那清秀小生的前面,露出了自己認(rèn)為最是和藹的笑容,男人親切的問道:“不知兄臺是上哪去啊”
此時二白正行路累了便在此茶館討了口茶喝,沒想到此時一只粗壯的胳膊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上面還泛著油光。
一抬頭便見那胳膊的主人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男人本來是將雙手撐在桌子上的,但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妥,于是乎直接坐在了二白的對面。
“小兄弟背著包袱一看就是要出遠(yuǎn)門的,剛巧我也在趕路,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和小兄弟一同前行?”
一起行路吧,然后尋個機(jī)會在半路將人打暈直接帶進(jìn)樓里。
“不用了,我想我們不同路?!倍讓Υ巳说谝挥∠蟊闶?,這家伙不像是個好人啊。
“既是如此,那便不叨擾了”兇猛大漢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朝身后的兄弟使了個眼色。
二白不敢在此地多留了,直接在桌子上留了茶水的銀子便要離開。
總感覺有人在后面跟著自己,二白便加快了腳步,誰知一個人突然從眼前的大樹后面竄了出來。
“啊”
二白嚇了一跳,剛好因?yàn)椴徽痉€(wěn)便往后退了一步,誰知后腦勺正好撞上一人的胸脯。
真是那名糙漢。
見二白回過頭,男人露出黃牙嘿嘿一笑,然后將手上到麻布袋直接罩住了二白的頭。
“我就知道他會走這條路!”
大漢早已提前讓兄弟堵在了這條路上,現(xiàn)在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人已經(jīng)到手了,大漢將二白扛在身上便往樓里跑,要是主子知道自己找到個這樣一個清秀小生,定會大大獎賞自己。
仿佛眼前看到了面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白花花的銀子,大漢的腳步更加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