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溫睿的首級被侯爺親自斬下,就掛在云州城門上,你弟弟溫玉被砍斷四肢,丟與豬狗分食,這事就發(fā)生在五日前,現(xiàn)在……侯爺怕是忙著在接手云州事務(wù),興許還與將士大慶未完,畢竟多年大仇得報啊?!?p> “閉嘴!柳婉瑩你閉嘴!我不信,我不信他會……”
“不信?那我給你看看,溫寧,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你父親死前幾日給你寄來的絕筆家信!”
柳婉瑩拿出信紙抖開在她面前,上面還沾了道道血跡。
“這血是你那個貼身丫頭的,她早你一步看到此信,未免多生事端,所以就……溫寧,不然你以為你那丫頭失蹤這些天是干什么去了?”
溫寧瞪大雙瞳,絕望席卷而來。
是她父親的字跡,是的……
——寧寧,此筆落書時,魏軍已臨云州城下,魏錚親戰(zhàn)。魏溫兩家,終是血仇難泯,為父如今只求你且尚安,若見此書,萬望自保。
“啊!不!不……父親,玉兒!怎么會?怎么會!”
“信了吧?信了就現(xiàn)在下去陪你父親兄弟吧!”
柳婉瑩猛擒住她的手腕,側(cè)首喝道:“還等什么!夫人已亡,壓腹不成,剖腹取子!”
魏錚!
魏錚你騙我,你竟騙我!
為什么?
為什么……難道這三年都是假的嗎?全都是假的嗎?
“魏錚,魏錚,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溫寧奮起掙扎,赤紅了眼,卻被柳婉瑩一巴掌狠狠打下,直接側(cè)倒在產(chǎn)床上,一嘴的腥甜過后是接生婆狠壓肚腹的劇痛。
“呃!不要!”
溫寧徹底暈死過去。
“呵!”柳婉瑩冷笑一聲,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腕。
溫寧,三年了,我忍了你這個賤人整整三年了。
今天,你的死期終于到了!
“快奉老夫人之命,保魏家血脈。”
接生婆哆嗦著的手又堪堪繼續(xù)要用力。
這時——
“侯爺?shù)剑 ?p> 突然,產(chǎn)房門被用力一把推開,一個身披銀甲的威赫男子虎步近至榻前,一把攬抱住昏厥的溫寧,抬眸目眥欲裂:“舍孩子,救夫人!”
仆婦嚇得倒退一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侯爺……
侯爺竟然趕回來了!
柳婉瑩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男人,這個她朝思暮想不能擁有的男人,讓她瘋狂的男人,剛剛卻一把推開她,擁住了她溫寧。
竟……竟還說出舍棄孩子也要救她溫寧的話!
不!
不該的!
侯爺為什么要救這個仇人之女?溫家已經(jīng)被他屠盡,就剩她溫寧了,她就該在今日死在產(chǎn)床上的!
侯爺為什么千里迢迢趕了回來,還不舍她死?
柳婉瑩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置信,心口想著那唯一一個可能,差點口欲嘔血。
溫寧!
這個本該在侯府早就被厭棄羞辱折磨到死的溫寧,她竟真的擁有侯爺?shù)男牧藛??憑什么?憑什么她能擁有侯爺?shù)男模?p> 這個狐貍精!
是她勾的侯爺忘卻家族血海深仇,對她這個仇人之女生出情愛之心。
她嫉妒憤怒得快要發(fā)狂了。
“侯爺,夫人昏厥過去喊不醒吶!”
“不好,夫人有血崩之征!”
接生婆驚恐的聲音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