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比較喜歡單修
姜沉瞳睜開了眼睛。
她已經(jīng)在了一座神廟里。
“既然看了我的記憶，你也想起來了吧，姜沉瞳。”彌澤低聲道。
他那雙純金色的豎瞳正倒映著這個少女的面容。
姜沉瞳點點頭。
她剛才算了算，這些記憶是真實的。
但她心里也有些奇怪，自己為什么會遺忘這些記憶。
更讓她有些不解的是，自己作為一個人類，竟然活了那么久。
她只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奇怪。
這里面到底都牽涉了什么東西？姜沉瞳有些迷茫。
然而，現(xiàn)在不是在意這些問題的時候。
姜沉瞳回了回神。
她鄭重道：“你是我的朋友，彌澤?！?p> 彌澤微微笑了。
他那雙純金色的豎瞳卻沉了下來。
“不，我們已經(jīng)不是朋友了?！?p> “你答應(yīng)了我的事情沒有做到，那我也沒必要信守承諾了。”
她答應(yīng)了會再回到水潭里見他，卻沒有去。
是她失約了。
可她自己也很疑惑失約的原因是什么。
姜沉瞳有些嘆氣。
“對不起，彌澤?！彼\懇道?！坝行┦虑槲疫€沒有徹底地想起來?！?p> 這些記憶有些清晰，有些空缺，有很多值得她去摸索的地方。
“你以為道個歉就可以了？”彌澤似是笑了笑。
“那我可以做什么來彌補(bǔ)呢？”姜沉瞳問。
她記得她好像在某個肥皂劇里看過這些臺詞。
完美地吻合了現(xiàn)在的場景。
“那你就實現(xiàn)我的愿望吧?！睆洕烧f。
“我的愿望是，要你。”
他抬手向姜沉瞳探去。
姜沉瞳微微避開了，正想站起來。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一個淺色的水環(huán)束縛住了。
她被禁錮在了原地。
“你是要吃掉我嗎？”姜沉瞳仰頭望著彌澤。
“可你現(xiàn)在是神明了，已經(jīng)不能吃人了?！?p> 神明是不可以輕易屠戮生靈的。
彌澤居高臨下地看著姜沉瞳。
他那雙純金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玩味。
“我想吃掉你，卻不一定是要真的吃掉你?！?p> “吃掉你，是有很多方式的?！?p> 吃掉她還有很多種方法嗎？姜沉瞳有些不解。
“那你想怎樣吃掉我呢？”
清蒸？紅燒？放辣椒？
令她有些意外地是，彌澤俯下了身，貼近了她的耳朵。
他輕聲說：“比如說，和你雙修?！?p> “你成為了我的人，也算是我吃掉你了?！?p> 雙修是什么？兩個人一起努力修煉嗎？
可她喜歡一個人修煉。
這樣比較清靜，會全身心都投入。
姜沉瞳搖了搖頭。
“彌澤，我不想和你雙修，我喜歡一個人單修，這樣進(jìn)步比較快?！?p> 彌澤：“......”
寂靜了幾秒。
姜沉瞳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算了一下。
她出聲說：“彌澤，其實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彌補(bǔ)你的方法。”
“你現(xiàn)在是蛟龍，還差一步就可以化龍了?！?p> “化龍需要很多的因果?！?p> “這是你停留在這個村子里的原因吧?！?p> “與村民進(jìn)行等價交換，然后獲取因果?！?p> “但你現(xiàn)在可以不用再這樣做了?！?p> “我可以幫助你化龍?！?p> 彌澤輕輕瞥了她一眼。
“你的意思是，你能給我化龍的因果？”
姜沉瞳微笑著說：“我與你之間的羈絆是可以換成因果的。”
彌澤聽了這句話，臉色陡然就變了。
他純金色的瞳孔猛然收縮。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
姜沉瞳道：“我與你是朋友，所以我們之間的羈絆是很深厚的?！?p> “我與你成為朋友的那段記憶，應(yīng)該能換成足夠你化龍的因果?！?p> 說到這里，姜沉瞳心里出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低落感。
但她還是繼續(xù)說著。
“只是，這樣的話，你化龍之后，就會忘記我了?！?p> “但也沒關(guān)系的?！?p> 她低垂著頭說：“我失約了，那一段回憶對你而言，應(yīng)該也不是美好的吧。”
彌澤冷漠地看著姜沉瞳。
他抬手就掐住了姜沉瞳的脖子。
逼迫著她與自己對視。
他嘲諷道：“姜沉瞳，你有什么資格來動我的記憶?！?p> “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p> “你也不過只是個人類而已?！?p> 彌澤的手稍稍用力。
姜沉瞳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順了。
但她還是沒有掙扎。
她只是笑著看著彌澤。
因為她算出來了，彌澤是不會傷害她的。
“彌澤，你生氣了？”姜沉瞳問。
彌澤靜靜地凝視了她一會兒。
眸子里閃過一些復(fù)雜。
他還是松開了手。
彌澤低聲說：“你不用再說什么補(bǔ)償了。”
“你那個愚蠢的腦子里只會想些餿主意?！?p> 姜沉瞳有些疑惑。
她覺得她自己還是很聰明的。
為什么彌澤會不喜歡她想出來的點子呢？
但她這一次沒有問出聲。
因為彌澤似乎很生氣。
她的求生欲很強(qiáng)。
“說吧，你假扮成那個神女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彌澤嘆了口氣。
但當(dāng)他仔細(xì)地看了看姜沉瞳那一身祭服時，眼里又多了些嘲笑。
“不得不說，你的扮演技術(shù)很蹩腳?！?p> “也只能騙騙那些愚蠢的村民了?！?p> “可我很努力了呀?！苯镣J(rèn)真地說。
“騙不過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吧。”她笑著說。
彌澤冷哼一聲，移開了視線。
姜沉瞳繼續(xù)說：“雖然我失約了，你也可以不用信守承諾?！?p> “但我和你之間的羈絆還是朋友的分量?！?p> 這個她剛才已經(jīng)悄悄地算了一次。
她和彌澤依舊是朋友。
“這些無所謂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彌澤問。
姜沉瞳道：“我是想向你借一些降雨的權(quán)柄?！?p> “我答應(yīng)了村子里那位樹神的一個要求?！?p> “要完成她的要求，我就得幫她恢復(fù)神力?！?p> “她是依靠著村民的信仰維系著生存的，現(xiàn)在快要消失了?！?p> “但如果她有了降雨的權(quán)柄，那些村民就會再去信仰她?！?p> “她的神力也就能逐漸地恢復(fù)了。”
“彌澤，信仰對于你來說應(yīng)該沒什么用吧?！?p> “那位樹神有了降雨的權(quán)柄，也會繼續(xù)幫你收集因果的。”
“而且，你也可以實現(xiàn)村民其他的愿望來收集因果?！?p> “我已經(jīng)幫你算過了，你是沒有任何損失的?！?p> 姜沉瞳抬頭瞄了彌澤一眼。
彌澤卻只是面無表情地望著她。
姜沉瞳靜默了一會兒。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盡了很大努力在說話了。
嗓子都有點干了。
但彌澤沒有表態(tài)。
她只能繼續(xù)補(bǔ)充道：“我還可以幫你們簽訂一個契約?！?p> “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那位樹神違約了。”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你要怎么樣？”彌澤微微笑了。
彌澤是她的朋友，她不能對他先禮后兵。
這跟她一開始計劃的有點不一樣。姜沉瞳內(nèi)心有點苦惱。
“我不能怎么樣?！彼\實道。
“可是最后你還是會答應(yīng)的?！苯镣雎暤?。
“為什么？”
“我剛才算了算，結(jié)果就是你答應(yīng)了?！?p> 彌澤突然抬手握住了姜沉瞳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
她的算命被迫打斷了。
“以前，沒有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是天師這樣算命的本領(lǐng)。”
他那雙純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暗芒。
他輕聲說：“姜沉瞳，你身為天師，有借必還。”
“那個弱小的樹神到底付出了什么代價，能讓你去幫她？”
姜沉瞳歪頭，這個問題好像不能回答。
因為稱意也不希望她說出去的。
于是，她低聲說：“我不能告訴你?！?p> 姜沉瞳有些苦惱：“彌澤，看來今天你是不會答應(yīng)我了。”
應(yīng)該是她今天的運氣不太好。
過程可能會失敗，但結(jié)果還是注定了。
彌澤會答應(yīng)她的。
“那我明天再來?！彼f。
姜沉瞳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那一個水環(huán)出現(xiàn)了松動的跡象。
看來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術(shù)法。
她稍稍用了點力氣，那水環(huán)就寸寸裂了開來。
那一個水環(huán)在手腕處化成了點點水汽。
消失無蹤。
彌澤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神明級別的術(shù)法竟然也困不住她。
他心里有些無奈。
然而，就在這時。
姜沉瞳袖子間那點點黑色的液體卻漸漸匯聚了起來。
化成了一根利矢。
猝不及防間，洞穿了彌澤的肩胛骨。
那是宋時胥留下的術(sh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