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們已經(jīng)結(jié)緣了
姜沉瞳稍微動了動手腕。
她雪白的肌膚上印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她靜靜地望了宋時胥一會兒。
姜沉瞳問:“稱意,你會成為我的敵人嗎?”
“這樣的事,現(xiàn)在誰又能說的準?”宋時胥輕嘲。
“這樣啊?!苯镣c了點頭。
“那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聽小明的,我現(xiàn)在也說不準呀?!彼吐曊f。
“我的算命放在你身上有些不管用,所以只能自己思考了?!?p> 姜沉瞳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苦惱。
“可思考又會很累,等到了需要思考的時候,我再認真想想好了?!?p>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去睡覺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已經(jīng)很晚了啊,她很困了。
“難道你不困嗎?”
“......”
這樣的答案很符合她的風格了。
宋時胥神色間有些嘆息。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的冷意就這樣緩和了不少。
他松開了她的手腕。
“稱意,那我和小明去睡覺的地方了。”姜沉瞳說。
這句話為什么聽上去有些不對勁?
宋時胥頓了頓,他那雙烏黑的眼眸微微凝了一下。
“你現(xiàn)在和許尉明住在一起?”
“嗯?!苯镣^續(xù)點點頭。
她補充道:“在臨京市,小明會給我住的地方,吃的東西,還會帶我去賺錢?!?p> 雖然小明今天晚上還沒有給她報酬。
姜沉瞳眨了眨眼睛。
她感覺在她說完這句話后,宋時胥似乎有些生氣?
是錯覺嗎?
“稱意,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姜沉瞳直接問道。
“你想多了?!彼麤鰶龅乜戳怂谎邸?p> “你說的對,和你呆在一起,我會想的特別多?!苯镣\實說。
這句話又有點像肥皂劇里的臺詞。
“為什么?”
“因為不想多一點,你又會說我蠢了?!?p> “我其實很聰明的?!彼f。
宋時胥靜默了一會兒。
她的腦回路一向都很清奇。
他正準備開口說什么。
許尉明卻出聲道:“阿瞳,看樣子你已經(jīng)與這位宋家大少有了些交情了。”
他心里卻有些奇怪,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姜沉瞳搖了搖頭,“我們不是有些交情?!?p> 難道交情很深了?許尉明疑惑。
可他從來沒有聽過姜沉瞳提起過宋時胥。
“他是你的朋友?”許尉明問。
“不是朋友啊。他是我跟我結(jié)了緣的人。”姜沉瞳道。
“什么?”許尉明驚訝道。
阿瞳在今天才來的臨京市,就與人結(jié)了緣?
而且,她可能還不知道,一個天師與另一個人結(jié)緣,究竟意味著什么。
“小明,有什么奇怪的嗎?”姜沉瞳問。
然而,他很快就收斂了那些驚訝之色。
“沒什么,我只是有些驚訝?!痹S尉明說。
他那雙褐色的瞳眸里有了一些其他的思量。
他繼續(xù)問:“什么時候的事情?”
“今天晚上。”姜沉瞳道。
“這樣啊?!痹S尉明垂眸。
“小明,我好困了,快帶我去睡覺的地方吧。”姜沉瞳打了個哈欠。
她有些不解為什么這兩個人很晚了也沒有睡意。
難道是用了一種特殊的修煉功法嗎?
“好。阿瞳,我們回去吧?!痹S尉明溫聲說。
姜沉瞳點點頭。
許尉明側(cè)頭,望向了宋時胥。
他依舊是笑著的:“宋時胥,我剛才說的話有些冒犯了。”
宋時胥的神色依舊冷漠,他沒有說話。
許尉明低聲道:“也許,我與你并不會成為敵人了,或者說,我們之后根本就不會發(fā)生利益沖突?!?p> 既然沒有利益沖突,就不會是敵人。
宋時胥那雙烏黑的眸子沉了沉。
“你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痹S尉明笑了笑。
“既然你與阿瞳結(jié)了緣,也不用我多說吧?!?p> “保護好她,也就是在保護你自己。”
他側(cè)身對姜沉瞳道:“走吧,阿瞳?!?p> “晚安,稱意。”姜沉瞳揉了揉眼睛。
她向許尉明走去。
然而,就在她經(jīng)過宋時胥身旁的時候。
宋時胥卻將一張卡片放到了她手里。
姜沉瞳有些奇怪。
宋時胥的神色藏在了一片陰影里。
她聽見他低聲說:“姜沉瞳,我們學(xué)校見。”
姜沉瞳低頭看了看。
是她的學(xué)生證。
那棵樟樹在夜色中是寂靜的。
宋時胥倚著那棵樹,他的神色令人難以捉摸。
“喂,宋爺,這么晚了還打電話來?”
“季寒衍,今天晚上,我見到了一個人?!彼螘r胥說。
“誰?”季寒衍問。
“不妨你猜猜,絕對是一個能讓你現(xiàn)在就清醒過來的人?!?p> “能讓你打電話來通知我的人,也就那么幾個了。”
“而能讓你這么晚打電話來通知我的,我只想到了一個人?!?p> 季寒衍冷聲道:“奇門詭術(shù),許尉明。”
宋時胥說:“你猜的沒錯。”
“那個葬送了你哥哥的人,今天晚上我見到了?!?p> “你現(xiàn)在在哪?”季寒衍急聲道。
“他已經(jīng)走了,具體的明天見面再說吧。”
“現(xiàn)在,我要他的全部資料?!彼螘r胥低聲說。
他將落在肩上的一片樹葉攥在了掌心。
然后一點點地碾碎了。
姜沉瞳現(xiàn)在非常困。
她完全是處于一種站著就可以睡著的狀態(tài)。
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了一張沙發(fā)。
再然后,她就躺在了上面,沒有動靜了。
“阿瞳,別在這里睡著了,會感冒的?!痹S尉明嘆了口氣。
他抬手將姜沉瞳落在眼皮上的發(fā)絲輕輕拂開了。
她對他毫無戒心。
“沒關(guān)系,我算過了,我今天不會感冒?!苯镣緡伒馈?p> “這樣啊。”許尉明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他低聲問:“那今天與宋時胥的結(jié)緣,也是你算到了的嗎?”
“沒有,我算不到他的命格,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算錯。”
“我算命,明明,明明一向很準的。”姜沉瞳有些迷糊了。
“這樣啊?!痹S尉明說,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簾。
他輕聲道:“阿瞳,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這是我與那個人的約定。”
“嗯嗯。”
小明說些了什么來著,姜沉瞳沒有聽清楚。
她在朦朦朧朧中,只看到了他取下了自己的圍巾。
他的脖子上是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那條疤痕就像是一條蜈蚣,牢牢地攀附在他白皙的肌膚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條疤痕竟然還在蔓延著。
“睡吧,阿瞳,晚安?!痹S尉明說。
他將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