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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竊國傳

第二章 幽州刺史

漢末竊國傳 啟終 4420 2020-03-02 10:27:48

  “哈哈哈,好!好!”。

  在公孫續(xù)恭聲問候過后,上首的兩個老者皆開懷大笑起來,看著公孫續(xù)的目光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溺愛和欣慰。

  侯老太守更是站起身來,眉開眼笑的朝公孫續(xù)招手,那模樣,哪還有剛才正襟危坐,不茍言笑的樣子。

  “來來來,續(xù)兒,來祖父這里!”。

  公孫續(xù)乖乖的越過父親公孫瓚走向侯老太守,侯老太守一把拉過公孫續(xù)的小手,讓其站在自己側(cè)面,笑容滿面。

  劉其也全程寵溺的看著公孫續(xù),直到公孫續(xù)在侯老太守的身邊站定之后,方才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公孫瓚一行人的身上,面色也恢復些許肅穆。

  “不錯!”,劉其極為滿意的點頭稱贊,面帶欣慰,“伯珪再次凱旋,料想那些草原蠻子再也不敢輕犯我大漢疆土,我幽州百姓終于算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全仗義父提攜!”,公孫瓚雖然心中欣喜,但居功不自傲,謙卑的朝劉其拱手回道。

  站在侯老太守身邊的公孫續(xù)知道公孫瓚這話并不全是客氣話,作為公孫瓚的兒子,公孫瓚曾經(jīng)以為公孫續(xù)年幼聽不懂,向公孫續(xù)抱怨過。

  本來,自己老爹公孫瓚在岳丈侯老太守手下混的挺好,還被舉薦給盧植收為學生,又機緣巧合成為劉寬的弟子,可謂是前途似錦,只要學成歸來,岳丈侯老太守稍稍運作可便一路坦途。

  可誰知,老爹還沒有回到令支,侯老太守便因為兒子病死遭受打擊大病一場,病好之后又有些心灰意冷,正值當年選擇了辭官歸田。

  當時老爹公孫瓚心情極為沮喪,仿佛整個天地都失去了色彩,他連自己怎么回到令支都有些記不清了,不過好在承蒙侯老太守的關(guān)系,將老爹塞到了涿郡太守劉其手下,劉其也對老爹還算關(guān)照,后來劉其被降罪要發(fā)配交州,老爹也是舍棄前途跟隨南下。

  天可見憐,老爹與劉其還沒有走到中原,劉其便被官復原職,于是老爹也跟著水漲船高,不僅被劉其收為義子,還被升了官,出任遼東屬國長史。

  可遼東屬國雖然也是公孫家的地盤之一,老爹之前在公孫家地位低微,但再怎么說那時也是被舉孝廉出仕,年輕一代中出類拔萃的存在,甚至說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也毫不為過,自然會引起公孫家的重視,那看起來出任遼東屬國長史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老爹他卻不滿意。

  東漢時候,地方上以郡為國,郡守和國相基本上就是一郡或者是一國的實際主宰,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侯老太守是遼西郡太守,雖然那時已經(jīng)辭官不干,但在遼西郡的影響力也毋庸置疑,并且遼西郡是公孫家真正的大本營,老爹如果在遼西任職的話前途一定更加光明。

  再不濟,當時把老爹放在涿郡也行,義祖父劉其是涿郡太守,雖然涿郡的世家力量有點強,但在邊郡畢竟要比內(nèi)地好的多,世家是不太可能壓過太守的,老爹在涿郡受祖父的庇佑,也勝過在遼東屬國。

  遼東屬國確實有些小,有些落后,實際上老爹這個長史雖然聽起來秩俸四百石,國相的左右手之一,似乎是排的上號的實權(quán)人物,但真要拿出去比較卻是拿不出手的。

  于是,當一次機緣巧合之下,老爹公孫瓚以幾十名騎兵強悍擊退數(shù)百鮮卑隊伍之后,在公孫家和祖父劉其的合力運作下,便成了現(xiàn)在的涿縣縣令。

  千萬不要輕視縣令一職,漢朝縣一級行政級別上設有縣令和縣長兩個職位,縣萬戶以上為縣令,秩千石,萬戶以下為縣長,一般分為兩級,次一級秩四百石,低級秩三百石。

  而涿縣縣令,是正經(jīng)八百的秩千石實權(quán)大吏!

  老爹公孫瓚曾經(jīng)說過,天知道當時以幾十人面對鮮卑幾百騎兵時他在想些什么,反正沒有想著還能活著回來,只想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于是就忘卻生死的沖了上去。

  但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值了。

  岳丈是曾經(jīng)的遼西郡太守,雖然現(xiàn)在退了下來,可影響依舊不容小覷,而且遼西還是公孫家的大本營,公孫瓚現(xiàn)在也算是水漲船高,成為了族中最受重視的族人之一。義父是涿郡太守,公孫瓚自己是涿縣縣令,一家子的實權(quán)人物。

  說句托大的話,幽州之地,公孫所在的勢力至少已經(jīng)掌控了三分之一!

  這也就代表著上天對公孫續(xù)還是比較眷顧,一穿越過來便給公孫續(xù)安排了一個官二代,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官三代的身份,并且還是世家力量并不是那么強悍的邊郡官三代。

  人生馬拉松,自己一出生基本上就已經(jīng)處在半程,剩下的就是加把勁,努力追上去干掉那些處在自己前面的那些家伙!

  “伯珪莫要謙虛,為父不過是一介文官,可沒有本事像你一樣在沙場上馳騁縱橫,這幾年伯珪你能屢勝鮮卑,將鮮卑趕回茫茫草原,完全是你自己能征善戰(zhàn)的功勞,為父可不敢貪功!”。

  對公孫瓚謙卑恭順的態(tài)度,劉其十分滿意,所以也毫不吝嗇自己的夸贊。而劉其一開口,一眾文官武將也紛紛附和。

  “沒錯,公孫縣令能夠大勝草原蠻子,完全在于縣令大人勇猛善戰(zhàn),外加上麾下白馬義從更是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所以才能令草原聞風喪膽!”

  “府君勤政愛民,我涿郡富庶安康,兵精糧足,而公孫縣令也能征善戰(zhàn),區(qū)區(qū)草原蠻子,何足掛齒!”。

  “要我說,我涿郡能有今日之安穩(wěn),全仰仗兩位大人同心協(xié)力!”

  ……

  眾人爭先恐后的夸贊著公孫瓚和劉其,所有精力都放在揣摩二人的心思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站在侯老太守身邊的公孫續(xù)嘴角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公孫續(xù)心思快速轉(zhuǎn)動,面前的一切完全沒有脫離他的預料,一切盡在掌握,所以他也相信,自己接下來的一番算計,也必將不出所期。

  心中想著,公孫續(xù)悄悄抬起頭,目光隱晦的看了右手邊坐在第一位的青年白面將軍一眼,同時細不可查的微微頷首。那白面將軍也微微眨眼表示明白,稍稍停頓之后,緩緩站起身來。

  “咳!”,白面將軍輕咳了一聲,眾人瞬間安靜下來,皆詫異的看著他,不知他什么意思,要在這個時候打斷眾人,但他是涿郡郡都尉,但從官職上來講,地位比公孫瓚還高,眾人也不得不給他面子。

  見眾人都安靜下來,那白面將軍方挺了挺腰桿,站直身子,先朝劉其和侯老太守恭敬的行了一禮,又朝眾人拱拱手表示感謝給自己面子。

  “末將認為,涿郡自府君繼任之后,營中治軍嚴明,將士能征善戰(zhàn),這五六年來從勉強抵御鮮卑寇邊,到如今的穩(wěn)固邊陲,將草原蠻子趕回草原,令其聞風喪膽,可謂是功績卓越。

  地方上,府君勤政愛民,體恤百姓,將本冷僻荒蕪的邊陲之地變成如今的富庶之城,也可謂是政績斐然。此實乃我涿郡之大幸!”

  “沒錯!沒錯!實乃我涿郡之大幸!”。眾人紛紛迎合,但心中卻有一絲鄙夷和好笑,這種話還用你說,我們都已經(jīng)說爛了好吧。

  白面將軍見眾人附和,面上笑容更勝,聲音也高了幾分,蓋過了所有人恭維的聲音。

  “也乃我幽州之大幸!”

  眾人的附和聲戛然而止,就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用力掐住了脖子,發(fā)不出聲音。

  靜!無比的安靜,只剩下眾人略微急促的沉重呼吸聲。

  眾人皆目光灼灼的看著白面將軍,面色復雜,有驚駭?shù)模泻蠡诘?,有恍然大悟的,也有欣然贊同的?p>  劉其是涿郡太守,這些年也的確建樹非凡,所以說是涿郡之幸完全可以,但若說是幽州之幸,就有些大不敬,或者說有些膽大妄為了。

  尤其是在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上,幽州刺史剛剛被召回洛陽,幽州刺史一職空缺,此時說劉其是幽州之幸,就明顯意有所指了。

  其實,若是其他州眾人未必有如此反應,此時的州刺史,不過是個虛職,俸祿普遍只有六百石,但幽州不同,幽州刺史俸祿兩千石,雖然與涿郡太守并無太大差別,但卻是有實權(quán)的,統(tǒng)領(lǐng)整個幽州的軍事大權(quán),以御外族。

  當然,這要分什么人當。中央派下來的,到了偏遠幽州之后就處處掣肘,各郡太守忌憚你,但絕不會畏懼你,所以歷來不少幽州刺史都是虛職,掛名而已,掌控不了實權(quán)。

  可劉其不同,他本就涿郡太守,又有侯老太守和公孫家支持,他若是奔著幽州刺史去,那就是為了實權(quán),想要真正意義上掌控幽州。

  所以,說這種話,稍有不慎可能就人頭落地。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今的幽州的確是除了劉其之外,沒有任何一人更加適合幽州刺史這個職位,論政績,涿郡日益富饒,論軍功,別的不說,就義子公孫瓚一人便足以碾壓現(xiàn)在幽州所有將軍,尤其是在各路兵馬屢屢失利之后,公孫瓚的成功就顯得更加難能可貴。

  所以,當白面將軍說出這番話之后,眾人才會如此反應。

  “田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論朝廷之事!”,不管心里怎么想,但面上的工作還是得做,所以白面將軍,也就是田楷說出這番話之后,劉其當即就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聲呵斥。

  田楷拱手低頭,沉默不言。其他人也摸不清劉其的真實想法,所以都緘口不語。

  公孫續(xù)見此,偷偷拽了一下侯老太守的衣服,并向侯老太守投去一個求助眼神,瞄了瞄田楷和劉其。

  侯老太守見公孫續(xù)如此,頓時明白田楷的所作所為必然是公孫續(xù)授意的,于是站出來打圓場,至于其他的,不要說他也覺得劉其應該爭一爭這刺史之位,進一步壯大己方勢力,單就寶貝外孫想做的,他也都支持。

  “賢弟,田都尉所言不差,就算為了幽州的黎民百姓,為了北方邊陲的安穩(wěn),賢弟也應該爭取一下這幽州刺史的位置。”

  侯老太守看著滿面疑惑轉(zhuǎn)過頭來的劉其,深深的嘆了口氣,面色深沉,“賢弟認為,以目前朝廷內(nèi)部情況,若再派人來幽州,這幽州還能安穩(wěn)不成?”。

  侯老太守雖然如今已經(jīng)不在官場,但是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他在公孫勢力中的地位卻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開口之后,劉其就有些左右為難了,“兄長,這……”。

  侯老太守知曉劉其心中難處,面帶逐漸浮起一絲笑容,目光隱晦的向后轉(zhuǎn)動了一下,劉其也瞬間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公孫續(xù)的主意,于是只能苦笑一聲,一副無奈的樣子。

  “那本太守就爭上一爭!”。

  而至于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到底想不想,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等愿助太守一臂之力!”,劉其表態(tài)了,眾人也立即表態(tài)。

  接下來的時間里,眾人皆各懷心思,說話之間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充滿戒備,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說錯話讓劉其等人誤會或者是看出什么,可能就性命堪憂了。

  劉其和公孫瓚見此,也有些索然無味,便早早結(jié)束慶功宴。

  眾人各自散去,劉其、公孫瓚及一眾心腹,卻悄悄的匯聚在公孫府中,商量著接下來的具體一干事情。

  眾人分主次而坐,侯老太守和劉其分列左右,公孫續(xù)則坐在公孫瓚對面,侯老太守的下首,看著身邊的眾人,公孫續(xù)的目光有些深幽,瞳孔變幻之間,似乎穿越了時空。

  “六年了!”

  公孫續(xù)的心中默默感嘆了一聲,從他穿越到這個東漢末代,已經(jīng)整整六年,時間,快的還真有些讓人猝不及防。

  他本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通青年,剛剛大學畢業(yè)步入社會,開始為自己的生活打拼,卻不想一朝夢醒,就穿越到了東漢末年。

  他是一個資深書蟲,在網(wǎng)絡上看過無數(shù)的穿越橋段,卻從沒想過自己會穿越,并且穿越的如此隨便,睡了一覺,就睡到了漢末,還成了公孫瓚剛出生的兒子,也就是歷史上那個短命鬼公孫續(xù)。

  對于漢末三國的這段歷史,公孫續(xù)幾乎爛熟于胸,且不說那反復播放的電視劇和翻看一遍又一遍的三國演義,就連和三國相關(guān)歷史資料以及野史他都看了一籮筐,實在是三國這段熱血激昂,金戈鐵馬的歷史,經(jīng)由一本三國演義渲染之后,成為無數(shù)人的向往和憧憬。

  如今重生漢末,雖然是命運和他開了一個玩笑,讓他毫無準備的離開自己生活二十多年的社會和親人,但同樣也是命運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禮物,又讓他毫無準備的真實的活在了曾經(jīng)的憧憬和夢中。

  時間是個好東西,六年了,他已經(jīng)漸漸淡忘了二十一世紀的一些東西,仿佛曾經(jīng)那真實的過往只是南柯一夢,開始接受全新的人生。

  況且,重生漢末,他真的有太多想要和想去感受的東西。比如想要江山和美人,比如想要感受這段特殊時期的熱血和激昂,比如想要闊土開疆,青史留書。

  而這一切,公孫續(xù)也自信并不是自己臆想,他相信只要自己介入到這段歷史中,就一定能夠爭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擁有半個金手指!

  沒錯,半個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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