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直接殺進去嗎?”。
拓跋鮮卑是西部鮮卑中最大的部落,也是西部鮮卑實際上的統(tǒng)治者,拓跋部落所選擇的位置非常好,依水傍山,資源比較豐富。
山不算太高,但山形特別好看,看起來像是一個非常圓潤的元寶,當初拓跋鄰就是看重了這座山的形狀,才會在南下之后將部落選擇在此落腳。
月明星稀,靜謐安寂,往日的草原上,只能聽到微風輕輕拂過草地的聲音,可今夜,卻響起了一陣輕輕的嗒嗒聲,不知何時,一直如幽靈一般的軍隊突然出現(xiàn)在元寶山的山頂上。
為首一人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熠熠生輝,如天神下凡。而在金光身后,則是一片幽深的黑暗,蒙蒙一片。
這一行人,正是千里奔襲而來的公孫續(xù)和幽靈一眾。
沒錯,千里奔襲,確切的說,是一千六百里。
而公孫續(xù)為何會出現(xiàn)在拓跋部落,就要說起當初公孫續(xù)和郭嘉的談話了。
當初,郭嘉對公孫續(xù)說出冠軍侯三個字之后,公孫續(xù)就明白郭嘉的打算了。冠軍侯霍去病戰(zhàn)功卓卓,最為擅長的便是遠程突襲、大迂回、大穿插,所以郭嘉的意思,便是讓公孫續(xù)效仿霍去病,千里奔襲拓跋大本營,一舉拔寨,永絕后患。
所以,公孫續(xù)在將主力交由郭嘉和黃忠統(tǒng)領之后,親率五百幽靈和千五預備役進行大迂回,六日行軍一千六百里,繞過涿邪山和浚稷山出現(xiàn)在拓跋大本營。
公孫續(xù)望著黑夜中還算是密集的草原大帳,一邊尋找最有可能是拓跋鄰所在位置的帳房,一邊淡淡的回著文化的文丑,“要不你先去告訴他們一聲?”。
眾人皆笑,文丑尷尬的摸摸腦袋。
“槍!”,公孫續(xù)也笑笑,朝身邊的周倉伸出手,周倉聞言立即翻身下馬,上前幾步之后從公孫續(xù)身邊的另一匹戰(zhàn)馬身上一直束縛的長槍。
槍還是鎏金三棱奪命槍,但不同于公孫續(xù)之前征討張純張舉時候的替代品,此槍為年后剛剛造好的成品,由歐冶子后人耗費數(shù)年時間,采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尺寸和形狀與之前的替代品相同,但重量卻足有一百零八斤,正好是現(xiàn)在公孫續(xù)所能承受的最大重量。
身上的金甲也是成品,由于公孫續(xù)已經(jīng)有藤甲,所以鎧甲并未制成笨重的魚鱗甲,而是設計成了鎖子甲,只在前胸后背和肩上增加了甲片防護,可即使如此,這采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金甲也重達三十多斤。頭盔也經(jīng)過改良,內(nèi)部鑲嵌了一章金色面具,平時藏在頭盔之中,戰(zhàn)斗的時候拉下來正好可以護住公孫續(xù)的面部。
正因為如此,即使公孫續(xù)的黃驃馬也是千里名駒,但也很難負重近三百斤千里奔襲,所以公孫續(xù)另尋來一高頭大馬,專門用來馱鎏金三棱奪命槍。
公孫續(xù)接過周倉遞過來的奪命槍,遙指向山下帳房群中一個掛有大旗的大型帳房,對身后眾人道,“那里,應該就是拓跋鄰的大帳,一會大家不要戀戰(zhàn),沖入部落之后,文丑你帶一隊人隨我直奔大帳,殺了拓跋鄰和他的家眷,其他人只管殺人放火,火起之后立即退到外圍,截殺跑出來的漏網(wǎng)之魚。”。
眾人連連點頭。
“點火!”,公孫續(xù)收回奪命槍,慢慢的拉起韁繩,眾人得令,紛紛將手中的火把點燃,火光蔓延,很快便照亮了元寶山頂。
“沖!”,公孫續(xù)拉緊韁繩,拉下頭盔中的面具之后,雙腿在黃驃馬的肚子上輕輕一夾,黃驃馬仰頭嘶鳴一聲,化為一道黃色閃電,率先朝山下的部落沖了下去。
身后的一眾幽靈迅速跟上,黑色洪流崩騰而下,瞬間刺破了暗夜的寂靜。
“敵襲!敵襲!”。耀眼的火光,奔涌的洪流,顫抖的大地,很快便驚醒了拓跋部落中熟睡的鮮卑人,一名巡更的鮮卑士兵不敢相信的瞪大剛才還迷瞪的雙眼,在各帳房之間快速穿梭起來,一邊喊著一邊直奔中央大帳而去。
“殺!”,在公孫續(xù)的帶領下,兩千幽靈攜帶著無雙凌銳之勢,如洪荒猛獸一般從山上沖下。眾人的氣勢匯聚成一股,如同一桿沖天而起的巨大神槍,欲將這蒼穹刺穿。
“哪來的騎兵?”,部落之中,有被驚醒的將領一邊慌亂的穿著衣服,拎著武器,一邊不斷大聲問著,只是并沒有人能回答他的話,因為沒人知道這騎兵到底是從哪來的。
出現(xiàn)的毫無聲息,好似突然從天而降。
鮮卑們陷入慌亂,公孫續(xù)一騎當先,擎著奪命槍徑直沖進了鮮卑部落中,借著黃驃馬的強大沖勢,長槍橫掃,伴隨著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響,四五名被籠罩在槍影下的鮮卑人還未弄清楚怎么回事,便被直接掃飛,狠狠摔落在慌亂的人群中,引起了一陣恐慌的尖叫。
身后的幽靈也兇狠的撞進部落之中,手中的火把化作一道道流星,精準的落在一間又一間帳房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況是兩千多火把,不過須臾之間,拓跋部落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迎戰(zhàn)!不要慌!不要慌!”。
拓跋部落中,一些人在短暫的驚愕之后,迅速冷靜了下來,嘗試著開始組織反抗,但幽靈動作迅速,手中的寒鐵彎刀又快又準,從不走空,所以一時間拓跋部落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一名拓跋士兵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呼嘯著撲向自己的幽靈騎兵,心中驚愕萬分,同時,也被幽靈身上的凌厲之氣所影響,呆呆的愣在原地。
他看到了什么?一張猙獰可怖的鬼臉!
他驚恐的想要呼喊,但幽靈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火光中,寒光閃過,一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跌落在地之后骨碌碌滾進大火中,很快便沒了模樣。
“怎么回事?”。
中央大帳中,十數(shù)名全副武裝的鮮卑士兵護送著一個中年人走出,那中年人看著眼前的大火、慌亂奔走的人群和肆意屠殺的幽靈騎兵,嘶吼著問道。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十幾名親兵緊張得護著中年人,不斷搜尋著最佳逃離路線,“大人,逃命要緊!”。
“快,快去保護力微!”。
中年人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不斷推搡著身邊一名親兵,那親兵大聲回應一句,掉頭往大帳跑,只不過他尚未到達大帳,大帳之中便竄出一名同樣全副武裝,手持彎刀的少年。
“不用管我,保護祖父快走!”,那少年就是中年人的孫子,少年高喊了一聲,三兩步便跑到那親兵身邊,拉著親兵一起回頭。
這一幕,剛好被直奔大帳而來的公孫續(xù)看在眼里,公孫續(xù)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但從衣服和架勢上也能夠看出,那被十幾名鮮卑士兵保護起來的中年人,就是他的目標,拓跋部落首領,拓跋鄰!
“想跑?”,公孫續(xù)心中暗哼一聲,縱馬便追了上去。
兩名拓跋親兵見公孫續(xù)縱馬而來,揮舞著彎刀迎了上去,作為親兵,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拓跋鄰的安全,所以阻攔公孫續(xù)他們義不容辭,而至于殺掉公孫續(xù),他們沒想過,見公孫續(xù)一身裝扮,他二人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殺掉公孫續(xù)。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連阻攔公孫續(xù)的資格都沒有。
見兩名鮮卑親兵沖來,黃金面具后的公孫續(xù)神情毫無波動,只是簡單的平掃一槍,兩名鮮卑親兵便被擊飛,尤其是直接撞上奪命槍的第一個親兵,身體都快被打成了對折。
輕松解決兩名親兵,公孫續(xù)繼續(xù)前沖,這一次那些親兵見識到了公孫續(xù)的厲害,只留下兩名親兵繼續(xù)護送拓跋鄰逃跑之外,其余幾名親兵都沖了上來??上В麄兊南聢龈鼞K,還未靠近公孫續(xù),便被公孫續(xù)身后幽靈的投槍射中,一個照面盡數(shù)伏誅。
沒了阻攔,公孫續(xù)迅速拉近與拓跋鄰的距離,飛起一槍便刺向拓跋鄰的胸膛,拓跋鄰反應不及,只能驚恐的看著奇怪的三棱槍頭迅速在眼中不斷放大。
“當!”一聲金屬撞擊聲響,公孫續(xù)只感覺手中的三棱奪命槍上一股大力傳來,將奪命槍擊偏,沒有刺中拓跋鄰。
“祖父快走!”。
公孫續(xù)抬頭看去方才發(fā)現(xiàn),擋住自己一槍的是一名年歲也自己相仿,但身高可能比自己高一些的少年,少年一邊對著拓跋鄰喊道,一邊握著手中明顯工藝不俗的彎刀警惕的對著公孫續(xù)。
“祖父?”,一聲祖父,讓公孫續(xù)認出了這少年的身份,拓跋鄰的孫子,拓跋詰汾的兒子,那個傳言天女所生的拓跋力微。
想歸想,公孫續(xù)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再次刺出一槍,刺向拓跋力微的面門,拓跋力微反應極為迅速,腳步滑動,側(cè)身躲過公孫續(xù)的一擊,同時手起一刀狠狠地劈在奪命槍的刀桿上,將奪命槍擊偏,而他自己則趁機欺進,明顯想要將公孫續(xù)擊落馬下。
公孫續(xù)手臂一振穩(wěn)住跑偏的奪命槍,再次發(fā)力回擊掃向已經(jīng)上前兩步的拓跋力微,可也再次被拓跋力微擋住,拓跋力微連退三四步,文丑周倉裴元紹三人跟上,想要幫助公孫續(xù),但被公孫續(xù)阻止,“你們?nèi)フ敉匕相彽念^顱!”。
“你二人留下保護公子!”,文丑對周倉和裴元紹吩咐一聲,自己縱馬追向拓跋鄰。
公孫續(xù)穩(wěn)住彈回的奪命槍,再次掃向拓跋力微,拓跋力微矮身躲過,他不敢再硬接公孫續(xù)的攻擊,公孫續(xù)的槍實在太重,力量也太過驚人,硬接對自己不利。若公孫續(xù)只是力量型武將,他也許就成功躲過了,但公孫續(xù)不是,快速穩(wěn)住槍身,公孫續(xù)雙臂立即用力下壓,奪命槍快速砸向了矮身的拓跋力微,拓跋力微大驚失色,但只能抬起彎刀架住奪命槍,同時趁著奪命槍被架住的一瞬間滾了出去。
“結(jié)束了!”,公孫續(xù)呢喃一聲,奪命槍的速度陡然加快,帶著凌銳的破空聲狠狠的掃向還沒有站起來的拓跋力微,拓跋力微豎起彎刀準備擋住這一槍,但強大的力量從刀身傳來,拓跋力微瞬間失守,奪命槍帶著火星從彎刀上劃過,重重的擊打在拓跋力微的胸膛上,拓跋力微慘叫一聲,整個人被擊飛出去,鮮血狂噴,失去了再次爬起來的能力。
“砍下頭顱!”,公孫續(xù)對著已經(jīng)靠近的裴元紹吩咐一聲,就準備去幫助文丑,卻見此時文丑正好擊殺掉兩名親兵,一槍穿透拓跋鄰的胸膛,將拓跋鄰挑了起來。
“投降不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