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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岫華顏

第四十三章 陰毒小人

錦岫華顏 明月九川 3110 2020-03-21 20:11:52

  刀鋒如影隨形,被阿灼運用在掌中如入無人之境,一時間連顧卿安都被其氣勢所懾,逼退了數(shù)步。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蕭鶴揚傳來一聲悶哼。

  阿灼詫然回首,便見數(shù)十名黑衣人趁著他們打斗之際圍攏了蕭鶴揚,甚至耍了陰招,不知對他用了何物,讓蕭鶴揚頓時臉色發(fā)青,捂住胸口,像是中了毒一般。

  “殿下你怎么樣?”阿灼疾呼。

  “可喜歡?此毒可是專門為你們這些善武之人準備的,內(nèi)力越強的人,反而越會胸口悶痛,若無解藥,便會絞痛而亡?!鳖櫱浒残α诵?,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狡黠。

  “陰毒小人!”胸口波濤萬頃,悲憤交加,阿灼暴喝一聲,看著橫來的長劍,她猩紅著眸子縱身一起,連踢數(shù)腳,以手握拳,以拳為刃,橫起直上,絲毫不落下風。

  而這時,蕭鶴揚已因為疼痛跪倒在地,幾名黑衣人趁機驟然舉起長刀!

  “殿下小心!”此時阿灼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蕭鶴揚不能有事!他是太宣儲君,若他有事無異于將江山拱手讓人!

  驚怒之下,阿灼恍若地域修羅,連奪數(shù)刀,將來人直捶到口吐鮮血!

  一名黑衣人人趁其不備,偷襲而來,一刀便插在了阿灼的肩膀上!

  阿灼冷冷回頭,兇煞的眼神將那人看得一震,便見她竟然徒手握住刀刃,生生將肩頭的彎刀拔起,在黑衣人震驚之際,反手插入了他的胸膛中。

  眾人大驚!

  旋即,阿灼一個閃步,劍花翻轉(zhuǎn),自腕間如風掠過,刀影翻飛,在她手中如同蝶舞般絢爛,須臾間,取了幾人的性命,落到蕭鶴揚身前。

  眼見著黑衣人手中鋒刃已至蕭鶴揚近前,阿灼再顧不得許多,本能的將身子一擋,便擋在了蕭鶴揚身前!

  一刀落在她背脊上,頓時血花四濺!

  “阿灼!”蕭鶴揚驚呼一聲,震驚的眸中一瞬間閃過極其復(fù)雜的情緒,似不可置信一般,有驚詫、有動容、有痛惜、有憤怒...如有驚濤掠過,波瀾萬丈,似有心弦無聲斷裂,一股動容瞬時填滿心底。為這奮不顧身為他擋刀的女子、為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動人的舉措——阿灼,我蕭鶴揚,何德何能值得你這般護我。

  眸中明明滅滅,最后化為一抹深諳如影的冷光,蕭鶴揚驟怒而起!

  他們,竟敢傷她!

  眾人驚愕中,顧卿安大喊了一聲:“殺了他們!”

  下一刻,圍困蕭鶴揚的黑衣人便反應(yīng)了過來,眼見手中落空,當即圍堵住阿灼,便又襲來。

  眼見著數(shù)刀將要落下,即將把阿灼扎成一個血窟窿,蕭鶴揚眸色一驚,頓時一個側(cè)身便站到阿灼身前,旋即一把環(huán)住阿灼,用力翻轉(zhuǎn)將她緊緊的扣進懷里,那些刀柄便直直的坎在了蕭鶴揚的后背上!

  “殿下——”聽到數(shù)刀刺入的聲音,阿灼不可自抑的叫喊出聲。

  “噗”的一聲,蕭鶴揚口中鮮血噴涌,直直的倒在了阿灼的背上:“阿灼......”

  黑衣人們見此一愣,畢竟眼前的這個人是太宣的儲君,不由得猶豫著相視一眼。

  感覺到頭頂?shù)年庯L,蕭鶴揚抱著阿灼輕輕一笑:“沒想到,本宮這一生,最后竟是與你共赴生死。”

  阿灼眸心頓時一緊,當即便泛出一抹決然而凜冽的光芒來:“我不會讓殿下有事的!”

  蕭鶴揚氣息減弱:“傻丫頭.......”

  “還愣著干什么!殺??!”顧卿安的聲音再次提醒了黑衣人們。

  黑衣人們咬了咬牙,猶豫著再次出手,而下一刻,突然有一片箭雨紛紛而至,伴隨著一片喊殺聲傳來:“沖??!保護殿下!”

  緊接著便見一隊人馬蜂擁而至,將密林圍個水泄不通。

  刀淋箭雨之下,片刻時間,黑衣人一個個應(yīng)聲而倒,無一存活。

  顧卿安見此,一個閃身便匆忙消失在密林之中了。

  “屬下救駕來遲!”一身鐵甲的賀楓匆匆趕來。

  蕭鶴揚看到賀楓,仿佛一顆心落地,還來不及說一句話,便昏了過去。

  阿灼轉(zhuǎn)身抱住倒在自己身上的蕭鶴揚,手指微微顫抖。

  侍衛(wèi)們見有人逃走了,忙要追去,賀楓看了一眼那人消失的方向,制止道:“別追了,你們追不上他?!?p>  再看地上,已然是血流成河,無一活口。

  賀楓淡淡的看了一眼:“將尸體都處理掉吧。”

  蕭鶴揚受了重傷,并沒有帶隨行太醫(yī),賀楓幾乎將附近會解毒的醫(yī)師都找了來,卻還是束手無策,眼見著蕭鶴揚氣息越來越弱,賀楓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沒想到,還是失算了。

  顧卿安的手法極毒,趁著天色未亮眾人酣眠時下了迷藥,連太子的影衛(wèi)都沒能逃過,卻唯獨不曾對阿灼用藥,偏以鶴唳作引,引阿灼出來,又用阿灼引來了太子,真是防不勝防。

  阿灼簡單處理過箭矢和背脊的傷口,便來到蕭鶴揚身前守著,將今日之事一一在腦中濾過,仔細思忖間,問向賀楓:“為何連賀統(tǒng)領(lǐng)和影衛(wèi)們都能中的迷藥,殿下卻能躲過?”

  “這......”賀楓陰沉的面容上漸漸浮上了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或許是與太子的輿鑾有關(guān)吧?!?p>  輿鑾?殿下不是騎馬來的嗎?

  然而阿灼親眼看過,才終于明白了原因。

  蕭鶴揚房中的那個輿鑾哪里是輿鑾呀,分明就是個為他量身定制的隨行的床榻,既有軟床被榻,又有層層簾賬,為了保證他的安危,還特意在四周選取了錫箔材質(zhì)的金屬封閉了四周,還做了一個小門,簡直就是一個暗箱,放在房中必是百毒不侵,無法靠近,別說迷藥了,便是大火蔓延,他也能無虞。

  賀楓隨著走進來,道:“殿下愛潔,睡不慣驛館的床榻,所以另有一路人給他抬輿,這次避過了迷香,卻還是中了圈套?!?p>  阿灼再看那精致的雕刻與帷幔,不由勾了勾唇,果然是愛潔之人,與他那王兄蕭君彥一個做派,他們蕭家的人真是各個的潔癖狂!

  阿灼思忖著賀楓的話,略有黯然:“是我大意了,我知道有埋伏,本想以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卻沒想到連累了太子?!?p>  只不過,阿灼沒有想到,蕭鶴揚那樣謹慎的一個人,連床榻都設(shè)置了機關(guān),何以至于中了這暗算?再想那時他護著她的神色,不免一時揪心,蕭鶴揚應(yīng)當是自小習武,功力并不再她之下,那為何顧卿安偏偏只給他下毒呢?她為何沒事?

  一道冷光赫然從阿灼的腦海中劃過,阿灼當即上前,對著蕭鶴揚的床榻翻找起來,亂七八糟的翻了一通,連賀楓都看不下去,低低體醒道:“阿灼姑娘,太子殿下愛潔......”

  阿灼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顧卿安是陰險狡詐之人,怕是早就算準了尋常迷藥傷不得蕭鶴揚,所以引出她之時,順便將他也引了出來。那時顧卿安說,尋常他下的毒只會讓武功更高的人受阻,可是那會蕭鶴揚與黑衣人們交手,那些黑衣人們根本沒有機會靠近蕭鶴揚,怎么可能給他下毒?

  唯一的可能就是,一早就有人給蕭鶴揚下了毒,只不過在他用功的時候才發(fā)作罷了。

  蕭鶴揚一切飲食用度都有專人檢查,根本沒人有機會靠近,那既然如此,為何他還會中毒?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他這自以為最安全的床榻被人動了手腳,而且是他身邊的人!

  那人對蕭鶴揚知之甚深,知道迷香對他無用,特意在他榻中下毒,等蕭鶴揚追出去的時候,恰好趕上毒物發(fā)作!

  阿灼將榻子翻了個遍也沒能找出什么,愣神間,卻隱隱聞到了一股香氣,好像是從被褥中傳來的,細細思辨,好像是瑞麟香,但似乎還夾在著一股別樣的香氣......果然,他們愛潔的蕭家人都喜歡用香!

  阿灼忙問:“殿下的起居都是誰照料的?”

  賀楓狐疑的走來,看著阿灼若有所思了片刻:“你是說,這床榻?”

  “對!”阿灼目色中揚起了一抹堅定的光芒,“是有人在這榻上下的毒,動手的人很謹慎,只用熏香便已將毒侵入,淡淡聞應(yīng)該無恙,可是殿下這一路來,已經(jīng)行了四五日,無形中便已入了體內(nèi),他們算好了差不多的發(fā)作時間,才會選在今日那個時辰動的手!”

  賀楓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抬步走去:“我去查。”

  阿灼又道:“賀統(tǒng)領(lǐng)!要細查影衛(wèi)?!?p>  影衛(wèi)都是太子親近之人,更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便是有迷香,又怎么會那么輕易的將他們迷暈,而疏于防范?而且,蕭鶴揚這一路幾經(jīng)截殺,那暗中的人卻一直能找到他們的蹤影,為什么?

  那自然是因為影衛(wèi)里出了奸細!非但趁機給蕭鶴揚下了毒,還在今日迷暈了其他的影衛(wèi),以至于蕭鶴揚會單槍匹馬的去找她!

  賀楓會意,眸色頓時緊繃了起來。

  哪怕太子倒下,賀楓的威懾力也不是蓋的,他命親衛(wèi)將所有隨行的人押過來,一一檢查,果不其然,在一名影衛(wèi)身上搜到了研磨的有毒香粉,幾經(jīng)盤問,那名影衛(wèi)便欲要自盡,賀楓早就留著這一手,當即將他的下頜一拳打到脫臼,又命人挑了那影衛(wèi)的手筋,手法之狠,令阿灼駭然。

  阿灼悻悻想,果然他身上散發(fā)的那種陰冷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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