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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岫華顏

大結(jié)局(一) 出嫁

錦岫華顏 明月九川 2027 2020-04-05 22:00:00

  許久之后,車隊停了下來,阿灼聽到有腳步聲漸漸走近。

  喜轎前,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抬起撩簾的手,指尖不覺間有些發(fā)顫。

  大紅的轎簾一下子被掀開,下一刻,阿灼便被那人牽出了轎子,兩人各執(zhí)錦花綢緞的一端,緩緩走向天賜殿的中央。

  通往天賜殿之前要穿過很長的一段路,紅毯的兩端是朝廷官員,而外層的是把守的士兵,士兵之外是里三層外三層觀禮的百姓。

  阿灼鮮紅的嫁衣曳地而來,足足在地上托了數(shù)米,金絲紋路將她高挑的身材勾勒出來,只一出場,便已令全場轟動。

  “雖未見著臉,但定是個美人!”遠遠的,百姓們議論開來。

  “這陣仗,這身段,真是個有福的!”

  執(zhí)著錦緞的那一端,眼中的笑意漸深。

  一步一步的,他帶著阿灼終于走到了天賜殿前,眼前是數(shù)十臺階,他伸手,扶著阿灼小心的拾級而上,身后,侍女跟在身后將無數(shù)花瓣拋向空中。

  抬步的時候,蓋頭輕晃,間隙中阿灼看到一旁的身影,竟生了幾分熟悉感,腳下一頓,身后的侍女猝不及防的踩上阿灼的喜服,阿灼一個踉蹌險些跌下,那人眼疾手快一把環(huán)住阿灼。

  撞到他懷中的剎那,阿灼怔住了,這樣的氣息......

  然而,不等阿灼多想,兩人已至天賜殿中,禮官渾厚的聲音傳來過來:“兩對新人已經(jīng)就緒,大典開始!”

  阿灼這才感覺到,在他們不遠處并行的位置上,亦有一對新人與他們一同站定。

  應(yīng)該便是蕭君彥和新后了吧。

  阿灼的唇角牽起了苦笑。

  陽光明晃的耀下,將兩對修長的身影拉長,大紅的喜服極其耀目。

  兩對新人在禮官的主持下,一齊祭拜了天地以及太宣的先祖。

  爾后,便聽禮官告喊一聲:“夫妻對拜!”

  阿灼一怔,本能的抗拒起來。

  這時,忽然有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溫熱頓時傳了過來,帶著極其安穩(wěn)有力的力度,讓她想起了蕭君彥,頓時便安穩(wěn)了下來,鬼使神差的,她順著他的力度,同他一起夫妻對拜。

  這一刻,她近乎以為在她面前的就是蕭君彥。

  心間無比安寧,又無比期待。

  或許,紫箏說的多,她要嫁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可是這個溫柔的人,總是讓她想起她心里的人。

  兩兩交拜,禮官高呼一聲:“禮成!送入洞房!”

  聲音朗朗穿過大殿,仿佛預(yù)示了她的一生,就此定格,注定與這個人生死與共。

  阿灼心頭猛地抽痛,莫名顫栗,她忽然那樣不甘心,那樣想念蕭君彥,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見他。

  她想起了在黎郡暗道時,他們曾說過要生死與共,而今,她卻要另嫁人妻子,他也要另娶一人。

  她太過后知后覺,以至于直到此刻,才覺心痛難忍。

  侍女攙扶阿灼回了洞房,已經(jīng)不容她拒絕。

  按照司禮所定,昭虞公主與赫連卿需先在太宣行禮,第二日出發(fā)前往敕曄,再行婚禮。

  但這一日的洞房,也是真的。

  阿灼呆坐在床畔,整整一日都是渾渾噩噩的,極其難熬,直到天色黑了下來,外面的喧嘩聲也淡了下來,不久后,殿門緩緩開了。

  阿灼頓時悄然捏緊了袖中的金簪。

  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透過蓋頭的縫隙,阿灼看到他在她身前站定,似乎長久的凝視著。

  而阿灼看不到的,是他一雙長眸藏著無盡的深情,眼中仿佛有流光轉(zhuǎn)瞬。

  許久之后,他走開了。

  阿灼的手指在袖中不住的摩挲著金簪。

  片刻后,他將桌上的合衾酒拿了過來,放在床榻前的小幾上。

  又沉默了許久,他才伸手徐徐伸向了阿灼的蓋頭。

  阿灼手中的金簪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蓋頭掀起的剎那,大片的紅色混合著通明的燭火頓時刺花了阿灼的眼。

  可是,在這樣的光線中,她還是看清了眼前的那張臉,頓時驚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手上一松,那金簪便從袖中滾落下來。

  四目相視,似乎一瞬間望到了世界的盡頭。

  淚光氤氳,剎那間浮現(xiàn)觸動、震撼、纏綿,近乎要喜極而泣。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會是蕭君彥。

  “阿彥......”

  大概這個世上最讓人欣喜的事情,便是在蓋頭掀起的剎那看到自己心儀的男子吧?

  阿灼已經(jīng)淚濕眼底。

  竟然真的是他。

  他們,沒有錯過。

  阿灼聲線已近顫抖:“怎么會是你?”

  蕭君彥淡淡的笑了,眸光溫柔的近乎要將阿灼溺閉,他俯身揀起落下的發(fā)簪,幽幽把玩:“若不是我,你便要用這金簪如何?”

  阿灼抿唇:“他是太子,若在太宣出了事,會令你為難的,我不會做的那么過分的,只是為了自保。可是,我沒想到會是你?!?p>  原來,在婚禮時那些細微的觸動,竟然都是真的,竟然都是他。

  蕭君彥將合衾酒遞給阿灼:“難不成,你真想頂著昭虞公主的身份,去嫁給赫連卿?”

  阿灼茫然的眨了眨眼。

  “將這酒同我喝了,便解釋給你。”

  說罷,蕭君彥已不容阿灼質(zhì)疑,環(huán)起她的手腕,便交纏著同她一起飲盡了這合衾酒。

  甘甜清凜,是阿灼一生喝過最好喝的酒。

  明明不該是很烈的酒,不知為何阿灼喝完頓時臉頰上浮起一抹紅暈,頭腦也昏昏沉沉起來,周身燥熱,她抬眸問道:“這酒怎么這么烈?”

  蕭君彥笑了笑,俯身圈住了阿灼:“大概是不想給你逃離我的機會吧?!?p>  “阿彥......”

  阿灼的聲音軟軟的,如絲緞纏繞一般讓人聽著就能勾起無限的欲望。

  “阿彥,這是怎么一回事?我們,我們不是——”

  “我們不是兄妹,我和紫箏才是,她才是真正的昭虞公主。”

  阿灼已經(jīng)反應(yīng)不能,茫然的問:“什么?那我是誰?”

  “傻丫頭,那日我頒召的時候便說了,你是江宗伯之女,是紫箏的表妹,楚妃,是你的姨母?!?p>  阿灼呆住:“這怎么會?”

  江宗伯?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只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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