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極靜,眾人還沒從震撼之中反應(yīng)過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卿平安很明顯是采用了一種術(shù)法,將自己的一縷神念寄存在了書本當(dāng)中,只待有人能夠用真元解開這個術(shù)法,無論過了多少年,卿平安都會蹦出來,和人嘮五塊錢的嗑。
只是這種術(shù)法,對于空聞和齊明山來說,不能說是見所未見,簡直就是是聞所未聞!世上倒是有能夠留言寄音的術(shù)法,而且不在少數(shù),但是能夠?qū)⒁豢|神念寄存在書本之上,并且能夠以化身跨時空出現(xiàn)的術(shù)法,簡直太匪夷所思了……而且當(dāng)時所傳的留言寄音的術(shù)法,大概在三到五個甲子之間就會失去效用,這是已知能夠保存留言最長的術(shù)法了,但是屠門門剛才在看著卿平安的化身,滿懷追憶地說了一句:“五萬年沒看見這個吊兒郎當(dāng)?shù)男∽恿??!眳s是將空聞和齊明山等人震得都不想去思考了。
霖玲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方手帕,仔仔細細地把手里碎得不能再碎的書頁小心翼翼地包起來,然后塞進自己的懷里,貼身收藏。做完這一切,霖玲抬頭,問屠門門道:“最后一次大潮之前,你見過卿平安?”
屠門門聞言點頭,笑道:“嘿,那個小子還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觾?,又忘了進南林的路,硬生生打破陣法進來的,長老們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拿他沒辦法?!绷亓崧勓酝嶂弊有Φ溃骸笆撬男愿?,毛毛躁躁的,他去你們南林干什么?”
屠門門嘆了口氣,撓頭道:“還能干啥,就是因為那次大潮唄……剛才您也聽見了,當(dāng)時天一派的處境挺不好的……卿平安找到我們的時候,是留下了一些門派的典籍,托付了一些話,想讓天一派不至于斷了傳承?!?p> 霖玲聞言默然,淡淡道:“但是天一派始終沒傳下來?!蓖篱T門聞言擦了擦額頭冒出的冷汗,苦笑道:“姑奶奶這個您可得原諒,最后一次大潮的情形你是沒看見……南林封林了整整四萬年才好歹把元氣恢復(fù)了,等我們再入世的時候……乾坤早就變了模樣了,我爺爺甚至還在俗世吃了一次暗虧,要不是有個大和尚救了我爺爺,怕是當(dāng)時剛恢復(fù)元氣的南林,又得遭受一劫,所以南林才和慈悲島世代交好,護佑他們一代又一代。”
可能見識過大潮,知道大潮的恐怖,霖玲倒是沒在這個問題上難為屠門門,她回頭看了看齊明山等人,嘆了口氣,說道:“那這么說,這個空明山,和天一派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齊明山等人聞言張了張嘴,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誰知道屠門門卻哈哈一笑,邀功般說道:“姑奶奶您可說錯了,這空明山,和天一派卻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霖玲聞言雙目陡然明亮,催促道:“快說說!”
屠門門笑著點頭,看著臉上也有一絲喜意的齊明山等人說道:“不知道姑奶奶還記不記得尹平?”霖玲聞言歪著脖子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印象?!蓖篱T門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嗨,我這個破腦子,卿平安收尹平當(dāng)徒弟的時候,姑奶奶您早就沒什么音信了,我曾經(jīng)也問過卿平安您哪去了,但是一說到這個問題,卿平安就莫名其妙地發(fā)脾氣送客,后來我也就不處他霉頭了?!绷亓崧勓詮埩藦堊?,然后一臉莫名光彩地說:“尹平是他的小徒弟?”屠門門點了點頭,說:“是他的關(guān)門弟子。”
霖玲一邊幻想著這個尹平會是個什么模樣,一邊催促屠門門道:“然后呢?繼續(xù)說繼續(xù)說?!蓖篱T門繼續(xù)道:“這些都是后來南林重新入世的時候才知道的,這個尹平,在最后一次大潮中活了下來,只不過當(dāng)時差點身死道消了。不過后來總歸福大命大,挺過一劫之后,便在他醒過來的地方創(chuàng)建了一個門派?!绷亓崛粲兴?,回頭看了看齊明山等人。
屠門門見狀點頭笑道:“對,就是空明山?!绷亓峥粗R明山等人一頭霧水的樣子,納悶道:“你們不會連你們的開山祖師爺都不認識吧?”屠門門聞言在一旁笑道:“他們可能還真不認識,尹平創(chuàng)建了空明山之后,不到十年,就把掌門之位傳下去了,自己離山而去?!?p> 霖玲聞言愣了愣,然后笑道:“還真是和那個混小子一路貨色,好好的掌門不當(dāng),下山干嗎?”
屠門門猶豫了一下,然后盯著霖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找他的師父,卿平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