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酒吧生意一般,一樓倒是坐滿了,但二樓較貴的卡包區(qū)卻空了許多,趁著不忙,鐵南極少坐到了觀賞效果最好的位置,叫人上了個果盤,一個人靜坐看演出。
他佩服那些在舞臺上搞怪斗狠的演員,也佩服那些吃青春飯的小妹兒,外表的光鮮都往往都是為了生存,他見過不少在臺上狂喝到后臺狂吐的演員,也見過在男人面前狂扭腰肢還要急著回去照顧孩子的少婦!
生存就是如此……
演藝結(jié)束,爆閃燈開,隨著動感的音樂響起,那些之前還假裝矜持的男男女女,不由自主的躁動了起來。男人想盡辦法往自己的目標(biāo)女孩身邊靠,女人心中暗喜,卻還是要表現(xiàn)出我不是隨便人的態(tài)度。
鐵南嘴角上揚,他覺得自己有點變態(tài),竟然習(xí)慣性從顧客的臉上去猜測他們的心理?見的多了,他甚至能夠推斷,今晚哪個女人最終會被哪個男人帶走,哪個是渣男,哪個是綠茶,哪個是窮鬼……
來酒吧的客人有三種,一種是自己花錢來玩的,一種是花別人的錢來玩的,還有一種是不花錢來蹭場的女孩,這類女孩往往都想傍個大款,卻又天生不夠麗質(zhì),又不屑于被小混混揩油,整夜游走在燈籠酒綠當(dāng)中,等著男人咬鉤。
鐵南今晚很早就注意到了一個女人,那女人身段很棒,卻莫名的戴著個口罩,一晚上已經(jīng)換了好幾桌,酒沒少喝,卻沒能引起有點氣度的男人的重視。
花錢的都不是傻子,沒有男人愿意做冤大頭,而那個女人到處亂竄顯然是在談生意,而這里的大多數(shù)男人,都想帶走一夜瘋狂不花錢的女人。
鐵南覺得那個女人很面熟,奈何燈光忽閃不定,對方又帶著口罩,始終沒能想起究竟在哪里見過?
猛然間,一樓一陣騷動,一幫大概五六個小年輕,把那戴口罩的女人圍了起來。而那戴口罩的女人剛好聊熱了一個哥,喝了不少酒又急于在新認(rèn)識的靚女面前表現(xiàn)的哥站起身,和那幫人先是爭論,然后開始拉扯……
“有點意思。”鐵南喃喃道。
圍著口罩女的那幫人,為首的是個衛(wèi)衣男,那家伙三十左右,舉止投足像是個暴發(fā)戶。而臨時保護(hù)那口罩女的男人則是襯衫西褲,也帶著幾個人,但很顯然,他們應(yīng)該是下了班來聚會的某公司職工。
衛(wèi)衣男講話聲越來越大,終于動手打了那個女人。襯衫男顯然不容易遇到主動貼近的女人,酒后一股子英雄救美,帶著幾個喝醉的同事就和衛(wèi)衣男那幫人干了起來。
拉扯期間,那女人的口罩被人拽了下來,鐵南的臉突然變得很難看!
吵架內(nèi)保多不會管,可一旦動手就不得不管。一時間沖上去幾個彪形大漢,但兩幫人越鬧越兇,啤酒瓶子滿天飛。
王胖子急沖沖跑到鐵南身邊,道:“哥,有人鬧事?!?p> 鐵南叼著煙,冷冷道:“看見了?!?p> 王胖子道:“兄弟們問咋辦,要不要丟出去?”
鐵南道:“胖子,你來看……”
當(dāng)王胖子看清那惹起事端的女人的臉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鐵南曾經(jīng)喜歡過,后來嫁給王胖子又把他坑苦了的村花趙麗娜。
“我擦她大爺?!?p> 跟著鐵南在各大娛樂場所混了十幾天的王胖子,早就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三孫子。這家伙本就力大無窮,如今又有鐵南撐腰,雖然沒干過幾次架,但氣場卻是強硬了很多,雖然笑起來還是個憨憨,但遇到事情也真敢往上沖。
王胖子對趙麗娜是又愛又恨,卻始終抓不到她的影子!如今老天爺開眼在自己的地盤遇到,哪里肯放過,大腦袋一晃就要往下沖……
鐵南瞬間拉住它,道:“等會,讓他們再鬧一會兒?!?p> 王胖子急的大叫:“哥,可不能再讓她跑了。”
鐵南笑道:“聽話?!?p> 王胖子閉口不言。
又有內(nèi)保跑上樓,問南哥該怎么處理?此時一樓已經(jīng)大亂,音樂也停了,人群也閃開了,給打架的兩幫人騰出來足夠的空間。
衛(wèi)衣男顯然有些來頭,打架的同時還不停的打電話,酒吧外又沖進(jìn)來不少人,這些人顯然混子居多,以人數(shù)的足夠優(yōu)勢,把襯衫男那幾個人陸續(xù)打翻在地。
趙麗娜被人揪著頭發(fā)丟到了沙發(fā)上,被人指著鼻子一通臭罵,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可悲的襯衫男,為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借著酒勁去護(hù)花,卻被人打的跪地求饒。
鐵南見差不多了,問一旁的內(nèi)保道:“剛子,認(rèn)識嗎?”
叫剛子的內(nèi)保算是個二哥,恭敬道:“穿襯衫那幾個不認(rèn)識,穿衛(wèi)衣那個倒是見過幾次,應(yīng)該是大胡子的人。”
鐵南道:“你確定不是劉浩的人?”
剛子點頭道:“肯定不是?!?p> 鐵南道:“關(guān)門?!?p> 新城開發(fā)區(qū)的頭臉人物,光頭被打倒了,中年大叔從此不再在街面上混,最大的劉浩越來越低調(diào),唯一還在蹦跶的只有大胡子。
大胡子是干裝修的,幾乎壟斷了新城三分之一的園區(qū),借著開發(fā)生意越做越大,按理說場面比高勝寒可大得多,卻因為劉浩的顧及也不怎么露面,但手下人卻是越來越鋒芒畢露。
十幾個內(nèi)保沖了上去,硬是控制住了局面。以剛子為首的他們的工作就是處理鬧事,只要有鐵南的口諭,這些家伙可都是下狠手的主。
地上的幾個穿襯衫的再無銳氣可言,全都抱著頭不敢再動。
那衛(wèi)衣男卻是不服,朝著阻礙他的內(nèi)保大叫:“都特么給我滾開,擦特么的,今晚誰攔我我特么干誰。”
剛子見慣了這種場面,微微一笑,道:“兄弟,不知道這是誰的場子?”
衛(wèi)衣男嘿嘿一笑:“少扯沒用的,這個臭娘們兒騙了我的錢,把我當(dāng)凱子玩,靠,今天讓老子抓住了,我特么可不管這是哪兒?!?p> 剛子晃了晃脖子,道:“你的事不用和我說,在這里鬧事就不行,這么多客人都看著,出來玩就圖個樂呵和安全,要是讓你砸完囫圇個出去,我們就特么該關(guān)門了。”
衛(wèi)衣男叫道:“小子,聽好了,我叫季軍,我大哥是馬大胡子,我不管這是啥地方,人我打了,錢我可以陪,可老子現(xiàn)在不高興,立刻馬上就要帶這娘兒走?!?p> 酒吧里的顧客全都一臉的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時代不同了,這種場面是越來越少見了,很多人都聽說過這酒吧老板不一般,如今倒要看看,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處理?喝了酒又摟著妞的男人們,腎上腺素也在飆升,這種場面,可比臺上演員的假豪橫叫囂好看多了。
人群后方,一個淡然的聲音道:“胖子,干他?!?p> 王胖子愣了一下,問道:“干誰?”
鐵南笑道:“不管是季軍還是亞軍,就算是冠軍也不行,在咱的場子鬧事,干就完了?!?p> “都特么閃開……”
一聲憤怒的大吼,人群下意識分開的同時,一個壯的像頭熊一樣的胖子沖了上來,把剛叫囂完的馬大胡子的手下季軍,一拳就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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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先生
胖子終于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