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太平山上白家別墅舉行著熱鬧的生日派對,港灣對面九龍城碼頭,伍世豪正跟幾個兄弟商量著事情。
“讓你們調(diào)查的事情怎么樣了?”伍世豪靠著碼頭護欄,一邊抽著煙一邊盯著海面。
細威說道:“豪哥,按照你的吩咐,我去打聽了一輪,只知道肥仔超跟鬼爺見過面,但是具體談了什么內(nèi)容就不知道了。哦,對了,他們這幾天一共見了三次面?!?p> 等弟弟說完,大威便說道:“豪哥,我倒是從幾個字頭的賭友那里聽到一些消息,據(jù)說鬼爺對閻羅王似乎有些不滿,因為擅自去賭擂打拳,不僅輸了還斷了一條腿,害得和勇義在江湖上沒面子,鬼爺打算重新捧新人上位,來接替閻羅王雙花紅棍的名頭?!?p> 細威感嘆道:“你說我們是不是倒霉,好不容易跟了閻羅王,誰知道還沒出頭大佬就要被大佬的大佬拋棄,天意弄人??!”
“你別亂講話,這種話傳出去,你遲早被送去喂魚!”伍世豪警告了細威一句,扭頭對大威道,“你的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
“百分百不敢說,六七成吧?!贝笸f道,“你知道賭博時大家吹水,有真有假咯?!?p> 伍世豪將煙頭彈入海中:“那你們再去打探消息,我去找大佬談?wù)??!?p> “豪哥,要是鬼爺真打算將閻羅王換掉,那我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來的時候前程哥就找我談過了,說閻羅王是他的師兄,我們投靠的是閻羅王不是和勇義這個字頭,如果雙方起了沖突,第一時間站向閻羅王,出了事情他會負責(zé)給我們兜底?!蔽槭篮勒f道。
“那就好咯,有前程哥當(dāng)靠山,我們還怕什么,大不了再回去城寨?!贝笸Φ?。
“嗨,杰西卡,好久不見!生日快樂!”
“嗨,安妮,感謝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今年怎么不留在英國過圣誕節(jié)了?”
“我媽不是生病了嘛,我特意會來看看,順便參加一下好姐妹的生日派對。杰西卡,你剛才那首歌真棒!看來不用得到我從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你就已經(jīng)能如愿以償了!”
“就算我如愿以償了,但你也不能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等你畢業(yè)后一定要給我寫好多好多的歌曲?!卑自露疬@才想起旁邊還有人,“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安妮,這位是張晉,就是你稱贊的那首歌的作者。這位是我的好姐妹,周安妮?!?p> “你好,張先生?!敝馨材莸哪抗庵袔е┰S欣賞。
“你好,周小姐?!睆垥x有些意外地打量著面前這位窈窕淑女。
一身長及腳踝的風(fēng)衣,米白色毛衣下沿露出半截格子襯衫的衣擺,灰色條紋的寬大圍巾不像是用來保暖,更像是用來裝飾,卡其色的女士馬丁靴上還沾著灰蒙蒙的塵土,同派對里其他女性完全不同。
周安妮注意到了他對自己衣著穿扮的打量,但并沒有放在心上,和白月娥一樣,她也是我行我素。只不過白月娥高調(diào)潑辣,而她則是低調(diào)內(nèi)斂。
“張晉,安妮可是英國皇家音樂學(xué)院的高材生,你們可以多交流交流。我先回房換身衣服,待會見。”白月娥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
送走了白月娥,張晉笑道:“不知周小姐學(xué)的是什么專業(yè),剛才拙作你也聽到了,能否指點一二?”
周安妮擺擺手:“你太謙虛了,你這首處處吻無論詞曲編都是非常成熟的作品,我可沒有能力指點。我在英國學(xué)的是小提琴,你呢,你有擅長的樂器嗎?”
張晉笑道:“巧了,國王遇到了王后?!?p> “???”周安妮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你學(xué)的是鋼琴呀!”
“正是,如果周小姐不著急離開,我彈首曲子給你聽聽?!?p> “好呀!”
不一會兒,大廳里就響起了悅耳動聽的鋼琴聲。
隨著曲子的進行,派對里談笑的聲音漸漸平息,所有人都扭頭朝琴聲響起的角落里注目。
換完衣服的白月娥站在二樓走廊上看著下方角落里的兩人,聽著美妙的琴聲若有所思:“這個張晉確實有本事,我得提醒他,免得犯錯被丟去喂魚?!?p> 一曲彈罷,滿堂掌聲!
“這首曲子叫什么,太溫柔太好聽了!”周安妮眼中泛著水光。
“你眼睛……”張晉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情況,聽哭了?
“啊,不好意思,我從小就是這樣,聽到美好的音樂時就很容易被感動。”周安妮抬起手指輕抹了一下眼角,“你還沒告訴我這首曲子的名字呢,是你寫的嗎?”
“曲子的名字叫天空之城?!?p> “這么浪漫的名字,這首曲子是要表達什么呢?”周安妮眼神充滿了單純和向往。
“這個……”張晉心道我他喵怎么知道石老爺子怎么想的,“好的音樂就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受,就像是有句話叫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音樂是唯一的,但聽音樂的感受不是唯一的,我們不用去糾結(jié)音樂本身要表達的,而是應(yīng)該欣喜音樂能給你帶來的所有美好?!?p> “沒想到你除了音樂方面有水平,說話也這么有水平?!敝馨材蒹@嘆道。
張晉笑而不語,心道我都差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能沒有水平嗎!
九龍與尖沙咀交界的一條巷子里。
“豪哥,這家伙怎么處理?”大威看了一眼暈過去的肥仔超的小弟。
“裝進麻袋里,帶他去看魚?!蔽槭篮酪贿叢潦忠贿呎f道。
“好咧!啞七,幫幫手。”
細威在一旁道:“豪哥,肥仔超要聯(lián)合鬼爺對付大佬的事情,要不要跟他說一下?!?p> “說什么?”伍世豪扭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大佬的性格,忠心、講義氣,剛才我去見他隱晦地提起鬼爺要找人替他的事情,他立刻將我大罵一頓,說什么鬼爺帶他如子,今天的一切都是鬼爺給他的,就算鬼爺真的要找人替他,他也沒有二話!”
“那怎么辦,大佬都這么說了,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豈不是沒有意義?”將人裝進麻袋的大威插嘴道。
“不要忘了前程哥是怎么交代我們的,我們能看著大佬被人害嗎!”伍世豪說道。
“大佬不愿意跟鬼爺翻臉,難道我們要去說服鬼爺,讓他不要找人替換大佬嗎?別開玩笑了,豪哥,就憑我們四個,剛開口就被斬死啦!”
伍世豪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后問道:“細威,你辦事牢靠,這幾天你去跟一下鬼爺,摸清他最近的行蹤?”
聽完這話,大威、細威和啞七三人都正色看向伍世豪,伍世豪抬頭看了眼夜色,月破烏云,清輝熠熠,“能不能出人頭地,就看這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