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晚巡完夜,一起去吃宵夜,汪記云吞面味道正點呀!”
“云吞面雖然正點,但是呢就冇有水伯的叉燒面合我胃口?!?p> “呵,你這個衰仔啊,每次說去吃云吞面就不去,是不是怕我要你請客?”
“點會,我做人有這么小氣嗎!”
街道上,兩個值夜巡警邊走邊聊。
走著走著,其中一人忽然停下腳步,同伴見狀問道:“干嘛停下?”
“你有沒有聽到好像有人在打架?”
“你餓暈了吧,是不是幻聽呀?”
“不對啊,這聲音越來越近了……”巡警話還沒說完,忽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
同伴也順勢看去,只見街道拐角處突然跑出一個男人,一看就是混字頭的爛仔,滿臉血跡地倉皇逃跑,一不小心還摔了一跤。
“喂,你沒事……”
巡警的話還沒問完,街道拐角又沖出來一個人,手起刀落,三刀捅在對方身上,瞬間就將正準備爬起來的爛仔重新送回了地面!
砍完爛仔后,那名兇徒扭頭朝巡警這邊望了過來,兩名巡警趕緊伸手按住腰間的配槍。
短暫的對視過后,兇徒轉(zhuǎn)身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
“還好沒過來,嚇死我了!”
“嚇你妹?。∵@么膽小,我都不明你是怎么考上的!拔槍啊,跟我去看看什么情況!”
“還去?殺人啦!”
大威慌張地跑回來對伍世豪道:“豪哥,有巡警過來了!”
伍世豪捂著受傷的腹部,忍著疼痛道:“別慌張!先去確保所有人都死了,我跟啞七帶著細威先走,我們分開行動,我們送細威去城寨醫(yī)館治傷,你把巡警引開后在跟我們匯合?!?p> 大威咽了口口水,咬牙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豪哥,照顧好我弟弟?!?p> 伍世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記住,一切小心!”
“喂!站?。 眱蓚€巡警轉(zhuǎn)過街角,沖著幾人大喊道。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熟睡中的雷洛,他起身來到客廳拿起電話:“喂,哪位?”
“洛哥,是我呀!”電話里傳來豬油仔的聲音。
“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嗎?”
“出大事了,洛哥!和勇義的坐館鬼爺,今晚被人當街斬死,尸體已經(jīng)拉回警局,我現(xiàn)在就在局里,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雷洛猛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神情嚴肅中帶著幾分震驚:“你說什么!鬼爺被人斬死了?你在警局等著,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
十幾分鐘后,尖沙咀警局。
雷洛看完鬼爺和幾個心腹小弟的尸體后,神情嚴峻地問道:“誰干的?找到兇手了沒有!”
“已經(jīng)派人出去查了,目前暫時沒有消息,發(fā)現(xiàn)兇殺案的是兩個巡警,當時燈光太暗,他們也沒有看清楚兇手,而且在追擊時跟丟了?!必i油仔簡單的說了一遍。
“鬼爺在江湖上一向明哲保身,守著一畝三分地從不擴張,仇家?guī)缀鯖]有,到底是什么人會下此狠手?”雷洛皺眉道,“查查他最近都去過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見過面,不是遠冤就是近仇?!?p> “明白,洛哥?!必i油仔點點頭,“那你看和勇義那邊要不要通知一下?”
“他們鬼爺沒了,是誰做主?”
“就是那個以前威風八面的雙花紅棍閻羅王咯。”
“通知他,順便告訴他不要搞事,這件事我們警局會給他們一個交代?!?p> “好的,洛哥。”
第二天,富貴酒樓。
“豪哥!”看門小弟打招呼道。
“不好意思,民哥,來晚了?!蔽槭篮酪贿M門就看到王偉民大馬金刀地坐在圓桌前,旁邊是幾個很少露面的和勇義老一輩叔伯。
王偉民看向他道:“沒事,你住在九龍城寨這么難找的地方,來晚點可以理解,你臉上的傷怎么回事?”
伍世豪笑道:“小事,在九龍城寨跟人碰了碰。”
王偉民也沒多問,九龍城寨里偶爾會跟人打架也沒什么稀奇,他擺頭示意:“坐?!?p> “多謝民哥。”伍世豪在他旁邊坐下,“各位叔伯好!”
王偉民環(huán)顧了一圈桌上眾人,緩緩開口道:“諸位叔伯,我今天請大家來的目的,想必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一些。沒錯,就是為了鬼爺?shù)氖虑椋 ?p> “鬼爺怎么了?”伍世豪明知故問。
不等王偉民回答,一個頭發(fā)花白的叔伯就說道:“鬼爺死了,昨晚當街被人斬死的。”
另一個叔伯插嘴道:“明哲保身十幾年,沒想到最后還是落得這個下場?!?p> “要我說,就是因為鬼爺太容易退讓,別人都以為他好欺負,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
“他把字頭的地盤丟得差不多了,餓了手下的兄弟們,自己倒是賺了不少。”
叔伯們七嘴八舌地開始聲討起鬼爺來,把他們以前心中的怨恨全都趁機發(fā)泄出來。
王偉民十分不滿,大聲道:“諸位叔伯,鬼爺現(xiàn)在尸骨未寒,我們是不是應當全力找出兇手,為他老人家報仇!而不是在這里數(shù)落指著,揪著從前的恩怨不放!”
“阿民,你是鬼爺一手帶出來的,你向著他我們不怪你,但我丑話說在前邊,敢動鬼爺?shù)娜丝隙ú慌挛覀兒陀铝x,你要拉著兄弟們一起死,我可不會參加。”
“金爺說得對,當初鬼爺逼我們從社團隱退,好嘛,隱退就隱退,我們自己找生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也不打算在跟社團有什么瓜葛,所以這件事我不會參與。”
“我也不參與,我今日來就是表個態(tài),從今往后,我同和勇義再無瓜葛?!?p> “念在大家曾是同門兄弟的份上,我出點錢給鬼爺辦喪事?!?p> 幾個叔伯說完,丟下一份錢財,便各自離去了,根本不給王偉民說話的機會。
伍世豪看著空空的座位,問道:“民哥,為什么不攔下他們,他們這一走,江湖上都以為我們和勇義要完了,手底下小弟恐怕也會人心浮動?!?p> 王偉民說道:“心不在此,留著也沒用。你知道打拳的時候一定要握緊,否則這一拳打出去,可能沒打疼別人反而傷了自己的手?,F(xiàn)在這些人走了,我就可以將和勇義變成一個握緊的拳頭,這樣無論對手是誰,都有一戰(zhàn)之力?!?p> 他扭頭對伍世豪說道,“警局雷探長說會給我們一個交代,但我不相信他,兇手我們要自己找。找到之后,直接送他下去見鬼爺!”
“我明白,我這就安排小弟們?nèi)プ鍪?。”伍世豪說道。
“先從經(jīng)常跟著鬼爺?shù)男〉軉栐?,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蓖鮽ッ穹愿赖馈?p> “我這就去叫人?!蔽槭篮榔鹕沓膺呑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