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瀾清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這幾天她的實力進步很快,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陳三石的所有靈石全都在她這里,自從可以真元淬體之后,藥草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代價只是每周的自由時間要去為陳三石打磨身體,這個條件她自然沒什么好拒絕的。
她現(xiàn)在的唯一的目標,就是變強。
回想到那天清晨,當她打開窗子,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比窗子還要大的獸臉。
她害怕的不敢說話,連一呼一吸都極力控制,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從脖子到肩膀一直延伸到大腿肌肉都是僵直的。
她被她的家人撲倒在地,四周都是鮮血,滿眼都是紅色。
她不在回想這些內(nèi)容,但這些畫面會經(jīng)常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
每天晚上,她都會夢到這幅場景。
每天拼命的訓(xùn)練,就是為了,如果那一天再度到來,她有能力去改變什么。
用手捧了把水狠狠地抹了抹臉,洗漱完畢的水瀾清轉(zhuǎn)身走向床鋪。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水桶里的水逐漸平靜之后,緩緩浮現(xiàn)出了一張女人的臉。
第二天,陳三石和她對練之時,破天荒的中了一招,一腳側(cè)踹精準地命中了水瀾清的小腹,水瀾清一聲悶哼,手捂小腹,單膝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陳三石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現(xiàn)在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本事,那問題就一定出在了水瀾清的身上。
“沒事,繼續(xù)!”水瀾清咬牙硬起。
小腹部位對于一個女生來說,基本上算是最柔弱的部位之一了,即便是水瀾清也不可能無視,但若說真的失去了再戰(zhàn)之力,那也是不可能的。
過了一陣,陳三石虛晃一招后的一記下崩拳,再一次準確的擊中了水瀾清的小腹,水瀾清當場雙手捂住小腹,緩緩跪了下去。
冷汗逐漸劃過她的面龐,水瀾清臉色發(fā)白,呼吸都有些顫抖。
“你的反應(yīng)慢了許多?!标惾?。
“沒事!再來!”水瀾清死死咬著牙關(guān),慢慢地站了起來,只是雙腿微微顫抖,站的不太穩(wěn)。
這幾天是她每個月都不舒服的那幾天。
但她知道,如果在戰(zhàn)場上的話,沒有理由,沒有借口,敵人不會因為任何理由放你一馬,回想之前的經(jīng)歷,想想死去的親人,水瀾清將陳三石當成了她未來的敵人,當成了她不得不要面對的命運。
她現(xiàn)在的眼神有點嚇人,陳三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惹毛她了。
講道理不應(yīng)該啊,不就打了兩下么,你之前都快把我揍成豬頭了。
不過能還手的感覺是真的很爽啊,他莫名的有些小興奮,尤其還是這光明正大地揍這座冰山的機會啊,他的眼神里還透露出了鼓勵的意味,畢竟挨揍了這么久,心里終歸有些不大爽。
“加油,你可以的!”
砰!
砰!
砰!
陳三石動了些壞心眼,每次都是擊中在了水瀾清的小腹上,甚至還是同一個位置。
幾次過后,水瀾清死死地握著拳頭,手臂撐在地上,身子呈現(xiàn)出一個弓形伏在地面,渾身都在顫抖。
緩緩抬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陳三石,水瀾清嘴唇發(fā)白,面無血色,順著下巴滴落的汗水打濕了一小片土地。
手臂用力,她還在試圖站起,只是幾次過后都失敗了。
把頭埋在了手臂下面,水瀾清的雙肩逐漸抖動,抖動的幅度與身體的顫抖有很大的不同,而且幅度還越來越大。
這是,哭了?
陳三石走到水瀾清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心里默默的想:女娃就是女娃,我當初被你揍的比這慘多了,也沒這么大反應(yīng),都多大了,還哭鼻子。
水瀾清當然不是因為被打了才哭的,她只是覺得自己沒用,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自己還是那般無用,她又怎么對得起為她而死去的人,那么她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壓在她身上的壓力有些太大了。
不過少女調(diào)整的很快,用手背快速地抹了下臉,水瀾清抬起頭,伸出手臂對陳三石說到:“拉我一把?!?p> 這邊的情況本來就已經(jīng)足夠引起旁人的注意了,只不過前段時間陳三石被揍的實在是太慘了點,而且這個班里也不止水瀾清一個女生,大家都是挨過揍的,所以也沒人表示出什么來,都是一邊對練,一邊暗暗留意這里的狀況。
只不過水瀾清抬頭的那一霎那,掛在臉上的兩條清晰的淚痕,自然使暗中留意這里的人都炸鍋了。
臥槽,陳三石把冰山打哭了!
什么?冰山居然哭了??!
怎么可能,冰山怎么會哭!
周圍的竊竊私語令陳三石有些尷尬。
“看什么看!小爺我就是這么強,在我腳下臣服了個妹子有什么稀奇的,還想不想在這混了!”陳三石喊出了自己都有些害臊的話。
這是他考慮過的,雖然默默無聞可能更安全些,但以他現(xiàn)在的頭銜估計也不太可能,還是一個紈绔子弟的形象更符合大家對于他的猜測。
這不過這番話說出去后,不僅陳三石感到害臊,水瀾清的臉也微微發(fā)燙,逐漸又有了血色。
只不過她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沒什么辦法,冷哼一聲,用拳頭使勁砸了下陳三石的腳背。
嘶……
陳三石面不改色,緩緩抽了一口涼氣。
把水瀾清扶起來之后,陳三石才發(fā)現(xiàn)了有些不對勁。
一開始,陳三石還以為水瀾清的臉色是因為生理期再加上自己的拳頭才會如此。
而現(xiàn)在,水瀾清的臉色因為害羞而逐漸紅潤,他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
講道理來說,即便水瀾清處在生理期,打三個陳三石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今天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沒有人注意到,陳三石的瞳孔深處,出現(xiàn)了一個極為細小的白點。
“你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陳三石的聲音顯得有些凝重。
“沒什么?!?p> “不可能,否則你不會連我都打不過,你品,你細品?!?p> 雖然不太懂陳三石后面的語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但她還是認真思考了起來。
“可能……我昨天做了個噩夢?”
水瀾清不太確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