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是鬼!是惡鬼!”
四肢麻木,說話困難,痙攣抽搐,呼吸麻痹困難,胸腔起伏著,卻呼吸不到一絲空氣,皮膚仿佛被燒燒般燎起紅斑水泡,眼睛灼痛,眼淚不停的流,嘴里流涎,不停的泛起白沫,吐著泡泡。
他看起來很痛苦,面具已經(jīng)在掙扎翻滾中脫落,他看起來也很年輕,十七八歲的年紀,稍顯稚嫩。
如無意外,最后的死因是窒息死。
輕巧的腳步聲接近。
眼淚模糊的雙眼只是看到她一手高舉起武器。
他慘嚎著...
場中除了她再也沒有能站著的生物。
他慘嚎著在地上掙扎爬行...
逃離著心中的惡鬼...
他想活下去...
不過,毒氣真的太殘酷了
所以,最后的慘叫戛然而止。
猶如打爆的西瓜,猙獰的釘頭錘攜帶著凄厲的破空聲揮舞而下,放射狀的鈍刃部猶如破開蛋殼,輕易的嵌入頭部,隨之整個錘體打塌頭骨,紅的白的還有眼珠爆射裂開。
“呀~承蒙夸獎?!?p> 一切都陷入了平靜。
場中是橫七豎八伏地的尸體。
狼群在四周徘徊,有的斷掉了半個身體,有的被打爆了一半腦袋,有的缺了前腿,有的被掏開肚子,但作為查克拉造物,它們就是死不了,除非最后一絲查克拉耗盡。
圍繞著其主人天天,仰頭,悠長的狼嚎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們是尾獸,查克拉的聚合物,因此,有著狼性,也有著遠超普通物種的戰(zhàn)斗數(shù)值,也會忍術(shù)。
這樣的對手,瘋狂的撲上來撕咬,沒有疼痛,無懼死亡,無疑是可怕又恐怖的。
當中忍在狼群與毒氣的雙重襲擊下迎來崩潰,接下來,就輪到了上忍。
有天天在外圍天上游走攔截。
打,打不到,跑,跑不了,還有任務(wù)必須完成。
土遁地下潛行逃跑,也會被趕來的天天在露頭時梟首。
土遁需要換氣,跑不了多遠。
更別說,呼吸已經(jīng)麻痹,隨時會斷氣,貿(mào)然土遁等著溺死地下吧。
沒人做這樣不理智的事情。
敗亡是遲早的事情。
“吃吧~”
這是辛苦戰(zhàn)斗的犒賞。
得到了命令,狼群撲上尸體,瘋狂的撕咬吞咽起來。
他們在吸收查克拉,傷勢在恢復。
本身,這個技能召喚的狂狼,就有吸血回血的機制。
但嚴格上來說,他們是在吸收生物能,轉(zhuǎn)化為自己的查克拉,因此,吃普通的食物也是有效的。
所以說,他們也吃素。
連肉帶骨,一絲不剩,干凈的吞進肚子里。
而天天沒有看身后的地獄修羅場,緩步走到最初的任務(wù)目標前。
手里的釘頭錘收進卡奈魔盒里,轉(zhuǎn)而出現(xiàn)了一柄行刑斧。
靈巧揮舞著砍下忍者的腦袋。
腦袋滾落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走...
手里的巨斧收走,再度變成了鏟子。
解開了作戰(zhàn)馬甲,一只白皙的小手至天天的胸口探出,緊跟著,嬌小的天天至影王體內(nèi)脫離出來,落在地上。
行刑的影王提著斧子,在無頭忍者的身邊挖著坑。
“你看,世事是不是奇妙又可笑?!?p> 走到孤零零的腦袋前,天天蹲下身,目視著死前不曾瞑目的雙眼。
這雙眼里有怨恨,有憤怒,也有著明悟與看透。
最后,他嘴角始終是揚起的。
掛滿了嘲諷。
對自己,對忍者,對村子,對世界。
“信心滿滿的來,結(jié)果全死了,是不是很好笑?”
伸出手,天天擦掉忍者臉上的灰。
干凈白皙的纖細手指上,染上了刺目的鮮紅。
“死之前做個明白人挺好的,殺死你的不是我,是世界。”
“你說對不對?”
“好吧,是我殺了你?!?p> “可你不也要干掉我嘛~”
“這事說起來很復雜,我就簡單的說,地獄里再見?!?p> “或者是天堂里再遇,下次,說不定就能笑著一起再聊天了?!?p> 影王的動作很麻利,幾下就挖好了墓穴,埋好后,插上了無名的木板墓碑。
手里提著忍者的腦袋,天天站在墓前,沉默半響后,笑道:“借你人頭一用?!?p> 影王在天天身后溫柔的抱住天天,流水般融化覆蓋天天全身。
下一刻,機車的引擎轟響,調(diào)轉(zhuǎn)車頭,一路疾馳,沿著河岸,車頭提起飛躍,貼著崖壁垂直急上,一頭扎進密林里,飛鳥成群的驚起,漆黑的烏鴉在空中飛舞,凄厲的鳴叫不絕。
夜...
約定的集合地點處,燃燒的篝火映照著天天的臉。
“真的太慢了!你們倆掉茅坑里了嗎???”
突然的,天天出聲喊道。
“抱歉,花了一些時間,我沒找到目標?!敝陵幱袄镒叱?,止水溫和的笑道。
“我也是...”鼬沉著臉走出,說道:“沒找到他...”
天天掃了倆人一眼。
唔,這倆貨換衣服了,身上一點灰也沒有。
“天天你呢,有追到目標嗎?”止水問道。
“我還以為讓我一個下忍去追上忍就夠離譜了,更離譜的是,你居然還指望我完成任務(wù)。”
“因為我相信你的能力嘛,天天?!敝顾疁睾偷男χ?p> 鼬默不作聲的坐在篝火邊,拿起了天天燒好的罐頭。
“晚上吃咖喱,沒意見吧?!碧焯炜聪蝼?。
“辣嗎?”
“辣!”
鼬皺起了臉,打開了蓋子。
天天沒搭理止水,問道:“水果罐頭,要么?!?p> 鼬沉默的點頭。
“甜嗎?”
天天手里一重,罐頭出現(xiàn),拋飛給鼬,甜甜笑道:“不甜?!?p> 鼬默默的用苦無打開罐頭。
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嘗了嘗味道,眼神微亮,明明很甜。
天天真是什么東西都有呢。
有錢真好。
止水一屁股坐在橫放的樹干上,溫和笑道:“天天,把這個腦袋就這樣放著真的好嗎?”
天天看了看放在身邊的腦袋,看向止水說道:“人多熱鬧嘛,我孤零零一個等你們好久,有點怕怕的,所以我還可以跟他談?wù)勑氖裁吹?。?p> 鼬嘴角抽了抽...
止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說道。
“這是任務(wù)目標?”
“除了他還能是誰?”
“任務(wù)中途有遇到什么意外嗎?”止水不經(jīng)意的問道。
鼬眼神一閃。
天天雙眼微瞇,說道:“那么你呢,遇上什么意外了?”
“我沒有遇見意外。”止水溫和笑道。
“我也是?!碧焯煨χ卮?。
篝火在噼啪作響,燃燒的樹枝炸裂,火星濺起,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很顯然,分開的三人都遇見了意外。
經(jīng)過了一場激戰(zhàn)。
那是不能說的意外。
在場三人都很聰明。
“我被根部攔住了?!摈蚱屏顺聊f道:“團藏想讓我成為他的人?!?p> “根部福利沒暗部好。”天天笑道:“權(quán)利也沒暗部多。”
“我也這么覺得?!敝顾凵癯领o,溫和的笑道:“天天,給我個水果罐頭吧?!?p> 鼬盯著罐頭,有些迷茫,現(xiàn)在是罐頭的問題嗎。
止水啪的一聲,撬開罐頭,說道:“進了根部,就回不了頭了,鼬,你才成為暗部,先干好眼下的事情,其他的,由我來考慮?!?p> “是,止水大哥?!?p> 天天撇了撇嘴。
話說今天止水是遇見誰了?
團藏?
或者帶土?
不不不,帶土不敢出現(xiàn)在止水面前,止水的幻術(shù),不算別天神,對帶土也是天克,對于帶土來說,止水是最難纏的類型,遠沒有鼬好糊弄,話說回來,以后鼬有了止水的眼睛,為什么不給帶土來一發(fā)?
帶土應該不知道這個情報的吧。
“吶,止水前輩...”
“怎么了,天天?”止水看向天天。
“虛偽的眼淚,會傷害別人,虛偽的笑容,會傷害自己?!碧焯焯鹛鹦Φ?。
止水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以溫和的笑容。
然后,笑容凍結(jié)。
溫和的笑容再度揚起,止水說道:“你是在說自己嗎?”
“我的笑容是發(fā)自真心的?!碧焯炻冻鲆豢诎籽?。
還沒到時候啊...
“那么,我也是...”止水的笑容溫和開朗依舊。
“你看,他也笑的很開心?!碧焯炫牧伺纳磉叺哪X袋,笑道:“戴了一輩子的面具,最后的最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p> 止水深深的看著那副笑容。
仿佛看到了宿命。
忍者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