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驟變的征兆
“董專員?！?p> “叫我組長?！倍骋谎刍盍^剩的小員警，說。
嘟噥句“一個個都這么龜毛”，小員警乖乖改口。
“董組長，姓褚的明顯不老實，為什么不把人帶回局里！”
“帶回局里又如何？”
“盤問??！到了局里，先關(guān)個二十四小時，再唬兩唬，保準(zhǔn)那小白臉兒老實交代?！?p> 小員警揮了揮拳頭，咬牙切齒的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褚寒露有什么陳年恩怨。
“關(guān)？你憑什么關(guān)？憑你是警察？”
董霆君神情嚴(yán)肅，言辭嚴(yán)厲的對小員警道。
“林旺族，你記住，你是警察，代表的是國家、是政府！干什么都得講理、講證據(jù)，不是頭腦一熱就沖上去蠻干的街頭混混，如果你沒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與行為，請你立刻離開我的小組，石局長那邊，我會跟他說清楚?！?p> 林旺族被董霆君突如其來的嚴(yán)厲嚇到了，囁嚅著嘴唇，半天沒說出話來。
肩膀傳來熟悉的輕拍，小林有些委屈的看向憨厚漢子，輕輕的喚了聲“大王……”
兩年的搭檔，從對方還是實習(xí)小干員開始就帶著辦案，王興家哪能不了解這小子的想法，輕聲告誡。
“董組長說的對，你好好想想，想明白就成，董組長不會真趕你走?！?p> 見王興家安慰林旺族，董霆君未再多言，對始終沉默著跟在身邊的女警說：“筱菁，去查查跟褚寒露一起的那個男人，他不簡單?！?p> “是，董隊！”
“叫組長?！?p> ……
送走警察，褚寒露抹了把臉，沒骨頭似的趴到沙發(fā)上。
跟那個董姓警察說話真不是一般的累，不但要斟酌用語，還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表情，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看出些什么。
說實在的，其實褚寒露需要隱瞞的事情并不多，但正因為他自己也只知道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反而更要小心。
因為一旦從他口中泄露出點什么，別人就很難相信他真的只知道這些，到時候就是數(shù)不清的麻煩。
思索著自己的各種表現(xiàn)，褚寒露自認處理的應(yīng)當(dāng)還行，可心里卻有種感覺，似乎忽略了某些不能忽略的東西。
直到顧賾拿著不知何時送到的外賣在他眼前輕輕搖晃，褚寒露才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
顧賾，對，就是顧賾！
董霆君即沒要求顧賾避嫌、也沒問任何與顧賾有關(guān)的問題，甚至由始至終都仿佛沒發(fā)現(xiàn)顧賾這個人。
以董霆君的種種表現(xiàn)，說他忘了，褚寒露是決計不信的，那就只可能是蓄意為之。
也怨董霆君給褚寒露造成的壓力過大，比任何商業(yè)談判更需要集中精力應(yīng)對，才會沒注意到如此明顯的紕漏。
生氣的砸了下沙發(fā)，褚寒露盤腿坐好，看向木著一張臉，眼睛卻片刻不離外賣袋的顧賾，產(chǎn)生深深的無力感。
得，本人都不在意，他一個外人胡咧咧緊張個球！
把放涼了的外賣簡單加熱，褚寒露叼著只鍋貼，歪著頭，夾住話筒，照著平板電腦上的信息按下熟識的4S店電話。
聽到電話那邊接通，褚寒露加快咀嚼，將嘴里的鍋貼咽下去，熟絡(luò)的招呼。
他跟這家4S店的老板算得上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所以沒什么避諱，直接提出不通過保險公司，私下維修的需求，價碼和維修方案很快談妥。
掛斷電話，褚寒露奇怪的瞅向蹲在單人沙發(fā)上，盯著自己不放的顧賾，問：“你干嘛？”
“結(jié)實點?！鳖欃懩抗庖苿拥焦淘捝?，強調(diào)道：“車，結(jié)實點?！?p> 褚寒露有點懵，回味了下顧賾話里的意思，沉默片刻，重新?lián)芡ú艗鞌嗟碾娫挕?p> “喂，韓老板，還是我，小褚呀。這么著碰過一次，總覺得沒安全感，反正要大修了，干脆給我改改，我聽王少說你那兒有師傅手藝不錯?！?p> “也沒別的要求，結(jié)實就好?！?p> “哈哈，沒事沒事，改過的上保作廢嘛，我懂，外觀低調(diào)點，也沒那么容易被交管的，要求我一會兒扣扣你?！?p> “行行，你是行家，全聽你的，下回請你吃飯！”
再度結(jié)束通話，褚寒露說：“這樣行了吧，還有什么要求沒？”
“食物?！?p> 這要求配合顧賾一鼓一鼓的腮幫子，褚寒露語氣都詭異起來。
“你這不是吃著呢。”
顧賾搖頭，“不是。”
順手提溜起一只鍋貼，“不吃，存起來。”
語畢，啊嗚一口把鍋貼塞進嘴里。
褚寒露：“……”
好吧，他明白，顧賾是叫他儲存食物。
加固車輛、儲存食物，顧賾的兩個要求讓褚寒露有種風(fēng)雨欲來的緊迫感。
“得，你說存就存，正好順便給你買幾身衣服。”
煩躁的擼了把頭發(fā)，褚寒露認命的說。
十分鐘后，褚、顧兩人已經(jīng)坐在褚爸爸開了將近七年的小轎車上。
賣場離花錦別墅區(qū)很近，步行也就十五分鐘的路程，走車道要繞一段，時間上差的不多。
平日里褚爸、褚媽喜歡走過去，只有要買的東西多才會選擇開車。
把車停在地下三層的停車場，褚寒露先在一樓迅速買了兩款正流行的智能手機，并給顧賾開了卡，接著便帶人直奔四樓男裝品牌區(qū)。
原本只是想給顧賾買兩身換洗衣服，結(jié)果在顧賾的要求下，褚寒露給一家三口加臨時房客都囤了批冬裝。
路過戶外悠閑用具精品店時，還連買帶訂了不少好貨。
幸虧褚寒露是個小有資產(chǎn)的老板，信用卡額度充足，如果是普通工薪階層，真扛不住顧賾堪比散財童子的花錢速度。
若說在時裝區(qū)和戶外休閑用具精品店時，在旁人看來，顧賾是一個購物欲旺盛的剁手黨。
那他在超市糧油區(qū)，以秋風(fēng)掃落葉之姿掃空幾排貨架的行為，只有一種動物能形容：
蝗蟲！
一輛又一輛整齊排列的購物車，配合周圍邊竊竊私語，邊舉著手機或拍照或錄像的吃瓜群眾。
褚寒露真想找個角落貓起來，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他和某個奇葩是一伙。
可惜，置身事外什么的，終究只是奢望。
最終，褚寒露只能頂著眾人古怪的目光，板著臉結(jié)賬，順便出錢讓超市幫忙送貨。
等電梯的時候，褚寒露被身邊兩個小年輕討論的話題吸引。
內(nèi)容大致是市里某個小面館昨晚遭遇入室搶劫，睡在店里小閣樓的店員被殺。
話題到這里結(jié)束的話，褚寒露還不會太在意，但后面的內(nèi)容卻觸動了他的神經(jīng)。
據(jù)說，發(fā)帖人住在面館附近，每天上下班都會路過，所以知道很多官方刻意隱瞞的內(nèi)幕。
比如，現(xiàn)場都是血卻沒有尸體；
比如，店門被破壞得相當(dāng)詭異；
又比如，桌椅有類似動物啃咬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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