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麥田里,散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微風輕輕拂過,掀起了云逸的發(fā)髻。
抬頭望著嫵媚的陽光,云逸沒有覺得一絲溫暖,反而感到全身遍布陰寒。
一次鏟除惡霸的小任務,竟如此巧合的讓他知曉了這關于牽扯到當今太后的驚天秘聞。
立功升官是每個捕快的心愿,但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人物可以涉足的,甚至連知曉都是一種潛藏的危機。
如今大周國看似平靜,實則處于風雨飄蕩之中,內(nèi)有九衢門與龍權衛(wèi)兩虎相爭,外有敵國虎視眈眈,誰知道此事中牽扯到哪些勢力。
膽敢滅當今太后本族滿門的勢力,不用想也知道其實力肯定十分龐大。
他一個小小的捕快若是將此事上報了上去,說不準瞬間就被吞的連骨頭渣都不剩一點了。
即使他真的立功了,他也得有命享受??!
大周國高官甚多,高手無數(shù),這件事時隔三十年卻還沒有破案,可想而知其中的貓貓膩膩有多繁雜。
他們可都是人精,但凡是牽扯到皇家之事,無不聞聲色變,躲閃不及,就是害怕牽連其中。
……
潛藏心里三十年的驚天秘密無時無刻不再折磨著自己,今日終將其吐了出來,牛耕生心里不由的輕松了許多。
“官爺..官爺…!”
見云逸一直處于呆滯狀態(tài),牛耕生小心翼翼的呼叫了幾聲。
云逸此刻心里很亂,亂的完全失了方寸,他神色緊張的將牛耕生從地上扶了起來,“老叔,您可將此時告訴過其他人?”
如果只有在場的他們幾人知道,那他就全當沒有知曉此事,以后該干嘛就干嘛。
可若是還有人知道這個驚天秘密,而且被有心人知曉了,那他這個知情人也難逃干系。
牛耕生連忙擺手道,“官爺,小老兒雖是一介農(nóng)夫,但也知道有些事亂說不得,否則會牽連自身,若不是今日為了我這不孝兒子,也不會將此事說了出來...”
“哎呀!你這個老東西,若是將此事早些說給我,我去武陵府隨便找個大官告知,不說給咱一個官當當,最起碼大量的金錢那是肯定少不了的啊!”
牛大力將對話全都聽進了耳朵,頓時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著。
“你...你這個逆子知道什么!”牛耕生氣的直發(fā)抖。
云逸豁然轉身,充滿殺意的看向牛大力,嚇的牛大力一個哆嗦閉上了嘴。
“老叔,您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此事的輕重,絕不能讓此事傳了出去,否則大家都不好過…”
云逸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既然你兒子知曉了此事,我就更得帶他走了…”
“什么!官爺您...”牛耕生大吃一驚,“求您繞過這逆子一命吧,我那孫兒可不能五歲便沒了父親?。 ?p> 眼見牛耕生要再次下跪,云逸趕緊伸手將其扶住,“老叔,牛大力罪不至死,但牢獄之災無法避免,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可..可…我那可憐的孫兒啊,這么小就沒了父親!”牛耕生頓時癱坐在地上,老淚橫飛的哀嚎著。
云逸看的心生不忍,掏出身上全部的三十幾兩銀子,蹲下身塞在了牛耕生手中。
“官爺…您這是干什么?”牛耕生連忙擺手拒絕道。
“這是我身上全部的銀兩,老叔您就拿著補貼家用吧…”
云逸將銀兩強塞給牛耕生后,起身向牛大力走去。
“你干什么,放開我…”
牛大力極力掙扎,想要逃脫云逸的魔掌,云逸豈能如他的愿,壓著牛大力向麥田邊緣的馬匹走去。
望著兒子逐漸遠去的身影,想著他那五歲可憐的孫兒,牛耕生癱坐在地上哭的淚干腸斷…
“我那可憐的孫兒啊…”
…
…
田家村,孟浩幾人將惡霸全部捆綁好后準備去找云逸,卻見云逸騎著馬,后面牽著牛大力向這邊走來。
孟浩趕緊迎了上去,見牛大力的嘴被一塊破布堵住了,不由心生好奇,“小逸子,這是為何?”
“沒事,就是嫌這龜孫子太吵了…”
云逸當然不能說是怕牛大力亂說話,那件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連牛大力他都再想著怎么才能讓其永遠閉嘴。
“這邊的事都解決嗎?”
“放心吧,都解決了。
孟浩雖然看著古靈精怪的,其實辦事一向比較靠譜,他已經(jīng)將惡霸搜刮的那些糧食錢財全都還回去了。
“那咱們打道回府…”
…
…
從清水縣到田家村騎馬需要將近兩個時辰,而返回時由于羈押的幾個惡霸需要徒步行走,路途耽擱的時間整整延長了一倍的時間。
傍晚時分。
夜幕已經(jīng)悄悄降臨,云逸一行人終于回到了清水縣衙門口。
沒等云逸幾人進入門庭,一個慌慌張張的身影跑了出來。
“云哥兒,你可算回來了,出大事啦!”
來人是一位府衙的捕快,向來與云逸關系不錯。
一路上云逸心事重重,那樁滅門慘案盤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此刻又碰到慌張的同僚,云逸頓時緊鎖著眉頭。
“怎么了?”
“是…是…”那個捕快由于跑的太急,喘著粗氣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不由得一拍大腿,“你還是趕緊去秦捕頭那里一趟吧!”
看來此事非同尋常,云逸便直接押著牛大力向秦越的房間走去。
秦越的房間在衙門后院左側,云逸來到門前后,發(fā)現(xiàn)房門敞開,秦越正坐在內(nèi)堂椅子上喝茶。
“是云小子回來了…”
秦越起身來到門口,打量了幾眼被捆綁著的牛大力,問道:“這是…”
“秦叔,他便是田家村鬧事的惡霸頭頭牛大力。”云逸將牛大力推進了房屋。
“惡霸…那你怎不將他押在牢房,帶這里是為何?”秦越不解道。
對于惡霸這類小賊自己早就撒手不管了,這些云逸都是知道的,現(xiàn)在卻將眼前之人帶過來,莫非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
云逸并未說話,一路上滴水未進,他早就饑渴難耐,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一連三杯進肚后這才消停了下來,云逸回避了惡霸之事,反問道:“秦叔,衙門是出了什么事嗎,怎么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