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芊芊郡主如此說,一屋子貴女都是見過世面的,忙做走獸散了,寶珞兩個人也想趁亂走人了事,不想芊芊群主直接喝到:“林寶珞,說的都是你,你想跑沒那么容易?!睂氱笠姸悴贿^去了,跟青鸞使了顏色,青鸞便跟著人群的先出去了。
寶珞讓琳瑯先走,琳瑯雖是害怕,卻不愿意寶珞一人留下,寶珞只好讓人護住琳瑯。
寶珞笑道:“民女見過郡主。”秦芊芊看見寶珞便覺渾身都是氣,直接便讓人掌嘴。
寶珞豈會·讓這些人近身,直接施展輕功飄到門口,沉聲道;“已經(jīng)見過郡主,告辭?!北阒苯映隽说觊T。
秦芊芊氣的朝門口侍衛(wèi)吼道:“給我抓住這個賤人。”寶珞施展內(nèi)力,幾個侍衛(wèi)根本進不了身。但是也不敢停下,只死追著寶珞不放。
寶珞見這陣勢直接當街喊道:“各位鄉(xiāng)親,當朝郡主無故追打無辜百姓,請各位做個見證?!?p> 秦芊芊見寶珞竟然直接當街開喊,直接驚訝的瞪大了眼,這林寶珞竟然一點世家閨秀的臉皮都不講,服了,遇到厲害的了。大街上的人也被寶珞這陣勢給驚到了,都圍過來看熱鬧,對著門口的秦群主指指點點。
正弄得不可開交,榕世子和六皇子得了信,帶了侍衛(wèi)一起來了。趙榕命人把街上人都給驅(qū)散了,便直接對秦芊芊說道:“郡主,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再找寶姑娘麻煩,她不是你能惹的人?!?p> 秦芊芊見趙榕如此維護寶珞,眼圈都紅了,對著趙榕喊道:“憑什么不能惹她,她又是你什么人?”
趙榕冷聲說道:“是我什么人跟你無關(guān),你找她的事,就是跟我過不去。”
六皇子見狀大笑說道:“哎呀,這是要吵架嗎?”
秦芊芊自來就跟六皇子不對盤,朝他懟道:“邊去,沒你的事兒。”
趙禎又笑道:“不好意思,跟榕哥吵架,就是跟我吵?!闭f完便拉著趙榕揚長而去。
芊芊郡主氣的立在當街,滿腔的憤怒卻不知道往哪發(fā),恨自己明明是全京城的最尊貴的郡主,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都會有人雙手奉上,為什么卻得不到趙榕的一絲柔情。
望著眼前像一個受傷的小孩子似的郡主,李嬤嬤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輕輕說道:“郡主,咱先回府里再說吧。”
芊芊忽然就像小時候一樣,哭倒在李嬤嬤的懷里。李嬤嬤嘆息著拍著拍芊芊的背,等芊芊平息了些,便一起回了公主府。
芊芊對著李嬤嬤說道:“嬤嬤,為什么會這樣?!?p> 李嬤嬤嘆道:“郡主還小,還不知這“情”字有多傷人,你看那戲本子上多少人為了它丟了心,甚至丟了命。這男人心不在你身上,你割給他肉他也不心疼,若是心里有你,你掉一根頭發(fā)絲兒他都會憐惜??ぶ鳎吓粗情攀雷有囊呀?jīng)給人家了,郡主還是放下吧。不然一日得不了他的心,一日便要受這錐心之痛?!?p> 芊芊嘆道:“可是嬤嬤,我現(xiàn)在一想到榕世子娶了別人,我都會心痛的要死,我覺得我已經(jīng)好不了了?!?p> 李嬤嬤嘆息了幾聲。道:“你是我從小奶大的,你這樣,嬤嬤只覺得心疼,如今不是聽聞榕世子要跟他表妹訂婚嗎,這外頭今兒遇見的這姓林的丫頭,你跟她老過不去又啥用,聽嬤嬤的話,還是趕緊想辦法讓榕世子跟他表妹的親事先不成了,才是要第一緊的。”
芊芊想想嬤嬤說的也是這個理,便搖著嬤嬤的胳膊說道:“嬤嬤,你老肯定有辦法,快幫芊芊想想。”
李嬤嬤笑著說道:“哎呦,郡主終于肯問人了,公主知道了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李嬤嬤便給芊芊支招,明日就先想辦法打聽一下婉鈺家情況,再根據(jù)情況下手。
婉鈺已經(jīng)在家里小偏院里生活將近一個月了,其他倒也沒什么,就是整天家里幾個姐妹輪番過來“敘話”,說來說去都是打聽王府的事,恨不得也去王府住去。
翠竹氣道:“主子,如今這些人都當咱是傻子不成,這種話也敢當著人面說?!?p> 婉鈺嘆道:“我只盼能早日離了這苦海,但如今自回來便不見姨母的信兒,也不知是什么情形。”
翠竹忙道:“沒有消息才是沒事,若是有什么事,王妃指定讓人送信兒的。”
又心疼的拉著婉鈺的手看看,道:''姑娘又瘦了,這段天天飯都用的少,長久下去,可怎么辦。”
婉鈺強笑道:“沒事的,整天又沒啥事,自是吃不下。”
“婉鈺,我瞧著你前幾天穿的那邊粉紅繡花的裙子特別好看,借姐姐出門穿穿?!鼻f家大小姐若梅徑自進來跟婉鈺說道。
“姑娘,大小姐說的那件裙子,奴婢洗了,還沒燙好,今兒是弄不出來了?!贝渲衩φf道。
若梅聽見翠竹這么說有些掃興,見拿不到東西,也懶得說話,便扭頭走人了。翠竹嘟囔道:“見天來借這些東西,都借了出去,明兒個姑娘穿啥?“
婉鈺笑道:“你到有這些閑心打發(fā)這些人。”便起身去看書去了。
且說寶珞舅父張國棟本是常年在京城就職的官員,被外放到豫州道上,做了陽夏知府。先到任上,一應(yīng)事務(wù)都不熟悉,得虧他帶了幾個舊年的老人。初開始處理公務(wù)也事事小心勤勉,公平理事。但因前任是個貫會鉆營弄錢的主,府門里早習慣了跟著上司弄錢使權(quán)慣了,見新來的知府不能體貼人意,事事都是要公事公辦,還哪里有什么錢可弄,便開始各自找借口消極辦事。明面上又挑不出大錯,一說有事情了便找不到人,府庫里又經(jīng)常不能及時撥出銀兩,寶珞舅舅有時急了就先拿自家銀子先應(yīng)急,寶珞舅舅只感覺為地方官太難,難免唉聲嘆氣。
這日寶珞舅舅正為府庫銀子短缺發(fā)愁,府門長史李起走了過來,李起原是寶珞舅舅在京中府上幕僚,為人是貫會看眼色的。進來便給張國棟小聲說道:“這幾天屬下打聽到豫州道節(jié)度使的老母親要過壽辰,各府老爺送錢送禮的跟趕集似的,咱送不送?”
張國棟聽了這個信兒,心中合計,自家自到任上,帶的銀子都快貼補完了,如今要隨禮,又拿什么去呢?
李起見自家老爺沉吟不語,以為他還不知道其中厲害,便道:“老爺,這事是不能不去的,如今人家是巴不得您不去,以后好頂了老爺?shù)拿廊?。”張國棟笑道:“你也見了,我如今連自家銀子都要往里貼補,這美缺還有人頂”
李起見左右無人,便往跟前說道:“老爺是身懷異寶,卻不自知啊,別人都道:“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蹦愕朗前装琢鱾鞯??!?p> 張國棟近來也常覺自己做地方官的艱難,有些心動,便讓李起繼續(xù)說下去。李起接著說道:“你看以前在京中,跟老爺經(jīng)常走動的那些名聲官聲不錯的,現(xiàn)在犯了事不知貶到哪里去了。但還有些老爺素日看不起貫會阿諛奉承的,如今倒升遷的連老爺都不及。這些人,家底身家都不及老爺,老爺細想想這其中關(guān)節(jié)就明白來了?!?p> “再說眼前的,咱州府的這些靠著老爺?shù)娜?,因著老爺重官聲,如今就靠著幾兩薪銀過活,沒了油水又有幾人替老爺辦事?老爺若是這次不去豫州道送禮,老爺在任上干得好壞,全憑節(jié)度使大人一張嘴,誰又管老爺清廉的自己拿錢貼補???”
聽了李起的話,知他說的都是實言,心思也跟著活咯起來。這以后也慢慢由著李起等一眾屬下去了。不多久也和眾人無異,熟視無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