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宸手里提著一個酒瓶子，里面搖搖晃晃的裝著小半瓶液體。
“高以宸……”
高以宸沒聽見似的，東倒西歪的到了秦歌面前，盯著她燈光下錯愕的臉。
突然，他把手里的酒瓶子一扔，低了頭。
他沒有吻秦歌，而是一口咬在了秦歌的鎖骨上，咬得她吃痛悶哼，他的唇齒間滿是鐵銹腥味。
這個晚上，沒有纏綿的溫柔，只有無盡的折磨。
他拉著她去了浴室，花灑開著冷水淋在秦歌的身上，他按著她，不讓她動，他聽著她沙啞嗓子里不斷傳出哀嚎和求饒。
他一次又一次的問她：“洗干凈了嗎？”
“秦歌，你的心，洗干凈了嗎？”
“洗不干凈的！”
“好臟！”
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這場折磨才結(jié)束，他就像是扔掉一個破舊的玩具，把秦歌扔在浴室的地板上，就再也不管了。
秦歌趴在冰涼的地板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稍微清醒了些，卻還是沒有力氣，只能拉了浴巾蓋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才能覺得暖和一點(diǎn)。
她盯著地板上自己狼狽不堪的倒影，盯了好久好久，先是咬著唇隱忍著，瑟瑟發(fā)著抖，可是終于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不知道高以宸為什么要這么對她，高以宸毀了秦氏，連她的女兒都搶走了，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折磨她？
她想過問，但是心底僅存的一點(diǎn)尊嚴(yán)和傲氣又不允許她問。
只要問了，她就輸了。
……
高以宸回來了，徐嫣不僅能天天見到高以宸，而且不用看著秦歌討好高思瑤，心情好得不得了。
趁著高思瑤休息的時候，高以宸也在家，徐嫣沏了一杯茶，給高以宸送到書房去。
茶用漂亮的水晶杯子裝著，茶葉碧綠沉在杯底，茶湯清亮，面上隨著徐嫣的走動而微微晃動著，倒映著窗外的明亮光線，瀲滟不已。
茶水很燙，就像徐嫣此刻胸腔里不停跳動的心臟。
以往徐嫣是不會來書房的，所以高以宸下意識的以為是劉叔，也沒有問，直接就讓對方進(jìn)來。
誰知，就聽見了高跟鞋的聲音。
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見是徐嫣，他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手上的筆繼續(xù)在文件上標(biāo)注著。
高以宸對人一向都是這樣，所以對于他的冷漠，徐嫣也習(xí)慣了，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受到任何打擊，反而心底還有些激動雀躍。
把茶放到了高以宸面前，徐嫣微笑道：“高先生，我特地給你泡了一杯茶，你嘗嘗。”
“嗯。”高以宸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給徐嫣說話的機(jī)會，“你可以走了?！?p> 徐嫣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滯了一下。
可以走了？
就這樣？
她手搓著衣服下擺，像是有些局促不安，“高先生，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所以讓你……”
“你不夠聰明?！备咭藻返穆曇艉軟?，他往椅背上靠過去，仰頭看著面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卻讓他生厭的女人，“秦歌對思瑤到底如何，我心里比你清楚，以后你也不用再費(fèi)盡心思的上眼藥?！?p> 徐嫣眼眸微微睜大，難以置信的看著高以宸。
高以宸剛回來那天，她確實(shí)編排過秦歌，但是當(dāng)時高以宸并沒有說什么，這都過去兩天了，她以為這件事高以宸也不會再提了。
卻沒有想到，原來他居然這么介意？
“高先生，我……”
“我有眼睛，誰對思瑤好，我看得明白。”他瞥了一眼書桌上那杯茶，“現(xiàn)在，端著你的茶，從我的書房里出去?！?p> 哪怕不是徐嫣，哪怕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女孩子，想方設(shè)法的要去討好一個男人，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應(yīng)，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徐嫣屈辱得厲害，原本還想再為自己辯解兩句，可是對著高以宸那雙精明的眼，她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打擾了。”最終，她端著那杯茶，出了書房。
要不是想著維持自己的形象，一從書房出來，徐嫣就巴不得把手里那杯茶砸到地上，把那茶杯砸個稀巴爛。
不管茶葉有多名貴，不管杯子有多精致，別人不愿意喝的茶，被嫌棄的茶，那就是垃圾，就該扔掉，砸掉。
可是偏偏她還得忍著。
她盡量讓自己的步子跟平時一樣穩(wěn)，看起來似乎沒有分別，可眼底的妒恨卻灼燒得厲害，像是燎原的火。
憑什么高以宸就那么相信秦歌？憑什么高思瑤就那么黏著秦歌，憑什么……
她的另一個“憑什么”還沒有從心底冒出來，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穿著白色高跟鞋的腳，那雙腳白皙纖細(xì)，小腿勻稱，很漂亮。
視線再往上移，到了與自己齊平的地方，就看到一張瓜子臉，標(biāo)準(zhǔn)的東方美人的相貌。
這個女人，她沒有見過，于是便開始打量起來。
她在打量莫瀟瀟，莫瀟瀟也在打量她。
然后，莫瀟瀟先出了聲：“你就是以宸給思瑤找的家教老師？”
聽見莫瀟瀟對高以宸的稱呼，徐嫣心里立刻警鈴大作，眼瞳都微微睜大了一些。
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有些失態(tài)了，便又把自己的驚訝和警惕都收了起來，做出一副恭順的模樣，馴順的問：“是，我是徐嫣，請問你是……”
“我是莫瀟瀟?！蹦獮t瀟仰著頭，露出纖長的脖頸，以及脖子上那條閃著光的鉆石鎖骨鏈，“我跟以宸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p> 往徐嫣走近了一些，莫瀟瀟的臉上帶上了輕蔑的笑，“徐老師，不要對以宸心生幻想，他不是你該覬覦的?！?p> 徐嫣眉心一皺，下意識的就要問莫瀟瀟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
可是她的嘴才剛剛張開，莫瀟瀟又笑得和善起來，“啊，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剛才也說了，我跟以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我也見過很多女孩在他身邊轉(zhuǎn)，想盡了辦法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因此，對于他身邊的異性，我總會多關(guān)注一些。”
她接著說：“畢竟以宸對女孩子都是冷冰冰的，我也是不希望看到你白費(fèi)時間和精力，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