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媱活了十七個年頭,打死都不會相信,她堂堂一國公主,會在有生之年爬著墻頭聽別人墻角。
表面應(yīng)付了立春后,她便悠哉游哉的往云畫的內(nèi)殿走去。剛想踏進殿內(nèi),就被一股霸道強勁的力量扯進了一旁的黑暗里。
祁弈抱胸靠著墻,一臉等待好戲的表情。
楚媱疑惑,叉著腰仰頭問他:“你在搞什么幺蛾子?!?p> 祁弈動了動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慵懶磁性的聲音在楚媱耳邊響起:“帶公主看一出好戲。”
“?。?!”還未等楚媱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祁弈帶到了墻頭。
她死死的瞪了他一眼,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僵硬的爬著。皇宮的墻那可不是一般的墻,這樣的高度若不是她心態(tài)好,估計早就被嚇哭了。楚媱往下看了一眼,感覺一陣眩暈,攀著墻頭的手不自覺又緊了緊。
以往她翻墻頭跑出宮那都是有高手護送的,一眨眼就端站在宮外?,F(xiàn)在這么往下一瞧,只覺得瘆得慌。
祁弈有些好笑,拽起楚媱的手,強行給她換了個姿勢,讓她不再趴著,而是雙腿懸空,舒服坐著。
楚媱本能的抱緊祁弈的手臂,生怕掉下去。
“你......你過分了?。 背勦僚?,強裝鎮(zhèn)定的說。
“卑職錯了,公主治我的罪吧。”祁弈輕快的說著,眼神有些玩味。
“你!”
楚媱哼了一聲,“你到底帶我上來干什么?!?p> 冷風(fēng)吹的楚媱臉生疼,這墻頭也硌得慌,身旁這人又冷冰冰。楚媱欲哭無淚,只想回家。
“好戲呢?”楚媱縮著脖子問道。
“噓”祁弈眼里閃著光,一動不動盯著云畫的內(nèi)殿。
楚媱不再出聲,湊上前去,豎著耳朵專注的聽。
夜里靜得像一潭死水,月色朦朧下好似籠著一個巨大的罩子,將一切聲音隔離了去,只剩偶爾的風(fēng)聲吹過。令楚媱?wù)痼@的是,內(nèi)殿方向傳來輕微的響動
她轉(zhuǎn)過頭,不可思議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這這......這里面是云畫和誰?!”
祁弈惜字如金的答:“王律”
楚媱簡直嚇得要暈過去了,云畫和誰她都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跟王律???
云畫多討厭王律她不是不知道,那樣一雙擅長隱藏情緒的美目里滿是藏不住的厭惡,可見她有多討厭王律。
“到底怎么回事?”
祁弈一言不發(fā),給了她個眼神,讓她往后看。
楚媱轉(zhuǎn)過頭。
立春帶著眾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往這邊趕,立春站在最前面,著急的對眾人說:“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看來公主殿下是在郡主的內(nèi)殿里。”
行酒令上被楚媱指過的青袍男子說:“這是皇宮,說不定公主是提前走了。”
“不可能!”立春急急的說道。
“怎么就不可能了,整個皇宮都是她的地盤。她想去哪就去哪唄。”另一個男子附和。他是搞不明白,為什么公主不見了郡主會那么緊張,居然讓所有人一起尋找。
“我......我問過門口的守衛(wèi),公主并沒有離開!”
一位黃衣女子一笑:“既然公主鐵定在郡主那,我們這么多人還湊什么熱鬧?”黃衣女子很是不滿,那個郡主的貼身侍女帶著他們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的耐心已經(jīng)消耗殆盡。
立春一邊反駁眾人,一邊匆匆往殿里走。
“都到這兒了,各位也理應(yīng)跟公主行個禮再離開。”
眾人覺得確實應(yīng)該如此,于是都走了進去。
祁弈這個位置選得極好,身旁有一課大樹,二人隱在樹枝中,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
立春和眾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到了她的耳朵里,立春以為里面的人是她?
楚媱微微瞇了瞇眼,眼光變成一把鋒利的刀子,凌厲的看向內(nèi)殿。
如果到現(xiàn)在她還什么都不明白的話,那她就是傻子了。
云畫讓立春以死相逼請她來內(nèi)殿,就是為了設(shè)計陷害她。若她傻傻的去了,估計現(xiàn)在在里面的人就是她了。
楚媱眼里迸發(fā)出怒火,忍不住冷笑,好一個心機深沉,手段狠辣的云畫郡主。
看現(xiàn)在的樣子,連立春也以為在里面的人是她吧,還特意帶了所有朝中有權(quán)有勢的公子小姐。
她當(dāng)初不明白云畫為何給那么多不認(rèn)識的公子小姐下帖子,原來她早就謀劃好了一切,這場百花宴為她而辦,云畫不僅僅要毀了她的貞潔,還要當(dāng)著朝中所有的貴族公子小姐的面“抓奸”,讓她名譽掃地,無人敢娶。
不僅擺脫了草包王律,還能毀了她,一箭雙雕。
楚媱平靜眼眸中有著殺意,死死的盯著前方。
回想起行酒令的時候,云畫一直逼著她喝酒,那酒里恐怕有些文章......
可楚媱為什么沒事?為什么在里面的人是云畫?立春好像到目前也不知情,還興致勃勃的帶著一幫人去“抓奸”
楚媱見旁邊這人淡定自如,毫不驚訝,悠閑的看著戲,總給她一種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感覺。
祁弈見楚媱剛剛的臉青了又白,現(xiàn)在又嚴(yán)肅的看著他,一雙眼睛里全是疑惑。
“嗯,我做的?!逼钷恼Z氣輕松的說道。
楚媱著著實實驚了驚,這人瞞著她,將郡主玩弄于鼓掌,輕松得好像只是順手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驚訝過后,心里沉了下來,探究的看著眼前平靜如水的男子。
“她給你下媚藥,我看見了?!?p> 果然,那酒果然有問題。
“所以我搶了公主的酒,在給公主倒酒的時候往酒壺里丟了解藥,所以公主無事。”
“???!”楚媱一愣,“那你豈不是喝了那個酒?!?p> “卑職體質(zhì)特殊,這種程度的藥對我無效?!?p> 楚媱頓時一陣敬佩,原來小書里百毒不侵的身體不是胡扯的,“祁壯士,多謝了!”
祁弈嘴角一抽。
“然后我順手又往她的酒壺里放了媚藥?!逼钷碾S意的說著。
“你哪來的解藥?”楚媱滿是不解。
“路邊順手撿的?!?p> 楚媱明顯不相信他的胡謅,大大白了他一眼。她有那么好糊弄的??
祁弈聳聳肩,表示不想說下去了。
楚媱還想問,卻被立春響亮的聲音給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