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得正是呢!”止棘笑道:
“不過姐姐,如今當務(wù)之急是,咱們要趁那花箋兒被羈押著不得自由之時,盡快探探她到底是如何留得了這仙身,還存了幾分法力,如此我們才好行事。
元容公子和姬玄早已疑了咱們,萬一她再將你我之事說與旁人聽,到時候元容公子知道了,咱們可就難辦了!”
玉璃聽止棘此言,心中暗暗佩服止棘思慮周密,這止棘雖行事詭譎難以捉摸,又時時將自己拿捏在手中,如貓逗鼠,但也幸而得了她從旁協(xié)助,才得以一次次化險為夷,未被人識破,否則單憑她玉璃,恐怕早已讓人攆出這合虛別院了。
“如今她剛被押,我們貿(mào)然前去,總要有個理由吧?”玉璃問道。
止棘陰笑道:
“她欲傷姐姐,我們前去問罪于她,這豈不是再好沒有的理由么?”
玉璃道了聲“好”,二人當即離了粹璃軒,往關(guān)押花箋兒的柴房去了。
二人來到后院柴房,門口派了六七個侍衛(wèi)把守著,房后還有人巡視。
玉璃上前,向把守的侍衛(wèi)道:
“侍衛(wèi)大哥,方才那女子欲行刺于我,我與她素昧平生無仇無怨,不知她為何要下此毒手,還請侍衛(wèi)大哥行個方便,讓我主仆二人進去問個明白?!?p> 侍衛(wèi)整日行走于別院,自然知道來人是誰,也聽說了大公子待此人非同一般,又聽她說得有理,便閃了身,讓二人入內(nèi),臨了還不忘囑咐一聲“小心”。
二人來至柴房之內(nèi),只見花箋兒棲身在角落,身下盡是干草煤灰,頭發(fā)撲散衣衫凌亂,兩只手困在身后,腳踝處也幫著粗的麻繩。
玉璃一見花箋兒如此狼狽之相,心中直呼過癮,便掩嘴笑著說道:
“呦~這不是九天仙女花箋兒么?怎么落得如此地步了?”
說著來到近前,蹲身在花箋兒跟前,將手托住花箋兒的下巴,使她仰面看向自己,嘖嘖地說道:
“哎呀~這些凡胎俗物真是有眼無珠,瞧瞧這一副花容月貌,讓他們糟蹋成什么樣子了~真是可惜啊~”
花箋兒滿眼憤恨,朝玉璃啐了一口說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枉為九天仙姬,只可惜我沒能親手殺了你!”
玉璃趕忙起身拿帕子擦臉,一邊狠狠地朝著花箋兒的小腹踢了一腳:
“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本仙姬是給你面子才與你好生說話,你卻不領(lǐng)情,就休怪我了!
說!你是如何知道我下山來的?又是怎么找到我?”
花箋兒冷笑道:
“九天仙人雖不入輪回,卻依然逃不脫業(yè)力裹挾,你身為仙姬竟做出如此惡毒之事,便是今日沒有我花箋兒,你也得不到好果報!”
“你~!”
玉璃正欲再出手教訓(xùn)花箋兒,身后止棘忙阻了她道:
“姐姐還請莫要聲張,這外面可都是侍衛(wèi)呢,到時候被人聽了去,恐對姐姐不好,還是讓我來吧!”
止棘拉了拉玉璃的衣袖,玉璃不情愿地退到了止棘身后。
止棘蹲下身,花箋兒剛被玉璃狠狠踢了一腳,疼痛難忍,見止棘靠近自己,忙王后退,可身后就是柴垛,哪里還有退路。
止棘見花箋兒驚慌失措,笑著說道:
“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不過是個繡花枕頭,這就怕啦?”
言畢,不由分說拽住花箋兒的手,閉上眼睛運出真一之氣,少傾,睜開眼睛,甩了花箋兒的手,站起身來,向身后的玉璃說道:
“奇怪,她身上雖有真一之氣,卻探不到仙法?!?p> 玉璃不知止棘何意,疑惑地問道:
“既有真一之氣,便是可以使用仙法,怎會探不到?”
止棘搖搖頭道:
“她的真一之氣縹緲不定,也許正因如此,仙法才不穩(wěn)定,”
說著又湊近花箋兒道:
“你還真是命大,從重霄臺跌下不僅能保住仙身,還能存有一息真一之氣,既然你如此命硬,那便該教你好好活著,莫要浪費了!”
花箋兒并不識得止棘,但只覺這人雖會使仙法,卻不似仙人,反而是說不出的妖異,她不睬止棘,而是越過她看向玉璃恨恨地說道:
“我這條命本就是撿回來的,就算如今隕了也無甚可惜,只是我后悔今日臺上沒能使出仙法將你這個禍害除去!
你以仙身下凡,想必未得元君旨意,又與這來歷不明這人廝混在一處,必是有所圖謀,若他日我得以回歸墉城,必要去元君處告發(fā)你二人!”
今日見到花箋兒,止棘便心中雀躍,本以為花箋兒已經(jīng)被玉璃害死,害得她也差點在尊上處受了罰。
前番在封淵之內(nèi),雖未得怪罪,但終究是個隱患,萬一哪日尊上不悅,想起此事一并罰了,她便又要受那蝕骨之痛。
如今這花箋兒竟自己尋了來,她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將這自投羅網(wǎng)的大魚送入封淵了,到時候說不定自己又能得到一粒蛇寒子丹丸。
前日中秋月圓之夜,止棘已將所得丹丸服下,如今早已恢復(fù)了十成仙法,若此次安排得法將花箋兒獻給尊上,到時候尊上歡喜再賜下一粒丹丸,自己說不定就能再精進一層真元了。
止棘一介凡鳥,在墉城修煉幾百年才得以化成仙身,若想精進修為,唯有靠蛇寒子之力,既如此,也不得不成為他人牙爪,忠人之事了。
正想著,玉璃突然在身后說道:
“莫要與她廢話!我能殺她一次,便能殺她兩次,不如今日便了結(jié)了她,也免得被她暴露了你我來歷!”
聽聞如此,止棘忙起身,對玉璃說道:
“姐姐莫急,這藍蝶的仙法時有時無,不甚穩(wěn)定,可如今她既已淪為階下囚,想來暫時與姐姐你無害。
今日你我前來,門外侍衛(wèi)都見到了,若是此時將她殺了,這嫌疑自然就落在你我頭上,豈不麻煩?
如今我們且先回去,既然今日是她的劍傷了人,她的話自然無人取信,便不足為患?!?p> 玉璃略想了想,覺得止棘的話有理,雖心有不甘,也無他法,便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