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生靈有再回去嗎?”
“自然是有的,不過世事難料”,巫瑾長嘆一聲,續(xù)道:“新生的生命很脆弱,身體還沒發(fā)展到能夠駕馭靈力的地步,而原來在大地存活了億萬年的生靈強出了他們太多”,說到這里,默荼猜到了后續(xù),弱肉強食的世道,強者不會允許弱者修煉出靈體,以致威脅到自己,那時的沒有規(guī)則的世界里怕是流了不少血。
巫瑾知道她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安撫地捏捏她的臉頰,“為了活下去,力不行的第一批人族轉(zhuǎn)向追求智,無意間觸碰了天道。
種族之間沒有規(guī)則,但天地有其法則,那是生命延續(xù)的保護罩,縱使上古大神亦不能輕易觸犯。”
默荼聽得心顫,“所以他們就死了?”
巫瑾頷首,天降星宿,地裂深谷,第一批人族沉了海,連帶著當時回到大地的那批生靈也沒能幸免。
經(jīng)此一事,天神意識到被他們轉(zhuǎn)移的那些生靈不能再回去了,索性合力在每一界中制定了屏障,防止生靈越界,破壞各界生存狀態(tài)。雖然隔絕了各界交流,但靈氣卻無法絕斷,為了防止生變,大神以靈氣為引,制定了各界間的法則,靈族也由此而生。
默荼突然想起來靈族萬物志的開篇,“靈骨穩(wěn)眾族,霜華凝生息。善惡平因果,玄法藏天機。平衡生息,善惡因果,天道天機……阿瑾,我們是維穩(wěn)各界的媒介?”
巫瑾道:“對,說是各界,其實共用的是一片大地,此界靈不見他界魂,可能你我身邊還有別的生靈存在,只是因為屏障的存在,我們看不見而已。
一旦我們不在了,或許有時會出現(xiàn)界限重疊,異界靈間相互見面,更甚者會有屏障破壞,他界靈進入異界的情況?!?p> 默荼搓搓胳膊,“聽起來好像有點兒害怕”。
“莫慌,那些只是我猜測的,如今末法時代已到,天地間靈氣漸漸稀薄,而且天神們制定了種種法則,第一批人族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了?!?p> 默荼點頭應答,心里暗自發(fā)誓不可以讓靈族出事,至少在她存在的這些年里不可以,哪怕拼盡一切,她也在所不惜。
“欸?阿瑾,你怎么突然想到跟我說這些?”
平時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個靈,今天竟然有時間給她講歷史?
巫瑾揮揮手里的地圖,“答應了你要帶你去人間散心,總得補補課,有些事情得問問殊遠,沒想到他也不確定”。
默荼恍然大悟,“原來方才殊遠口中的事情是指這個???”
“嗯嗯”。
巫璃和谷倉是聽到漸遠的馬蹄聲才知道殊遠離開的,作為長姐,回去把巫瑾劈頭蓋臉好一頓申飭,“他要走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怎么著也得準備些東西給他帶上?!?p> 巫瑾道:“我提過這事,他說不用了?!?p> “他說不用就不用了?一靈一馬就這么走了,他潔癖的厲害,又記不住路,而且外面剛下過雨,夜里寒涼,他連件御寒的衣服都沒帶,你讓他在荒郊野外怎么辦?”
巫瑾抿著唇,“對不起”。
“算了算了,衣服我不強求了,他走時帶夠干糧沒?”
巫瑾的臉僵了一下,嘴巴剎時閉得緊得像蚌殼一樣。
巫璃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試探地問道:“帶干糧了嗎?”
巫瑾跟個被夫子訓得小孩兒似的,默荼站在一旁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巫璃:“沒帶干糧,水總帶了吧?”
巫瑾沒忍住,聲音很輕地辯解道:“路上不是有溪流?”
巫璃被他氣笑了,“你指望他去喝溪里的水?”
巫瑾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以殊遠的個性,確實不可能。
巫璃看著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弟弟,深呼了好幾口氣,“你說說你,說你粗枝大葉,這段時間以來每件事都打點的很漂亮,說你謹慎,你又讓殊遠就這么走了。
他吃的喝的穿的都沒帶,又總迷路,你是想讓他去流浪啊?”
巫瑾:“對不起,這次是我疏忽了,沒有考慮到他的情況。那現(xiàn)在要去追他回來嗎?”
“不用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個方向去了,順著正確的路不一定能找到他,希望他好好回去,路上別出什么岔子?!?p> 巫瑾、默荼:“……”
話不好聽是真的,但理確實是這個理。
事實證明巫璃的判斷是相當?shù)臏?,巫瑾一行靈啟程的同時殊遠也在騎馬往回趕,只是在路上繞了很多天。一路上風吹日曬,衣服皺的像咸菜,殊遠已經(jīng)徹底不打算用手去碰了,心死地假裝自己身上裹了一個咸菜壇子,更不要說這一路的忍饑挨餓了,整個靈瘦了一大圈。
遠遠看到玄靈族的族部入口的時候,殊遠簡直喜極而泣,終于可以甩掉身上的臭家伙了。
不同于骨靈族的入口在懸崖之下,玄靈族位于西處,而族部的入口在一片胡楊林中。
“駕——”殊遠一甩馬鞭,朝遠處的胡楊林奔去。雖然記性不好,但他的五感卻異常靈敏,察覺到不對立刻翻身從馬上退了下來,在他下馬的那一瞬間,一支利箭從馬背之上穿過。若他沒能躲開,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偷襲成功了。
馬匹受驚,逃竄著離開。殊遠看向箭發(fā)來的方向,“果然是你?!?p> 殊離站在百米之外,手里拿著一把大弓,背上背著箭筒,“你比我想象中遲到了六天?!?p> 大風吹起一層輕沙,周圍唯有他們兩個,這種情形,殊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道:“暗殺玄靈族的少族長,你膽子很大?!?p> “成大事者,膽子當然得大。今天能站在這里,注定你我之中只有一個能回族府。”
“回族府?”殊遠刻意將“回”字咬得很重,“憑你也配?”
殊離咬牙瞪著他,恨不得用眼神割下他身上的肉,一手握弓,一手抽出新箭,對準殊遠發(fā)射。殊遠也不是吃素的,靈力一揮,散了那支箭的力道,箭啪的一聲落到地上。
剛解決完這支,又有三支利箭齊發(fā)朝他襲來,殊遠急忙動用靈力揮卻。不料殊離忽然瞬移出現(xiàn)在他后面,掏出一把匕首朝他的后頸刺去。
殊遠轉(zhuǎn)身用手擋下,鮮紅的血液從手中留下來,殊離獰笑,抽出匕首,利刃硬是從他的手中脫離,加深了他手上的傷,“玄鐵所制的匕首是不是如傳聞中的那般削鐵如泥,勞煩你幫我試試。”
藥塵塵
這本完結(jié)后我要寫正常的古言,今天碼字,碼著碼著心里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