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綠吟靠在杜清珹的懷中哭得梨花帶雨,抱著右手手臂一個勁兒喊“疼”。
裴綠雪站在一旁,頭發(fā)有些凌亂,衣服上沾了泥土和草屑,緊咬著嘴唇,臉色似乎不大好。
杜清珹額上全是細(xì)密的汗珠,神色焦灼,忙于安慰懷中的裴綠吟:“已經(jīng)去找大夫了,不會有事的?!?p> “我的手臂肯定斷了……”
姜沁上前輕聲問馮玉凝:“怎么回事?”
馮玉凝朝裴綠雪的方向瞥了一眼,低聲道:“裴綠雪正和寧松蘿比賽呢,誰知那裴綠吟突然自個兒騎著馬從一旁沖出來,嚇得從馬上摔下來,壓倒了手臂,希望沒有傷到骨頭?!?p> 她一直喊手臂疼,碰也碰不得,若真?zhèn)搅斯穷^,可就麻煩了。
在場的人當(dāng)中都不敢輕易去碰她,杜清珹只是輕輕碰到,裴綠雪便凄厲叫起來。
山莊里的丁管事聽到動靜帶著幾個仆從跑過來,看到哭得厲害的裴綠雪,觀察了一番問道:“請問姑娘,可否具體說說是哪里疼?”
裴綠吟哭得正傷心,臉埋在杜清珹胸前,根本不理會丁管事的問話。
倒是裴綠雪思忖了下,說道:“她摔下馬時,我聽到骨頭脫臼的聲音?!?p> 丁管事繃緊了臉,擔(dān)憂道:“若是脫臼,必須馬上歸位。老奴會接骨,只是要姑娘忍受一下暫時的痛楚……”
裴綠吟哭得更大聲:“我不要!我怕疼!”
杜清珹好言相勸:“綠吟,只是暫時忍受一下痛楚,接回去就沒事了。”
“可是我怕疼……”
“我在你身邊,你不用害怕?!?p> “真的嗎?”
……
姜沁聽不下去了,這倆人是要演苦情戲嗎?
既然丁管事會接回去,那也就無礙。
沈臨覓的暴躁脾氣又出來了,他大喝一聲:“行了!不想成殘廢就趕緊讓丁管事幫忙接骨,或者你想我?guī)兔訂???p> 說著,竟然真的開始向丁管事討教接骨的方法……
裴綠吟嚇得忘了哭泣,從杜清珹懷中猛然抬眸,瞪圓了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以沈臨覓的性子,保不定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
丁管事上前,彎了彎身子,淡然道:“姑娘,得罪了——”
女眷們紛紛別過頭去。
伴隨著裴綠吟尖叫,只聽得清脆一聲響,不過片刻之間的功夫。
丁管事溫和說道:“無礙了。”
眾人終于也松了一口氣……
關(guān)少瑾找來的大夫瞧過后說:“復(fù)位很成功,只是這幾日手臂不要做任何劇烈的活動,我為你吊上繃帶,好好休養(yǎng)便會恢復(fù)如初?!?p> 意外的插曲讓大家意興闌珊,今日的活動只能提早結(jié)束,各自乘坐來時的馬車,各回各府。
來時姜沁和馮玉凝、秦幽乘坐的一輛馬車,回程時寧松蘿和裴綠雪也請求同乘。
裴綠吟現(xiàn)在傷心難過,杜清珹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倆眼不見為凈。
車夫是關(guān)少瑾和陸天影,倆人在前頭說話聊天,車內(nèi)幾個姑娘卻沉默著。
姜沁忽然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一枚荷包遞給裴綠雪:“昨日你掉落的荷包,許是你有要緊事沒有聽到我喊你的聲音?!?p> 裴綠雪接過,淡淡說了聲:“謝謝?!?p> 車內(nèi)又安靜了下來。
馬車一路顛簸著行駛了一段路,突然緊急停下來。
寧松蘿坐在臨近車門的地方,好奇掀開了車簾布探頭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