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的早上,南方的氣溫已經很熱了,急救車響起的聲音在冷清的街道中回蕩。
唐鈺晴被抬上了救護車,趙小遷焦急的跟了上去,沒來及關上的門在那里來回的煽動。
一路上,唐鈺晴毫無動靜,即使被摁著插上了吸氧管。
幾分鐘的路途像是過了一年,直到唐鈺晴被推進了急診,趙小遷才被推搡著反應過來。
趙小遷交上了費用就趕到了急救室門口。
這份等待是漫長的,久到像是過了一輩子,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的慌張過。
“叮”
門開了,醫(y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趙小遷依然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這一切。
“醫(yī)生,怎么樣了,她是怎么了,在家好好的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趙小遷緊緊的拽著醫(yī)生的袖子,紅著雙眼緊張的問著,內心已經是焦心不已。
醫(yī)生凝神注視著趙小遷,有些懊惱的盯著他,隨手將護士手里的化驗單握在了手中。
“家屬,我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病人的狀況有些不太好?!?p> 醫(yī)生的言辭有些遲疑,神態(tài)也有些躲閃。
趙小遷心里咯噔一下,醫(yī)生說的這話顯然不是會是一個好的結果。
趙小遷看了看一聲手里的化驗單,又望著眼前面色有些失魂的醫(yī)生,心里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醫(yī)生將手里的化驗單塞到了趙小遷懷里,微嘆著氣息離開了。
化驗單的字不少,但趙小遷第一眼便看到了醒目的兩個字,腦海里也只有這兩個字了。
腦癌,
腦癌,
還是腦癌。
腦癌是什么?
趙小遷的心里返回來回的出現這幾個字,心里像針扎的一般,癱倒在了墻角。
愣了好久,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一臉的失魂落魄,那雙眼睛仿佛一對空洞。
趙小遷來到了醫(yī)生的辦公室,手里的化驗單已經被他握的皺巴巴的。
“醫(yī)生,這是腦癌,這是她的化驗單嗎?!?p> 醫(yī)生轉了轉手里的鋼筆,低著頭苦笑了一聲。
“是的,你手里的化驗單是唐鈺晴女士的,我希望你能面對現實。”
趙小遷表情豐富的搖了搖頭,有些不死心,只不過是一次摔倒罷了,怎么就有了腦癌了呢,還是晚期。
“醫(yī)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搞錯了,她還那么年輕?!?p> 醫(yī)生已經恢復了心情,認真的看著趙小遷點頭說道:“真對不起,是真的,希望你能夠平靜的面對現實?!?p> 趙小遷有些抽咽,身子有些站不穩(wěn)了,搖晃著坐了下來,盯著手里抓破的化驗單沉默著。
“醫(yī)生,我們前幾天才領完證?!?p> “你知道嗎,自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樣的生活?!?p> “一輩子,兩個人,三餐四季,安安穩(wěn)穩(wěn)的有個家過日子,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我們還打算攢錢辦個婚禮。”
“我是個孤兒,本就拿走了我的一切,終于讓我和她相守,可為什么上天還要這樣對我。”
趙小遷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醫(yī)生也沉默不語。
“怎么稱呼?!?p> “我姓王,你以后就叫我王醫(yī)生吧?!?p> 趙小遷牽強的扯了扯嘴,那副慘笑不禁讓人有著無盡的感嘆,感嘆這人生,感嘆這世道,感嘆這命運。
趙小遷回去了,他要唐鈺晴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會他,他知道此時的她應該是害怕的。
看著趙小遷有些佝僂的背影,不禁感慨萬千,這世間本就沒有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