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根頭發(fā)而已,然而褚和卻有種莫名的心驚,原本被炎炎夏日炙烤的有些焦灼的空氣,在頭發(fā)被風卷走的那個瞬間,氣溫似乎變得有些陰冷。
一陣女人的細碎笑聲若有似無的憑空傳來,空氣中似乎還有著女子秀發(fā)的清香。褚和四處張望,周圍卻依舊是喧囂的人群,一切回歸于往常,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褚和和樊宇站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之中一動不動,在車水馬龍的都市中顯得格外突兀。
樊宇看著愣神的褚和,拍了一下褚和:“怎么了?還在回味啊?真的有想法的話,該追就去追,愣在這里干嘛?”
褚和勉強的笑笑:“別瞎說,就是沾了一根頭發(fā)而已,哪有那么多有的沒的?!?p> “行,不逗你了。明天我發(fā)你地址。到時候見?!狈羁闯鲴液腕E然間似乎變得情緒不高,于是也不在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改口說起了正事。
“額,你還是直接發(fā)給我地址吧,我在附近找個酒店先湊合一下?!?p> “你現(xiàn)在沒地方住嗎?還是房子到期了?!狈钣行┢婀值膯?,在他印象中,褚和是在外面租房子的。
“其實……是我退租了,原因,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不太想在那里住了?!榜液驼f。
樊宇恍然大悟,也難怪,就算換成是他,在一個自己曾經(jīng)遭受到生命威脅的地方恐怕也不能舒服的住下。
“要不這樣,你來我家住吧?”樊宇突然對褚和說。
褚和有些犯難,找房子確實是個麻煩事情,自己最近也在頭痛,畢竟現(xiàn)在還沒有收入,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找個合適的住所實在是有些艱難。
“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褚和有些猶豫。
樊宇嘿嘿一笑:“這有什么麻煩的啊,正好我還拜托你來幫我忙,你住我這里,咱們一起行動也方便。”
“那多不好意思?!瘪液瓦€是有些不好意思。
樊宇有些不耐煩了:“好了,別這么磨嘰,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p> 于是在樊宇的鼓動下,兩人先去褚和同學那里取了行李,然后就直奔樊宇家中。
樊宇是京城土著,自己獨自一人住在二環(huán)邊上的一個老小區(qū)里面的小三居里面。
一進門,房間不大,樊宇把主臥與客廳的墻打通,這讓原本小小的客廳顯得寬敞了不少。
屋內裝潢的很簡潔,也很干凈,正在褚和還在四下打量的時候,樊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急火火沖到客廳去收拾那丟的到處都是的衣服和鞋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亂了。主要是我自己住平時也沒客人來?!狈钜贿吺帐耙贿呌行┣敢獾恼f。
褚和嘿嘿一笑,大家果然都一樣,但凡自己獨處的時候就真的是怎么自在怎么來。樊宇也沒有怎么好好收拾,只是把扔的到處都是的衣服抱成一團塞到臟衣籠里面。
忙完這一切后,樊宇嘿嘿傻笑一聲:“我這人有些邋遢,別介意啊?!?p> “嗨,大學宿舍四年啥沒見過,你這都算好的了?!瘪液托χf。
“哦,對了,你住這邊吧,這邊本來是要當書房用用,可是工作太忙了根本沒時間看?!狈钸呎f邊帶著褚和走到書房內,房子不算大,一張床,一個書架就塞到滿滿當當。
“房子小了點,你就隨便住吧,別客氣?!狈顭崆榈恼泻糁?p> “挺好的,挺好的,房租我怎么給你???”褚和說。
樊宇咧嘴笑笑:“錢不錢的就不用說了,你幫我解決這個案子,咱們能把黎雪找回來,我給你錢都行。”
看著褚和還要再繼續(xù)客氣,樊宇繼續(xù)說:“老實說,這個案子上面已經(jīng)定性成拐賣兒童,可是我見過那些詭異的東西的,而你也見過,我總覺得這個案子透著邪性。所以拉你來幫忙,這樣咱們兩頭都使勁,說不定就把孩子找回來了?!?p> “總之,不管是被拐走還是什么神秘的原因,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p> 褚和似乎也被樊宇的決心感染,“好,只要能幫到你,我肯定鼎力相助。”
“多謝你了,現(xiàn)在也只有你能相信我。你先收拾收拾吧,晚上咱們一起吃點,慶祝一下你這喬遷之喜?!狈顚︸液瓦呎f便離開書房,不一會兒就傳來洗衣機嗡嗡嗡地聲音。
沒一會兒褚和就收拾停當,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日常的零碎擺放好而已。
褚和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
“怎么樣,收拾好了咱們去吃飯吧?”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正是樊宇在外面喊他。
褚和答應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就起身出門。
兩人也沒去多遠的地方,就在小區(qū)附近的一家燒烤做了下來。
幾瓶啤酒,一碟花生,煙熏火燎的氣氛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男人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沒過幾輪后,兩人就好得能穿一條褲子了。
酒飽飯足,兩人搖搖晃晃地回到房子里,褚和因為好久沒有這么輕松的度過,只覺得酒有點兒上頭,他只記得自己跟樊宇說了聲去睡覺后就回到屋內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褚和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嗓子干到冒煙。也因為酒精作祟,頭痛也跟著一起湊熱鬧。
褚和拿起手機瞇著眼睛想要看看時間,在漆黑的夜晚中,手機屏幕顯得尤為刺眼,特別是那已經(jīng)碎裂的屏幕,平日里不覺得,此時看起來就覺得很礙眼。
手機顯示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褚和悄悄起身擔心吵醒隔壁的樊宇,輕手輕腳地走到飲水機旁,美美的接了一杯冰水,咕嚕咕嚕,褚和一口氣的喝完,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感受,褚和瞬間就覺得自己就跟快要被曬死的植物突然吸收到足夠的水分一樣,就連頭發(fā)絲也舒展開來。
接連喝了幾杯水之后,褚和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于是他決定再去洗個澡,然后徹徹底底地睡個好覺。
一陣嘩啦啦的熱水,徹底洗去了一身酒氣。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只覺得心情無比暢快。
可能真的是否極泰來吧?自己正在發(fā)愁找房子的事情,房子就這樣意外的解決了。
突然褚和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忘了問白衣少女自己到底有沒有工資!
自己當時太過緊張,好多東西都想要問,結果反而把這個最重要的忘記了。
好歹自己還是一個合伙人,褚pa哎。
工資也不能太低了吧?
就在褚和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覺得臉上癢癢的,好像有什么東西似的。
褚和伸手在臉上撓了撓,手上似乎在臉上摸到了什么。他借著手機的光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原本還興高采烈的褚和只覺得自己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冰涼的直發(fā)抖。
在手機微弱的光下,一根長發(fā)被他夾在指尖,上面似乎還有著一絲淡淡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