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約車司機看到褚和驚慌失措的樣子打趣到:“哥們你別怕,咱們已經(jīng)開走了,那里又沒鬼,你擔心啥?”
褚和卻沒有心思理會司機的調(diào)皮話,他應付地嗯了一聲。只覺得心神不定,剛才那個神經(jīng)兮兮的老太太明明還坐在自己身旁陰惻惻說著一些似是而是莫名其妙的話。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難道,她也是?
車內(nèi)的空調(diào)開的極低,褚和感覺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之上已經(jīng)草木皆兵,每一根汗毛在最近這段時間中都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大起大落。從他開始走進這個不一樣的世界之后,褚和只覺得自己一身汗毛莫名變得格外有活力,似乎每一根都有了自己獨立的意志,也許是因為最近起起伏伏實在是經(jīng)歷的太多了,這段時間汗毛倒豎的頻率已經(jīng)遠超出他之前二十幾年的人生。
褚和深吸幾口氣,努力迫使自己不再想關(guān)于鋼牙大媽的事情,特別是那顆不住在自己腦海中盤旋閃爍的鋼牙。
哪怕她真的是什么怪異的玩意,人也罷,妖也罷,鬼也罷,魔也罷,只要知道她暫時并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其實也不用那么擔心。
退一萬步想想,至少自己見到她的兩次時候,對方雖然神神叨叨可是都在提醒著自己。
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褚和也就暫時的將這個神神叨叨來無影去無蹤的大媽暫時擱置在一旁,就算他有什么更深層次的目的,至少目前來說優(yōu)先度最高的還是丁老頭!
畢竟,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目標。
褚和嘆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任美身上,不然的話不光是那些失蹤的孩子,就連自己可能都要一命嗚呼。
手機出來樊宇的信息,詢問褚和現(xiàn)在在那里?
褚和算了一下路程,告訴他自己馬上回來,并且有了重要的線索,事情可能會有所突破。
信息剛發(fā)過去,樊宇大大地回復了一個好,后面緊跟著三個觸目驚心的感嘆號
隔著屏幕,褚和也能感覺都樊宇激動的心情。想來也能理解,換做自己是樊宇的話,在得知自己苦苦追尋的無頭案終于有了線索的時候恐怕會表現(xiàn)的比他更為激動。
“有什么高興的事情???笑得這么開心?”
褚和啞然抬頭,對自己說話的正是司機師傅,也許是很久沒有跟人說話,司機師傅已經(jīng)憋得窩火,這會兒看褚和似乎心情不錯,于是又想要跟他閑聊幾句。
褚和此時也從被鋼牙大媽驚嚇到的狀態(tài)脫離了出來,精神也好了很多,他笑了一下:“和朋友之前遇到了點兒難題,不過剛才找到了解決的辦法?!?p> “哈哈,那是要值得慶祝慶祝,看樣子你這是解決了個大麻煩???“
褚和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么去跟一個陌生人來說自己所遇到了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他張開口愣了半響,最后嘆了一口氣說:“朋友家孩子失蹤,著急了很久不過終于有好心人說有線索了?!?p> “靠?!彼緳C憤怒地罵出聲,手狠狠地拍在方向盤上。也不知道他使了多大勁,啪的一聲悶響嚇的褚和條件發(fā)射的從后座上彈起。
“哥們,我告訴你,我這人最恨的就是偷小孩的人販子,這些斷子絕孫的混蛋,一個個都應該被拉去五馬分尸了?!?p> 聽著司機義憤填膺地怒罵聲,褚和一時間插不上嘴只能就點頭應和著。
終于在結(jié)束了一場暴風驟雨后,司機拿起放在手旁的水杯美美地咂了一口,嘴里發(fā)出滿足的聲音。
“不過哥們,你剛才慌什么啊?看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后面有狼在追你?!?p> 司機放下水杯,剛才的怒罵似乎消除了兩人之間的隔膜,司機從后視鏡中瞅了一眼褚和,隨口問道。
褚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難道要他直接說自己剛才撞見一個神神叨叨的大媽,那個大媽不僅滿嘴鋼牙并且還來去無蹤很有可能是個鬼嗎?
用腳趾頭想想自己這么說的話很有可能就被司機師傅當成神經(jīng)病給送到精神病院去。
“怎么?難不成你是遇見了鬼?“司機看到褚和扭捏為難如同便秘一樣難受的表情,眉毛一挑,張口就開玩笑道。
褚和直樂,這大哥真的有點兒神,:“對啊,您說對了,我剛才真的是碰到個鬼,差點兒沒嚇死?!?p> “哈哈,哥們兒,你可別開玩笑了,真遇到鬼可不是你這個狀態(tài),還能笑的出來?我不信?!?p> 褚和有些哭笑不得,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說假話吧大家都以為是真的,可是說真話卻又長長被以為是開玩笑。
褚和笑了笑,決定結(jié)束這個話題,反正眼看著就快要到家了。一會兒他還要跟樊宇商量一下怎么對付丁老頭。
“我給你說,干我們這行干久了總會遇到一兩次臟東西。“司機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
“別說那些開出租車的老司機了,就我們這種跑跑網(wǎng)約車的聽過的見過的也不少?!?p> “哦,這么說,您是見過什么了嗎?“褚和被司機勾起了興趣,將身體微微前傾從后座上湊近了駕駛室。
看到褚和胃口被自己吊起來,司機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可不是我吹的,我還真的遇到過。“
“那天也是在一個夜晚,我下班后,不想那么早回家?!?p> 司機從后視鏡中看到褚和一臉認真的聽著,心滿意足地繼續(xù)講著:“你現(xiàn)在還小,不能體會,人到了中年,特別是男人。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壓力就會讓自己整個人都覺得踹不過氣?!?p> 司機順手摸出一只煙,朝著褚和晃晃:“兄弟,不介意吧?來一根?”
褚和搖搖頭:“您隨意,我不抽煙?!?p> 司機也不再堅持,他咂吧了兩口煙,打開車窗讓煙散了出去。
“那天我就找借口說是想跑跑車,給家里賺點兒補貼。其實吶,補貼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真的不是很想回家。下班在車上這段時間是屬于我自己的,感覺挺輕松暢快。話扯遠了不好意思啊兄弟?!?p> “沒事,您繼續(xù)?!?p>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的最后一單。已經(jīng)快要12點了,第二天還要上班,我就尋思著收車回家吧。結(jié)果當時接了一個老頭,這個老頭那很奇怪,你說說大夏天的,從頭到腳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也不怕悟出痱子?手里提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上車后也不說話就那么坐著一動不動?!?p> “幸好,他要去的地方也不算偏僻,就在力松附近,可是那你地方你也知道以前有一個規(guī)模龐大的王爺家族墳,墳地有六棵大松樹,因為樹冠太大,得用一個架子支撐,所以又叫架松,這塊地方也因此名叫架松墳。但是除了這個外,本身也就是個亂墳崗?!?p> “我這個人吶,說不好聽點兒也有點兒迷信?!八緳C朝著褚和晃了晃手上密密麻麻帶著的各種材質(zhì)的手串。
“雖然那地方現(xiàn)在發(fā)展起來,可是大晚上的還是不太愛往那邊湊,但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接的單?“
“幸好這一路上都沒啥事,一路就把老頭送到了站。到了目的地,我都驚呆了,那個地方雖然我以前沒有來過,可是我也知道那地方碗上也不會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帳篷。帳篷看著有很多人。我還奇怪呢,問那個老頭這是要干嘛?“
“結(jié)果人家也沒有理我,拎著袋子就走。我當時也有點兒不高興,就準備調(diào)個頭就走。結(jié)果老頭不知道被什么絆了一下,手中的袋子咕嚕嚕地就滾在地上,裝在袋子里的東西就掉了出來。我好奇的看了一眼,大半夜的差點兒沒嚇死我?!?p> 司機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顫,說話的聲音也不住降低抖動。
褚和好奇的問了句:“所以袋子里是什么?”
司機猛地一回頭,朝著褚和嘿嘿一笑:“你猜我看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