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賺錢的第五天:她的身世
“方顥,你輕功應該不錯,你帶我進去怎么樣?!?p> 淼火火討好的拉著方顥的胳膊。
他之前不是帶過她下城墻嗎,皇宮內(nèi)的墻可比這高。
對于他來說易如反掌。
方顥扒開她抓的手,“要說話好好說,別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tǒng)?!?p> “哎,我說方顥你讀書讀傻了,還成何體統(tǒng),大晚上的誰會看?!?p> “趕緊的,帶我上去,不然天亮了,還打劫個屁啊?!?p> 月影憋著笑轉(zhuǎn)過來身,額頭一陣冷汗。
容美人說話也不講究,姑娘家的什么都敢說。
方顥皺著眉頭,冷著張臉說,“誰讓你如此說話,給我注意點?!?p> 淼火火聳聳肩,想說這人之常情,還不能說了。
只感覺一陣風吹過,突然的失重感讓淼火火雙腳并用,整個人抓著方顥不放。
“死方顥,臭方顥。要出手前也不提前打聲招呼?!?p> 淼火火嘟嘟囔囔說了半天。
“再罵我松手了?!?p> 頭頂傳來方顥的警告,嚇得淼火火趕緊閉上嘴巴。
連她嘀咕的聲音都聽得到,這耳朵是有多靈。
腳踏實地的真實感,淼火火松開手緩緩睜開雙眼。
輕功雖說好是好,可對于她有點恐高的人來說。
真不友好。
方顥從容淡定的站一邊,問,“現(xiàn)在進來了,你要打劫什么?”
淼火火一個上前捂住對方的嘴,目光四處張望,聲音放的很輕。
“你給我小點聲,別把家丁給引來了?!?p> 月影跟青影兩人見怪不怪,默默隱藏到暗處。
面前的容美人要是正常點,他們還覺得不對勁呢!
方顥眉頭緊鎖著能夾死只蒼蠅,暗沉的目光盯著不安分的那只手。
淼火火瞬間把手松開,干笑道,“不能出聲。”
剛那是什么眼神,陰深深的起雞皮疙瘩了。
淼火火甩了甩手,方顥這人一看就不靠譜。
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在尚書府上,每一個轉(zhuǎn)身都能避開巡邏的護院。
太過巧合的讓淼火火不由多想,看來有功夫還是有好處。
要不然方顥之前也來過這里踩點。
傍晚的沐府,月光籠罩。
長廊上掛的燈籠隨風飄動,后院中若隱若現(xiàn)的錦簇花團。
行走至中能聞到清新的花香味。
踏過拱門,東廂房一盞燈火搖搖欲墜。
倒映窗戶上,一座一站兩道身影。
淼火火只是掃了下,輕手輕腳的要走開。
突然里面?zhèn)鱽淼恼f話內(nèi)容,讓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伸手拉過方顥。
兩人在窗戶旁邊停下,淼火火從窗戶縫隙往里面看。
坐著的男子微胖,肥頭大耳說話間一顫一顫。
兩鬢白絲若隱若現(xiàn),年逾過百的中年男子。
一雙幽深的眼眸,直視他面前的青年。
“你看到了容兒。”
“是,爹?!?p> “那人雖然一身公子打扮,但相貌確實是二妹那張臉沒錯?!?p> 沐海右手一下一下敲擊桌子,噔,噔的聲響回蕩書房內(nèi)。
沐秋寒沒說話,只是低下頭,默默地等著他爹吩咐。
過了半響。
沐海說,“容兒沒死最好,你想辦法把那個東西拿過來。”
沐海冷漠的吩咐,沒有一絲關(guān)心之情,即使知道他女兒沒死還活著,也沒說讓人請回家來。
到最后反而還在惦記她手上的東西。
一股強烈的心絞痛突然冒出,淼火火捂著胸口難受的蜷縮在一起。
嘴唇死死咬住,不發(fā)出一絲聲響。
方顥還在密切聽里面的說話聲,感覺到旁邊人往一邊倒去。
他轉(zhuǎn)身看到蜷縮一起的淼火火,問,“你怎么了。”
方顥蹲下身去扶淼火火,讓她背靠墻面。
額頭直冒冷汗,一張臉上蒼白沒有血色。
嘴唇處的牙齒印,冒出幾滴鮮血。
方顥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大聲叫人,被淼火火拉著。
“我沒事,別叫?!?p> 疼痛過后,冒出的恨意直沖心頭,那不是她的感受。
那是原主的執(zhí)念,存在心里的一絲期盼也消失殆盡。
從而生出了怨恨。
淼火火控制住身體,奪回主控權(quán)調(diào)整好情緒。
那些怨恨被她埋葬于心底,也許某一天會突破枷鎖燃燒起來。
“淑姨娘留下的東西,真的在她手上嗎?”
書房里繼續(xù)響起說話聲。
“只能在她手里。”
沐海陰沉沉的說了一句。
心里對那個女兒更恨了,找了這一年。
還是沒找到,到底藏在哪里。
之前送她進宮前,帶去皇宮的東西都經(jīng)過檢查。
一無所獲。
“這個事交給你去做,我放心。”
“記得,別讓你三弟知道。”
沐海再三叮囑過后,讓沐秋寒退下。
突然“嗖嗖的”聲響。
沐沐寒跑出書房,站在臺階上大聲呵斥,“是誰,給本少爺出來?!?p> “少爺,怎么了。”
沐秋寒的貼身侍衛(wèi)跑了過來。
“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人?!?p> 沐秋寒掃過院子,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明明聽到聲響,怎一出來沒看到人。
貼身侍衛(wèi)搖搖頭,“今晚風大,會不會是風聲?!?p> 沐海走出來,抬頭看月色不早,說,“秋寒,你太緊張了?!?p> 沐秋寒有疑慮,聽他爹一說,或許真是他太緊張,產(chǎn)生的錯覺。
偌大的院子,一下散去。
徒留院中那顆桂花樹在月色中,隨風飄蕩。
月影手中提著一個少年,是非分明的黑色瞳孔放大。
“你是誰?”
方顥一臉詫異,問淼火火,“你不認識他。”
“我該認識他,他是哪個?!?p> 淼火火恍恍惚惚,滿不在乎盯著少年。
他是不是嚇傻了!
“他是尚書府上最小的少爺,也是,,,”
說一半留一半,淼火火接話,“也是什么?!?p> “阿姐,”
“阿姐?!?p> “你是阿姐?!?p> 少年突然睜開月影,伸手抓住淼火火。
大叫的一聲,怯怯聲帶著喜極而泣。
淼火火睜大眼睛,被禁錮的身體要掙脫出來。
不是吧,這個是她的弟弟。
沐逸云死死抓住不放,心中只有一個不能放。
不能放,放了阿姐又不見了。
他們說阿姐死了,說阿姐跟著先皇陪葬了。
他不信,他想問阿爹。
可是每次都見不到人,他們也不幫他稟告。
把他攔在院子里,不讓他出來。
他今天偷偷摸摸出來,就想問問他阿姐是不是真的死了。
書房內(nèi)阿爹跟大哥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想問問大哥,阿姐在哪里。
可大哥和阿爹說的話,他聽懂了。
阿爹不想阿姐回來,他們要阿姐的東西。
“先離開這里再說?!?p> 方顥示意月影把沐逸云拉開,拉住還在恍惚的淼火火眾身一躍而下。
棒槌之下,幾人讓沐逸云帶著他們,回到了朝云院。
荒涼的院子中,高大的樹上只剩下干枯的枝丫。
破敗的大門搖搖欲墜,窗戶破爛不堪。
“你就住這。”
沐逸云點點頭。
淼火火拾階而坐,就著月光看這荒蕪的院落。
還真是難姐難弟。
云殿跟這不相上下。
“阿姐,都是小云不好,要不是小云,阿姐也不會替二姐進宮?!?p> “也更不會遭受那么多罪?!?p> 沐逸云拘謹?shù)淖?,小手拉著淼火火的衣袖?p> 骨瘦如柴的弟弟,也就十三歲,可比那些十歲小孩還瘦小。
在偌大的尚書府,還不能讓一個小孩吃飽。
那股悲傷油然而生,淼火火伸手摸了摸沐逸云的頭。
“啊姐沒有怪你,小云不用自責。阿姐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嗎?”
輕聲細語的安慰,猶如一股清泉流向心口,讓沐逸云這么多天的擔心一掃而空。
阿姐是喜歡他的,阿姐沒有生他的氣。
阿姐沒有丟下他。
“小云這一年過得怎么樣?!?p> 沐逸云是原主的一母同胞弟弟,那她進宮前至少會安頓好這個弟弟。
現(xiàn)在看來,天高皇帝遠,沐府并沒有盡心盡責照顧好他。
“阿姐,我很好?!?p> 好不好她看得出來,此時的她沒辦法帶他離開這里。
至少要想個萬全之策。
“小云,阿姐過幾天來接你出去好不好?!?p> 沐逸云點點頭。
阿姐在哪他在哪,他會等阿姐來。
淼火火幫他擦干眼淚,笑著揉了揉頭。
沐逸云追著淼火火到門口,期盼的眼神慢慢熄滅。
阿姐,你要好好的。
從沐府出來,淼火火沒精打采的垂頭喪氣。
主街上兩邊的鋪子,有些已經(jīng)大門敞開,迎接八方來客。
街道兩邊支起了早點攤子。
趕著上工的農(nóng)夫急匆匆從淼火火身邊走過。
方顥拉過要撞上攤子的淼火火,“看路?!?p> 淼火火“哦”了一聲。
繼續(xù)低頭想事,沐秋寒他們說的東西是什么。
她要想想,想出來就能帶著沐逸云離開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