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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見不可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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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見不可的你 Ada小望 12389 2020-09-11 12:13:07

  何雨桐是一個很鐵的人——這是楊盼和其他室友對她的評價。

  至于為什么很鐵?具體表現(xiàn)在她對待朋友都是兩肋插刀的好,而且何雨桐是一個,想到什么就去做的奇女子,無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是傾家蕩產(chǎn)的幫朋友忙,她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從來不說二話。

  但是也就是因為這種耿直的性子,在社會上也吃了不少虧,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當(dāng)宿舍的其他三個人都談了戀愛的時候,何雨桐同學(xué)依舊還是母胎單身。

  現(xiàn)在畢業(yè)已經(jīng)有兩年了,她們宿舍的那個群里依舊還是會有調(diào)侃何雨桐的話。

  何雨桐和楊盼都是嘉安市本地人,其他兩位室友都在外地,畢了業(yè)之后考教師資格,大多都是回了自己的家鄉(xiāng)。

  現(xiàn)在也就只有何雨桐和楊盼在一起玩了。

  何雨桐時常會冒出一些腦洞新奇的感慨,想著要不然楊盼甩了聞秉,然后她們兩個人生活……

  “要不然這樣吧,你把聞秉甩了,我們倆住在一起,我?guī)湍沭B(yǎng)你媽照顧你媽!反正我爸媽有退休金,用不著我管,我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了,等老一些了就把他們也接過來一起??!”

  當(dāng)時何雨桐說出這話的時候,楊盼都快要感動的給她跪下了,楊盼怎么也想不到,第一個跟她說“我養(yǎng)你,養(yǎng)你媽照顧你媽”這樣的話的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楊盼也是很佩服何雨桐能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知道為什么,何雨桐的靈魂好像要比楊盼輕很多,是那種飄靈的輕,看起來十分輕松的樣子,就像是已經(jīng)飛入了天堂的感覺,活得干干凈凈,一生無病無災(zāi),活得肆意暢然。

  楊盼很羨慕這樣的人生,就算是看起來什么都沒有,至少也什么都沒有失去過,這是她一輩子都不會有的干凈人生。

  自從畢業(yè)之后,楊盼再也沒有見過這樣一直保持純真的少女了,和何雨桐在一起玩,不是因為她們都是嘉安市的人,也不是因為她們原來是上下鋪,而是因為,楊盼喜歡這樣的人,和她在一起,就感覺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楊盼很操心她的婚事,何雨桐雖然說不結(jié)婚,但是在老一輩的眼里女孩子不結(jié)婚以后就沒有人照顧,下半生會很難過的。

  再者說了,何雨桐的爸媽也催的很緊,這也就是為什么何雨桐來嘉安中學(xué)教書,還要自己租房子的原因——不愿意和父母一起住,擔(dān)心被催婚。

  其實何雨桐哪里是不愿意找對象啊?!她常常和楊盼感慨:“當(dāng)初吧,大學(xué)的時候,大學(xué)里一抓一大把的男孩子,我要是想找的話,隨便進(jìn)哪個社團(tuán)都能認(rèn)識新的朋友,很容易就找到對象了。但是那個時候傻啊,只知道吃吃喝喝,最后畢業(yè)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混到,我爸媽那個時候不催我,現(xiàn)在知道催我了?晚了呀!現(xiàn)在嘉安中學(xué)里,大多都是女老師,我身邊都是女人,我要是個男的多好……哎……你說體育組那個孫飛躍怎么樣啊?聽說他是單身來著?!?p>  楊盼剛想要說些什么,何雨桐繼續(xù)說道:“不行呀,他太黑了,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看起來傻傻的不太聰明的樣子,我還是喜歡陽光帥氣,但又很有內(nèi)涵的男生。”

  楊盼說道:“高中數(shù)學(xué)組的張老師,陽光帥氣,很有內(nèi)涵,碩士畢業(yè),教學(xué)能力優(yōu)異,理科男生,但是又很愛文學(xué),有內(nèi)涵吧?”

  何雨桐立馬就否決了,她搖搖頭說:“不行,這樣的男生一般都很悶騷,你沒見他說的笑話都很冷嗎?我可不要天天和悶葫蘆在一起吃飯睡覺過日子,想到還要給他生孩子……?。∥业暮⒆硬粫^承他的禿頂吧?”

  楊盼一口鹽汽水差點噴出來:“張老師是禿頂嗎?”

  何雨桐看著她,眼神中像是在說,為什么你不知道呢?

  何雨桐說道:“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還解釋道,“他頭上那頂是假發(fā),據(jù)說好幾萬定制的呢。張老師自己都不當(dāng)一回事,我們都知道了呀!”

  那天楊盼便就一整天都在想著張老師禿頂這回事,在食堂看到他的時候,對方笑著和她打招呼,但是楊盼的整個注意力都被他頭頂?shù)哪琼敿侔l(fā)吸引了。

  怎么都看不出來,張老師居然是禿頂啊……

  于是乎挑來挑去,整個學(xué)校能夠挑的男老師,都被何雨桐一一否決了,她嘆了一口氣,盯著政治組的小吳老師說道:“哎,為什么我看上的男人,總是英年早婚呢?”

  何雨桐大學(xué)的時候就有看上一個助教,見著別人看著二十出頭的樣子,就去找人要了微信準(zhǔn)備去追他,但是誰知道,別人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還有了孩子,快百天了。

  后來好像是為了澄清什么一樣,那位助教老師在班上說請大家去喝他兒子的百天酒,不用送禮,就權(quán)當(dāng)湊個熱鬧。

  何雨桐也好像是為了驗證什么一樣,拉著忙著要兼職的楊盼去參加了助教老師兒子的百天酒,班上沒有幾個人去的,幾個班干想著既然老師說了,那么就來湊個熱鬧,除此之外就只有楊盼和何雨桐到場了。

  她們不僅看到了助教老師的兒子小團(tuán)子,還看到了抱著小團(tuán)子的助教老師的妻子。

  助教老師的妻子,小團(tuán)子的媽媽,看起來氣質(zhì)那么好,就算是生了孩子,那腰身也要比何雨桐細(xì)。

  當(dāng)團(tuán)子媽看到何雨桐和楊盼她們的時候,抱著小團(tuán)子過來打招呼,她將烏黑透亮的頭發(fā)盤起來,因為今天有很多客人來,穿了一件修身又喜慶的酒紅色旗袍和一雙五厘米的小高跟,京派旗袍大氣,花紋涂龍繡鳳的,看起來就貴氣非常,大紅唇更是與清秀的眉眼相互照映,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酒窩。

  團(tuán)子媽踩著高跟抱著團(tuán)子平穩(wěn)的朝何雨桐和楊盼走來,兩個人就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不敢去看團(tuán)子媽的眼睛。

  何雨桐更是小聲的說道:“媽蛋!我怎么覺得我像是一個第三者被正房抓包了一樣?!”

  楊盼皮笑肉不笑,端著香檳小聲說道:“你他嗎也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啊,還來驗證助教老師是不是真的有老婆和孩子,你差點就犯錯誤了何雨桐!”

  助教老師此時就笑瞇瞇的和看著他們,剛才也不知道助教老師和團(tuán)子媽說了一些什么,這會兒團(tuán)子媽居然直直的朝她們過來了。

  何雨桐看著快要逼近的團(tuán)子媽,也是豁出去了,轉(zhuǎn)過身將六百塊錢裝進(jìn)了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紅包里,其中還有兩百是從楊盼包里拿的,她知道今天楊盼兼職完日結(jié)了兩百工資,沒有和她商量,就當(dāng)是江湖救急了。

  手上拿著六百塊錢1的紅包,何雨桐瞬間就心安了,這樣一來她就不能算是來白吃白喝的,她是帶著禮金來的。

  楊盼看著她拿著自己的錢,還沒有來得及心疼,團(tuán)子媽就走到面前來了,她紅唇再加上嘴角的酒窩,看起來是一副大女主的樣子,楊盼端著香檳的手微微顫抖,眼神看著她,一臉仰視,要是自己有這么好看就好了。

  何雨桐看著她不說話,團(tuán)子媽先開口了,笑著說道:“聽說你們是我先生的學(xué)生對嗎?”

  何雨桐呆住了沒有說話,楊盼連忙說道:“是,我們是宋老師的學(xué)生。我們……我們是來祝賀小團(tuán)子百天的?!?p>  楊盼暗自用手肘拱了拱何雨桐,隨后何雨桐連忙從身后拿出那六百塊錢的紅包,說道:“對,我們是來祝賀小團(tuán)子百天的,師母辛苦,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小團(tuán)子六六大順!”

  何雨桐一緊張連話都說不順溜了,心里是喜歡宋助教的,可自己還什么都沒做呢,但在宋助教的妻子面前卻是表現(xiàn)的這么的緊張,有一些生怕被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那個心思。

  團(tuán)子媽愕然的看著何雨桐送上來的紅包,隨后說道:“沒事沒事,既然都是學(xué)生,你們班長他們來得時候隨了禮了,你們是一起來的吧?”

  何雨桐和楊盼對視一眼,楊盼想著的是,兩百塊錢保住了。

  但是何雨桐隨后又說道:“不是的,我們不是和班長他們一起來的,禮金還是收下吧,師母辛苦。”

  楊盼當(dāng)時就想不明白了,這小團(tuán)子,是何雨桐和師母生的嗎,為什么何雨桐一口一句辛苦?

  團(tuán)子媽也不客氣的收下了紅包,放在了小團(tuán)子的襁褓里,笑著說道:“既然是你們的一片心意,那我就代替小團(tuán)子和先生收下了,等會兒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楊盼想著:對,不吃飯對不起自己的二百塊錢。

  但是何雨桐又不知道搞什么鬼,她連忙擺擺手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馬上就要回去了?!?p>  隨后何雨桐看著小團(tuán)子的臉,他一點兒都不怕生,看著這么多人也不害怕,反倒是一直笑著,何雨桐看著他也笑了,隨后感嘆道:“他好乖的樣子?!?p>  楊盼也湊上去看,果然,看起來就乖乖的,也不哭也不鬧,伸手過去還會緊緊的抓住,被小手緊緊抓住的食指,溫暖的像冬天里的第一口烤紅薯,噴香撲鼻,胃里暖暖的。

  團(tuán)子媽看著何雨桐這么喜歡的樣子,提議道:“要不要報抱一下?”

  何雨桐連忙說道:“啊?這,我沒有抱過孩子,會把他弄疼的。”

  團(tuán)子媽笑著說道:“沒關(guān)系的,小團(tuán)子很乖的,我教你,來。”

  隨后團(tuán)子媽就把小團(tuán)子放在何雨桐的手上,何雨桐接觸到這個小柔軟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任由團(tuán)子媽擺弄。

  “托住他的屁股,再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臂彎,同學(xué),你稍微放松一點,他不是炸藥啊,不會那么容易就哭的。”團(tuán)子媽耐心的說道。

  就算是這么說,何雨桐還是很緊張的抱著小團(tuán)子,宋助教就在遠(yuǎn)處和別人說話,但是眼神時不時的看過來,楊盼能感覺到,宋助教一直在看團(tuán)子媽,他的眼里都是團(tuán)子媽。

  楊盼小心翼翼的湊上去,看著正在何雨桐懷里笑的小團(tuán)子,驚嘆道:“他真的好乖啊,也很好看呢!”

  團(tuán)子媽看了一眼楊盼,笑道:“現(xiàn)在的孩子都很好看,你們也是啊?!?p>  何雨桐緊張的看著懷里的小團(tuán)子,生怕把他弄哭了,楊盼反倒是有一陣錯愕,隨后大方的笑道:“我們?我們也都二十了,哪里是小孩子,師母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p>  團(tuán)子媽看著何雨桐,又低頭逗逗她懷里的小團(tuán)子,說道:“我比你們大一點,但是我先生一直都把我當(dāng)做小孩子,其實他也比我大不了多少?!?p>  何雨桐和楊盼對視一眼:看得出來他們很幸福。

  隨后團(tuán)子媽又說道:“說起來,我還是你們的學(xué)姐呢,比你們大一兩歲吧?!?p>  “???”楊盼和何雨桐驚訝道:“學(xué)姐?”

  團(tuán)子媽笑著點頭說道:“對呀,那時候我先生也是我課上的助教老師,是我追的他,大四我就和他結(jié)婚了,等畢業(yè)了辦的酒席,你們可能不了解,但是我們那一屆的學(xué)生都知道了。”

  楊盼和何雨桐一下子就明白了。

  從酒店里出來之后,她們倆不禁感嘆道:“高手,實在是高手?!?p>  宋助教和妻子坦誠相待,把何雨桐追他的時候都告訴了妻子,隨后妻子便來和何雨桐搭話,就是想要她知難而退——他們家庭美滿,婚姻幸福,宋助教把團(tuán)子媽寵上了天,何雨桐根本就沒有插足的機(jī)會。

  何雨桐沮喪的坐在路邊馬路牙子上,抱著腦袋說道:“想要我知難而退何必這么麻煩呢,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贏不了!”

  楊盼也蹲在何雨桐旁邊跟著沮喪:我的二百塊錢……

  到現(xiàn)在何雨桐和楊盼站在嘉安中學(xué)操場的看臺上,看著英年早婚的政治組吳老師,何雨桐不禁搖搖頭,說道:“哎,都是年少輕狂?!?p>  隨后她把目光轉(zhuǎn)向正值青春活潑的高中生,陽光帥氣,正就是何雨桐喜歡的類型。

  楊盼連忙打斷她,說道:“人家未成年,你老阿姨不要想了!”

  何雨桐收了收口水,就此作罷。

  *

  時至今日,何雨桐一直還沒有找到男朋友,單身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二十四年了,當(dāng)她得知好友楊盼要給自己介紹男朋友的時候,恨不得到她身邊狠狠的親她一口。

  楊盼笑了笑,和伍洋去找何雨桐的路上,何雨桐就一直發(fā)微信問東問西:“伍洋喜歡怎么樣子的女孩子呀?我這樣的合適嗎?到時候要不要我裝的矜持一點,先把他騙到手再說吧?哭了,我還沒碰過男孩子呢,好緊張好緊張?。?!”

  楊盼啞然失笑,還沒有來得及回她上一句,下一句立馬發(fā)過來:“你們到哪里了呀?坐蝸牛來的嗎?好了沒好了沒?”

  隨后發(fā)來一張照片:“我這樣好不好看,會不會有一些夸張?”

  照片中,何雨桐對著鏡子甜甜的笑著,身穿一身淡黃色碎花連衣裙,青春活潑,腳上穿著溫柔可人的單鞋,妝容精致得體,一頭烏黑發(fā)亮的秀發(fā)微卷的搭在肩上,顯得溫柔至極,手上還帶了一直都舍不得帶、平時供起來的手環(huán)。

  這和楊盼認(rèn)識的何雨桐完全不一樣了,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伍洋笑了笑,說道:“看起來挺溫柔的?!?p>  伍洋這么說一句,楊盼立馬警惕的將手機(jī)捂在胸口,轉(zhuǎn)頭看他,驚訝的問道:“你都看得到?。俊?p>  伍洋無奈的笑道:“出租車?yán)锝y(tǒng)共就這么大,我想不看到也難啊?!?p>  隨后又加上一句:“你朋友挺可愛的?!?p>  “是的?!睏钆涡α诵?,心想是應(yīng)該買一張防窺屏了。

  隨后楊盼低頭給何雨桐回消息:“很溫柔呀,他一定很喜歡的!我們快到了,你準(zhǔn)備一下趕緊下樓!”

  何雨桐很快回復(fù)道:“那我應(yīng)該先邁左腿還是右腿?”

  伍洋湊上前看了一眼,笑道:“我建議她先帶上腦子?!?p>  楊盼點頭,贊同道:“我也這么認(rèn)為?!?p>  隨后回復(fù)何雨桐:“我們商量過后,一直認(rèn)為你應(yīng)該先帶上腦子?!?p>  對面楞了一下,隨后發(fā)來幾個感嘆號:“?。。?!你?。钆?!你居然把我們的聊天記錄給他看!你背叛了我們的革命友誼?。。 ?p>  之前在網(wǎng)上看到了一個問題,要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三分鐘,你最想要做什么?

  答案無非就是,和爸媽說一聲對不起,跟最愛的人告別,安安靜靜的躺著等死,吃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等等等等……

  但是高票回答卻不得不讓大家贊同——把和閨蜜的聊天記錄刪了,就算我被車撞飛了,在半空中的時候,也一定會掏出手機(jī)把我和閨蜜的聊天記錄刪了,這樣才能保證我體體面面的死去。

  凡是看過的女生沒有一個不贊同的。

  和閨蜜的聊天記錄中,隱藏著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自己,那是自由灑脫的自己,是肆意瀟灑的自己,是別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自己。

  楊盼對伍洋笑了笑,說道:“她平時就這樣,你不要覺得奇怪。”

  伍洋笑著說道:“沒有,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她很有趣?!?p>  很快他們就打車到了何雨桐的家樓下,這會兒楊盼給何雨桐發(fā)消息說他們到了樓下,可把何雨桐給緊張死了。

  伍洋倒是挺淡定的,和楊盼站在一起慢慢的等著。

  楊盼說道:“再等一會兒吧,女孩子,總要多給一點時間。”

  伍洋倒是沒什么,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關(guān)系,就是以前都是等像你這樣的女生,第一次等一個不一樣的女生,有一些不習(xí)慣。”

  楊盼作勢給了他一拳,說道:“你瞎說什么呢,我是怎么樣的女生?”

  伍洋捂著被捶了一拳的手臂,說道:“你是……不拘小節(jié)的女生?!?p>  楊盼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因為你不是我心儀的男生,所以才不知道我也有另外一面。”

  伍洋笑笑,說道:“說的也是,反正我也只看過你抹一把臉就出來的樣子,無所謂打不打扮了。”

  這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小時候的那種親切的感覺很快就又回來了,現(xiàn)在的楊盼沒有小時候那么正經(jīng),能夠和伍洋談笑風(fēng)生,兩人之間也是親近了不少。

  何雨桐很快就從樓上下來了,不僅是比照片上更加精致,還多拿了一個珍珠小背包,顯得更像是迪士尼在逃公主了。

  楊盼清晰的看見,何雨桐看到伍洋之后,雙眼都在發(fā)光,像是要把伍洋吃掉一樣,這下楊盼也就篤定了,何雨桐就是喜歡伍洋這一類的。

  當(dāng)何雨桐走過來的時候,楊盼輕聲問道:“怎么樣?喜歡嗎?”

  伍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楊盼,隨后用打量的眼神看了看何雨桐,說道:“還行吧,跟你比,當(dāng)然是要好看一些的?!?p>  楊盼忍住了自己想錘伍洋的沖動,隨后朝何雨桐走去,說道:“雨桐!”

  誰知道何雨桐此時眼里就只有伍洋了,她走過來直接繞開楊盼,對著伍洋伸出手說道:“你好你好,你就是伍洋是吧,我是何雨桐,楊盼的好朋友,她常常提起你……額……那個,我是在嘉安市做高中部的歷史老師,本來是只能在初中部教的,但是有一個老師退休了,沒有老師補(bǔ)上,所以我就上了……”

  何雨桐好像是在背臺詞一樣,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將伍洋和楊盼都弄糊涂了。

  楊盼走上前去,笑著說道:“你怎么回事,弄得好像是你二嬸給你介紹的對象一一樣,你這些話說了以后說什么?”

  何雨桐雙頰通紅,隨后恍然大悟道:“哦對對對,你都不提醒我一點!”

  伍洋笑著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你好,我叫伍洋,是楊盼的朋友,現(xiàn)在是大學(xué)畢業(yè)生,剛回到嘉安市不久,這里變化太大了,我一時間都有一些不熟悉,以后還請多指教?!?p>  何雨桐被他握住了手,那一陣溫暖從指間蔓延開來,何雨桐一下子就迷糊了,她看著他的眼睛里都冒著星星:聲音好聽,長得趕緊,手心溫暖……是我喜歡的類型。

  “沒有這么快吧……”何雨桐害羞的說道。

  “啊?”伍洋和楊盼都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什么這么快?第一次見面握手很快嘛?又不是牽手……

  何雨桐看著他們這個樣子,也是迷糊的說道:“你不是跟我說,余生請多指教嗎……??!”

  楊盼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小聲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說道:“人家說的是!以后請多指教!沒說余生請多指教!何老師你多看點言情小說吧,害死你!”

  經(jīng)過楊盼這樣“不察人意”的提醒,何雨桐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害羞的低下了頭,躲在楊盼身后不敢出來,小聲的念念有詞道:“丟死人了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楊盼也說道:“你也知道?。 ?p>  確實是丟死人了,哪有女生這么一上來就和別人說余生請多指教的呀,這誰都能看出來,何雨桐是多恨嫁了——恨不得趕緊嫁出去。

  伍洋尷尬的收回手,他不知道為什么,也在替何雨桐感到尷尬,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自己身為男生應(yīng)該是要做一些什么的,不然這樣別人都不敢和自己說話了……

  何雨桐這下是真的覺得自己見不得人了,她躲在楊盼身后,不敢出來見伍洋。

  楊盼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嘲笑何雨桐,怎么平時那么精明,在關(guān)鍵時候就掉鏈子呢?

  伍洋提議道:“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吧?你們餓了嗎?”

  楊盼和伍洋剛吃完飯,但是這樣一來一回的,卻是也耽誤了一點時間,現(xiàn)在也是到了中午十二點的飯點了。

  楊盼想著,要不然就先去吃飯吧,那樣也能緩解一下尷尬,不都說有什么事情一頓飯就能解決嗎?一頓飯解決不了就兩頓!

  隨后她回頭看著身后的何雨桐,說道:“怎么樣?去吃飯嗎?”

  何雨桐抬起頭來,雙頰紅彤彤的,眼睛不敢去看伍洋了,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好。”

  兩位女生都同意了之后,伍洋就站在路邊伸手打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之后,先是打開車門讓何雨桐和楊盼坐進(jìn)去,隨后自己便坐在了副駕駛。

  剛一上車,伍洋從后視鏡看著她們,說道:“去哪里吃呢?”

  楊盼知道伍洋對嘉安市現(xiàn)在并不熟悉,而何雨桐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話了,于是便說道:“去萬達(dá)吧,近一些。”

  然后伍洋點點頭,對身邊的司機(jī)師傅說道:“師傅,去萬達(dá)廣場?!?p>  司機(jī)師傅點點頭,說道:“好嘞!系好安全帶哈!”

  隨后車就緩緩開動了。

  何雨桐用手擋住臉,雙臉依舊有一些紅,楊盼不由得小聲嘲笑她:“這下糗了吧?!?p>  何雨桐瞬間就打起了退堂鼓,說道:“這么丟人了,就不要再吃飯了,出師不利,你給我重新?lián)Q一個,這個伍洋,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

  楊盼笑著搖搖頭,說道:“不是要別人余生請多指教的嗎?”

  何雨桐嬌嗔的佯裝打了一下楊盼。

  伍洋從后視鏡中看到了她們的小動作,不由得笑了笑,隨后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窗外。

  車上放的是梅艷芳的粵語老歌,聲音中透露出的悲傷并不影響歌本身的傳唱度。

  出租車司機(jī)大多都是八卦且健談的,他左右看了看之后,對伍洋說道:“小伙子,兩個女朋友啊?”

  這話可把車上的另外三個人給嗆到了,楊盼提前說道:“師傅,我有男朋友的哈,可不是他,我們是好朋友!”

  伍洋回頭驚愕的看了一眼楊盼,這才意識到,楊盼原來有男朋友了,隨后便又轉(zhuǎn)過身沒說話。

  楊盼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伍洋面前暴露了自己有對象,之前不告訴他,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讓他跟李蘭香說而已,知道了也沒有關(guān)系,想來伍洋不會說的。

  司機(jī)師傅了然的點點頭,說道:“哦,那另一位美女就是小伙子的女朋友了哈?”

  何雨桐的臉更紅了。

  伍洋咳嗽了兩聲,說道:“師傅,她也不是?!?p>  司機(jī)師傅皺了皺眉頭,嘖了一下之后,說道:“不對耶,你比我年輕的時候還帥一些,那時候追我的女孩子都是一卡車一卡車的,你怎么會沒有嘞?散發(fā)你的男性魅力撒!”

  何雨桐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隨后和楊盼耳語道:“一卡車一卡車是不是他們這個年代的男人專用的形容詞?我爸也這么說過?!?p>  楊盼笑了笑,隱約記得,楊振峰好像也是這么說的。

  伍洋笑了笑,說道:“在努力,在努力。”

  司機(jī)師傅踩一腳剎車,停在了斑馬線面前,前面的紅燈剛剛亮起來,他把一只手搭在窗戶上,一手握著方向盤,說道:“咱們男孩子還是要主動一點的撒,女孩子都是靦腆的,害羞的,你說是啵?”

  司機(jī)師傅說著,握著方向盤上的手還一晃一晃的,說完還要求互動一下。

  伍洋點點頭,深受教誨,說道:“是的是的?!?p>  司機(jī)師傅從后視鏡里看著后座上的何雨桐和楊盼,說道:“兩位美女說是啵?”

  楊盼點點頭,說道:“說得對,男孩子主動一點比較好?!?p>  何雨桐也忘記了剛才尷尬,點頭附和著:“師傅說得對??!”

  “但是!”綠燈亮了,司機(jī)師傅一腳油門,又是一個急轉(zhuǎn)彎,話鋒也跟著一轉(zhuǎn),把車?yán)锏娜齻€人嚇了一跳。

  司機(jī)師傅繼續(xù)說道:“主動了很久會很累。女孩子有時候也要適當(dāng)給男生一點反饋是吧,愛情!是相互的!單方面的愛是不能持久的!你們說是啵?”

  三個人驚魂未定,小雞啄米一般點點頭,說道:“是的是的?!?p>  司機(jī)師傅車技很好,很快就到了萬達(dá)廣場,三個人連忙下車,伍洋付了錢之后,他們就往廣場里面走。

  三人一路上沒說什么話,但是心里都在打著各自的小算盤,伍洋想著的一直都是剛才楊盼無意中說出口的“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的話。

  而楊盼想著的,卻一直都是聞秉,自己對他是不是不夠好,感情確實是相互的,他一直接收著來自自己的負(fù)能量,會不會對他的生活造成影響?

  楊盼一直在沉思這一點,忽然覺得自己只是把聞秉當(dāng)做情緒的發(fā)泄口,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全部都告訴聞秉,因為聞秉的...樂觀豁達(dá),他從來沒有怪罪自己,于是自己更加肆無忌憚的將所有壞情緒都給他。

  楊盼心知自己不是公主,卻在聞秉眼里,自己變成了小仙女,若不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那還能因為什么?

  楊盼此時心生愧疚,在異國戀的這么多年里,自己好像沒有考慮過聞秉的處境,他有時候也會慌張難過,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定然也是常有的,自己卻不能陪在他身邊,有時候就連一句問候關(guān)心都不記得給他,確實有礙常理。

  剛才忽然聽到司機(jī)師傅說出的那一番話,楊盼一下子就沉默了,她不知道和聞秉談戀愛的這么多年里,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做的很好,還是說,自己一直在依賴聞秉對自己的關(guān)心,很多時候,自己都已經(jīng)有忽略了聞秉的情緒。

  他失意彷徨的時候,從來不會和自己說,因為自己每一天都在失意彷徨,兩個人總要有一個承擔(dān)積極正能量的樣子,那樣才不至于會有永遠(yuǎn)難過的時候。

  但是悲傷好像是永無止境的,就算是聞秉一直在盡力的安撫自己,幫助自己,但是楊盼的心始終是安定不下來,以至于一直都是在依賴聞秉的幫助。

  司機(jī)師傅說的沒錯呀,主動了很久會很累。

  每一次楊盼都想著不要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在難過無助,當(dāng)媽媽要手術(shù)住院的時候,楊盼都不告訴聞秉,也一直不回消息,還是聞秉再三鍥而不舍的去問,她才告訴聞秉。

  當(dāng)然,聞秉做不了什么,但是卻能給予楊盼無窮的力量,可是這些力量也是源自于聞秉本身,他也是耗費(fèi)了大量時間精力,才能溫暖楊盼。

  楊盼心里有一些愧疚了,聞秉對自己這么好,但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照顧到他的感受,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聞秉一直照顧自己的這個角色,不管什么時候,她那些沒有對父母撒過的嬌,沒有對別人發(fā)過的脾氣,聞秉全部都通通收入。

  這讓楊盼想起來就有一些愧疚的感覺,想著等有時間,要和聞秉好好的談一談,她不愿意失去這段感情,但是在這段感情當(dāng)中,她又做錯了太多,于是想要盡可能的去彌補(bǔ),不想要大錯和小錯積累記起來,變成了傷害他們感情,使得他們的感情逐漸漸行漸遠(yuǎn)的原因。

  何雨桐沒心沒肺,剛才就算經(jīng)歷了那么多尷尬的事情,但是只要是過了一會兒沒人提起這件事,她依舊還是會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這也是為什么楊盼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特別喜歡她的原因了。

  何雨桐從不記仇,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會計較,但是對于自己身邊的朋友,她也是兩肋插刀十分講義氣的那種。

  此時何雨桐一直在想著,應(yīng)該去哪里吃飯。

  不得不說,鬧騰了這么久,她的肚子都有一些餓了。

  “哎,我們就去那家新開的西餐廳好不好?好久沒吃牛排了?!焙斡晖┲钢贿h(yuǎn)處那家看起來還不錯的西餐廳說道。

  “好呀?!睏钆魏臀檠蠖紱]有什么意見,既然何雨桐想吃,那就去吧。

  于是三人都一行進(jìn)去了那個西餐廳。

  可能是到了飯點,餐廳里人特別多,他們等了一會兒之后,才找到到了一個四人餐座。

  楊盼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他們倆的相親之上,看得出來,何雨桐對伍洋哥是很滿意的,伍洋對何雨桐的印象也很不錯,除了有點小冒失之外,都算是天真可愛的樣子。

  待到要入座的時候,楊盼率先坐在了最里面,然后將包放在自己的對面,拉著何雨桐坐在自己身百年,這樣一來,伍洋就只能夠坐在何雨桐的對面了。

  何雨桐心下很滿意這樣的位置,但是卻也是臉紅紅的對楊盼嬌嗔道:“你真是的,我不要面子的嗎?不要做的這么明顯好不好?”

  雖然是這么說著,但是何雨桐來臉上還是有著一陣嬌羞的樣子。

  楊盼笑著說道:“有什么關(guān)系,本來今天就是介紹你們倆認(rèn)識啊,你不想打破你在他心目中的刻板印象嗎?”

  當(dāng)然想?。。。?!

  何雨桐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但是心中卻是止不住的在吶喊,自己的姐妹太懂自己是一種怎么樣的體驗,這個問題何雨桐完全可以回答的。

  隨后伍洋坐定之后,看著她們,隨后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愛吃什么,你們自己點餐吧?!?p>  隨后伍洋便將菜單遞給了她們,楊盼接過菜單,問何雨桐想吃什么,這時候的何雨桐哪里還有心情吃飯呢,一直都想著,要怎么樣和自己眼前的這個大帥哥聊天。

  楊盼不得不承認(rèn),伍洋確實要比之前長得好看多了,想來是因為會打扮的原因吧,而且臉上也沒有從前的稚氣,在上海的這些年究竟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變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

  “你們都不點餐的話,我就順便一起點了啊?!睏钆我仓浪麄兗煽诘臇|西,于是就簡單的點了一些甜點和牛排。

  伍洋和何雨桐點點頭,便就順便要她點了。

  隨后在等餐的時候,何雨桐怎么都不自在,抬頭就是看著伍洋,低頭又顯得自己小氣,總之不知道該說一些什么才好,她拼命的在桌子下捏著楊盼的手,想要楊盼趕緊打開話匣子。

  楊盼想要看何雨桐的窘迫,但是手又被捏的生疼,于是還是笑著將手放在桌子上,隨后看著伍洋,隨意的說道:“你在上海有遇到咱們嘉安的老鄉(xiāng)嗎?”

  伍洋正在喝水,聽著楊盼問自己,于是連忙將水杯放下,隨后說道:“有啊,我班上就有幾個,不過室友就沒有了?!?p>  楊盼點點頭,說道:“那你們有空可以聚一聚的對吧。”

  伍洋點點頭,隨后看著何雨桐,說道:“你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吧?”

  楊盼看了一眼何雨桐,笑道:“你什么時候見我高中初中的時候跟她在一起了?”

  伍洋也笑著說道:“也是?!彪S后看著何雨桐,問道:“你以前是哪個高中的呀?在嘉安都沒有見過你?!?p>  何雨桐看了看楊盼,又看了看伍洋,說道:“哦,那個,我之前是城北中學(xué)的,離嘉安不近。我們也不搞什么聯(lián)誼,沒見過很正常的?!?p>  楊盼笑著說道:“她平時不是這么靦腆的,你們熟了就好了。”

  伍洋笑著點頭說道:“我不是壞人,你不用緊張的?!?p>  何雨桐臉紅的低下頭,又看了看楊盼,不知道應(yīng)該說一些什么。

  楊盼笑著說道:“她不擔(dān)心你是壞人,是擔(dān)心你怕她是壞人。”

  何雨桐羞紅了臉,佯裝要打她,說道:“你瞎說什么呢!我一身浩然正氣,怎么可能是壞人!”

  楊盼笑著躲開,然后對伍洋說道:“對,你以前還真有可能見過她,她高中的時候上過電視的。”

  這就算是打開的了話匣子了,伍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問道:“哦?怎么上電視了?”

  楊盼咬著果汁的吸管不說話,何雨桐就只能是自己說了。

  提起這個事情,何雨桐臉上都是驕傲,這可算是老何家燒高香才有的福氣,值得老何家吹噓至少十年了。

  何雨桐說道:“就是我上高中那會兒,城北沒有住宿,比較偏遠(yuǎn),我家離城北說不近也不近,說不遠(yuǎn)也不遠(yuǎn),我一年級的時候就不要我爸媽接送了,那時候高中下了晚自習(xí)之后,我和同學(xué)往家走。那天下著大雨……”

  伍洋和楊盼聽得津津有味,就算是楊盼已經(jīng)聽過了,但還是安靜的聽她講著。

  “就在這個時候!”何雨桐一驚一乍的,像極了說書的老先生,“九點鐘下大雨的街道,已經(jīng)是沒有幾個行人了,我們結(jié)伴從一條小巷子里走過去,因為同學(xué)們都在,咱們?nèi)硕?,再加上下雨天又比較黑,我們想要趕緊回家,于是就走了這一條路,現(xiàn)在看來,是命運(yùn)的指引了?!?p>  楊盼咬著吸管忍不住的偷笑,當(dāng)初上大學(xué)的時候,第一天晚上,何雨桐就把這件事繪聲繪色的和大家伙講了一遍,當(dāng)時她在人群中的形象就瞬間拔高了許多,現(xiàn)在看來,她又是要故技重施了。

  伍洋聽著興致勃勃,眼神和表情無不是在拼命的捧場,適時的問道:“然后呢?發(fā)生了什么?”

  何雨桐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隨后說道:“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在小巷子里看到了一位老人,他兩鬢斑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我們一下子就意識到,出事了!秉著中學(xué)生良好的品德,我提議要上前看看,于是同學(xué)們在我的帶領(lǐng)下,慢慢的朝老人走去。”

  伍洋認(rèn)真的看著她,時不時的發(fā)出一聲贊嘆:“哇……”

  何雨桐十分受用,又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又靠近他,完全把一旁的楊盼給忽視掉了。

  “然后,我們慢慢的走了過去,看到老人躺在血泊之中,頭都完全的置于一個小水洼里,我們意識到可能出事了,連忙掏出手機(jī)打120,隨后給老人撐傘,我們脫下校服放在老人的身下,枕著頭部,以免沾著水不舒服,這個時候我們誰都沒有走,老人很明顯還是有生命的,可是我們什么都不會做,只能在老人身邊默默的守著。很快救護(hù)車就來了,我們把醫(yī)生帶到了小巷子,把老人送上了救護(hù)車,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后來有醫(yī)生從那幾件帶血的校服找到了我們學(xué)校,這才找到了我們,電視臺把這件事一報道,我們獲得了城市之光,英雄少年的稱號,那錦旗還掛在我家客廳呢!每次家里來人我爸都要和別人說一次,不過他說的沒我好嘻嘻。”

  說完之后,何雨桐一臉的驕傲,伍洋不停的贊嘆道:“你們真是太冷靜了,佩服佩服。啊對了,那個老人是怎么了?”

  何雨桐喝了一口水,說道:“哎,就是天黑路滑,下了雨,小巷子里都是青苔,滑了一跤,后腦著地,要不是我們正好從那里過,后果不堪設(shè)想?!?p>  伍洋點點頭,拿著果汁說道:“來來來,果汁代酒,敬英雄少年一杯。”

  何雨桐一下子就驕傲的抬起了她的頭,隨后和伍洋碰了一杯。

  楊盼在一旁默默的看著,自己怎么一下子就變成透明人了?

  菜很快就上齊了,何雨桐此時和伍洋聊的熱火朝天,楊盼在一旁一句話都插不進(jìn)去,只能是陪著笑。

  “我跟你說??!我奶奶家……”

  “你好,打擾一下,可以做一個采訪嗎?”何雨桐正說到興起處,一個看起來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子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徑直走過來對伍洋說話。

  何雨桐看了一眼這個女子之后,還看到她后面有一個人在拿著手機(jī)和云臺做拍攝,于是和身邊的楊盼說道:“你猜她是干嘛的?”

  楊盼一眼就看出來了,她說道:“女主播吧?!?p>  現(xiàn)在短視頻興起,有不少年輕人都去做短視頻,在這個風(fēng)口上,豬都飛得起來,能掙不少錢。

  在嘉安這個小城市里,也有不少人沉迷于這種坐在家里拍拍視頻就能賺錢的方法了。

  “你有看過她嗎?”何雨桐認(rèn)不出這個女人是誰,于是問了一句。

  楊盼仔細(xì)看了看,隨后搖搖頭,小聲說道:“不認(rèn)識……可能是和視頻里看著不一樣吧。”

  女主播主要是過來和伍洋說話的,手上拿著一個小草莓的粉色收聲筒,笑盈盈的看著伍洋。

  伍洋一臉尷尬,而眼前的何雨桐和楊盼都坐在對面一直看著自己,伍洋看著女主播,問道:“可以……”

  雖然有一些不情愿,但是好像也沒有可拒絕的理由了。

  隨后那個女主播將小草莓收聲筒夾在自己的胸前,何雨桐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隨后自卑的拉了拉自己1的衣領(lǐng)。

  楊盼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還沒有遇到過拍視頻的呢。

  女主播朝身后的那個攝像師點了點頭,隨后慢慢靠近伍洋,笑盈盈的問道:“小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嗎?”

  伍洋驚了,他一邊往后慢慢躲著女主播,一邊看向何雨桐和楊盼求助。

  何雨桐和楊盼只覺得尷尬要溢出屏幕了,他們都不知道女主播要做什么,周圍的客人們也紛紛往這邊看過來,小聲的議論著。

  “不是做采訪嗎?你這是在干嘛?”楊盼客氣的問道。

  女主播用鄙夷的眼神上下看了楊盼一眼,之后笑道:“我跟這位小哥哥說話,不用經(jīng)過你們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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