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這樣毫無反抗的被人抓住,
一干星宿派弟子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
“呀,我知道了,他是白衣修羅!”
“白衣修羅?”
聽到這四個字,這些星宿派弟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齊齊拜倒在了王浩面前,為首的帶頭喊道,“白衣修羅,德配天地,威震當世,古今無比!”
除了將“星宿老仙”四字改為“白衣修羅”之外,其余曲詞詞句,便和“星宿老仙頌”一模一樣,一時間,絲竹鑼鼓之聲齊鳴,真是好不熱鬧。
“你們幾個,竟然用這些陳腔爛調(diào)來敷衍我?”王浩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些個活寶,他知道,這些星宿派弟子,盡是些溜須拍馬之徒,除了會吹捧人之外,也沒有別的用處,自然是毫不在意。
星宿門人登時大為惶恐,有的道:“是,是!小人立即另出機杼,花樣翻新,包管尊駕滿意,”其余人也附和道,“尊駕武功蓋世,為武林除了丁春秋這一大害,我等仰慕尊駕之名已久,還請尊駕能夠收留我等?!?p> 更有許多顯得赤膽忠心,指著丁春秋痛罵不已,罵他“燈燭之火,居然也敢和日月爭光”,說他“心懷叵測,邪惡不堪”,又有人懇請王浩速速將丁春秋處死,為世間除此丑類。
“行了,”
聽著這些亂哄哄的話語,王浩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們這些人,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不然再讓我見到你們出來作惡,如若不然,你們也該知道下場的吧!”
“是,是,我等知道了,”
一干星宿派弟子見狀,連忙磕頭道謝,作鳥獸散。
那邊天山童姥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王浩走近,指著他手上的丁春秋道,“他就是謀害了我?guī)煹艿哪莻€逍遙派逆徒?”
“沒錯,”
王浩點點頭,隨手將丁春秋遞給了梅劍,吩咐她差人嚴加看管,這才向天山童姥解釋道,“適才碰到此人,正好將他抓來,留給無崖子處置?!?p> “哼,這等小人,又豈能便宜了他,”
天山童姥有些不滿道,隨手取過一旁靈鷲宮弟子腰間的水囊,素手一揮,幾道冰片紛紛射到了丁春秋的身上,不出片刻,一陣慘呼響起。
“這還差不多,”聽到這聲慘叫,天山童姥才滿意的點點頭,回到了車輿之上。
在少林寺一干僧眾等得幾乎都要望眼欲穿的時候,王浩帶著靈鷲宮諸人,終于來到了少室山下,也讓不少匆匆而來的江湖中人,第一次見到了“白衣修羅”的真容,
“這就是白衣修羅啊,嘶,怎么看上去這年輕,”
“噓,小聲點,不想活了,聽說白衣修羅過境,寸草不留?!?p>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你不知道姑蘇慕容家、還有那.......”
聽著周圍人那小聲的議論,王浩忍不住扶額長嘆,什么時候自己的名聲,都被傳成這個樣子了,還寸草不留,你以為我是割草機啊!
見少林寺的人始終沒有露面,王浩當即命令道,“起駕,上山?!?p> “是,謹遵尊主之命!”
一干靈鷲宮弟子齊聲道,緊接著,浩浩蕩蕩的車架、儀仗就一并被抬上了山,而周圍的江湖人士見狀,也都緊隨其后,在他們看來,王浩此來聲勢浩大,定有所圖,甚至不少人都抱著跟在后面渾水摸魚的想法。
對于這些人的心思,王浩雖然能夠猜測到幾分,但卻毫不在意,一來,他此行主要是為了見一見那位神秘掃地僧,至于其他的,不過是順手為之,
二來,這些人遠比自己帶的人要多,若是執(zhí)意阻止他們上山,反倒容易引起爭端,大大的于己不利。
再說,這是少林寺的地盤,出了任何的損失都是與少林有關(guān),王浩敢打包票,此刻少林寺內(nèi)一定亂成了一鍋粥,
果不其然,
等到王浩這一批人來的半山腰時,守衛(wèi)的僧人才急急忙忙的上山稟報,看樣子,卻是對此事毫無半點準備。
終于,在王浩等人剛剛邁入山門前的時候,一群手持兵刃的武僧才涌了出來,按照各自順序、有條不紊的分立兩旁,至于玄慈方丈,則是帶著一干少林寺首座,緩緩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敢問‘白衣修羅’葉施主何在,老衲玄慈有禮了?”
一時間,場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兩架車輿上,
許多人都暗暗奇怪,白衣修羅不是一個人嘛,為何要弄出兩架車輿?莫非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還是說,另一架坐著什么重要人物。
只見,一旁的梅蘭竹菊對視了一眼,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緩緩地掀開了簾幕,
一只素白的手,忽然伸了出來,緊接著,是一道紅色的身影,
眾人這才看清,車架內(nèi),竟是一個大紅盛裝的絕美女子!
白衣修羅,竟然是個女的?
不少人心里,都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只見女子落落大方的走了出來,蓮步輕點,整個人好似一道青煙,僅是瞬間,就來到了玄慈等人的面前,
“好你個不守規(guī)矩的玄慈小和尚,靈門那老家伙怎么會有了你這樣一個弟子?”
“大膽!”
一旁的玄難怒喝道,
誰料女子鳳目一挑,冷冷地看了玄難一眼,手掌輕抬,如雪山折梅,閃電般的射向玄難的胸膛,
頓時,玄難感到一陣沛然大力朝著自己襲來,想要躲開,卻不由地發(fā)現(xiàn),整個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這只玉手,無論如何,都難以避開。
“碰,”
就在這時,玄慈見勢不妙,連忙伸出雙手,替自家?guī)煹軗跸铝诉@一招。
一擊不成,女子卻并未出手,而是朝后退了兩步,神色倨傲的看著玄慈,“怎么,玄慈小和尚,莫非記不得姥姥我了?”
“閣下是......”
“嘿嘿,我和你師父靈門平輩論交的時候,你還只是個端茶遞水的小和尚呢!”
聞言,玄慈方丈像是想起了什么,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你是......天山.....天山的那位?”
“不錯,知道就好,”天山童姥點點頭,顯然是對玄慈的反應非常滿意。
“原來是前輩,請受玄慈一拜,”
場上諸人見到這一幕,紛紛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沒看錯吧,玄慈方丈竟然對一名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少女行禮,而且還口稱“前輩”?
“行啦,行啦,”
一禮完畢后,見玄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天山童姥忍不住擺了擺手,指了指另一架車輿,“我是陪那小子來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去問葉小子吧。葉小子,還不快點出來!”最后一句,天山童姥卻是對著車輿內(nèi)的王浩說的,
“童姥莫急,”
隨著這道溫潤如玉的男聲響起,一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場中,此人負手而立,背對著眾人,看上去倒是有些瀟灑不羈。
“白.....白衣修羅,”
不知是誰叫喊了一聲,剎時,場上開始慌亂起來,
“肅靜,佛門重地,不容喧嘩!”見勢不妙,玄難立即用“獅子吼”喝道,果然,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反觀王浩,
卻是一點也沒受到這獅子吼的影響,轉(zhuǎn)過身,不慌不忙朝玄慈等人行禮道,“晚輩王浩,見過諸位高僧?!?p> “阿彌陀佛,不知王施主前來,到底有何貴干?”玄慈回禮道。
“無他,在下只不過是想向玄慈大師求教一件事情罷了,”
王浩淡笑道,“敢問大師,若是少林寺某位得道高僧,不僅與人私通,犯下淫戒,還與那人生下一子,該當何罪?”
“當受.....杖責,”
說話間,玄慈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回想先前看到的那封拜帖,幾乎可以肯定,眼前這人定是知道了那件事情,特意前來問責!
果然,
緊接著,王浩又繼續(xù)問道,“若是那名女子,二十多年來,每一日都要搶走他人的孩子,再慢慢玩弄致死,作為她的包庇者,又該當何罪?”
“什么,竟有此事!”
“原來,無惡不作的葉二娘,竟然與人生有一子!”
“什么,竟有少林寺高僧包庇葉二娘,真是豈有此理!”
聽到王浩的話,在場眾人幾乎是在瞬間,便已明白了他說得那名女子到底是誰,還未等他們來得及從這個驚人的消息中恢復過來時,
更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玄慈方丈緩緩地褪下了僧袍,遞給一旁的玄難,在后者還未來得及詢問的當頭,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
剎時,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阿彌陀佛,”
不知是誰念了一聲佛號,緊接著,整個廣場上響起了一陣洪亮的佛號聲,
“阿彌陀佛!”
死者為大,
在一干少林僧人看來,不管玄慈曾經(jīng)做過什么錯事,但他為了保全少林寺聲譽,甘愿以死謝罪,自然是值得尊重。
眼見玄慈身死,王浩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此后,再無一人知曉喬峰、虛竹的身世,他們的悲劇就不會在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