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么多,見云舟也沒有明顯要吃醋的樣子,九執(zhí)有些氣餒。
經(jīng)過不斷的擠眉弄眼的暗示,姬槿終于看懂了九執(zhí)的意思,心里也有些好奇,問道,“小凡,這幽若逸如此癡心,你一點表示都沒有?”
“表示?”云舟不解,“我要表示什么?”
“你不應(yīng)該吃醋嗎?有人惦記流熠耶!”姬槿在云舟面前踱了幾步,搖頭晃腦的說道,“你應(yīng)該吃醋,哭鬧,然后和流熠吵架!”
云舟有些怪異的看著姬槿,“你這些怪異的想法都是從哪里來的?”
“奇怪嗎?我從話本子上看到的呀!”姬槿笑了笑,“還是你教我的,無聊的時候去人間買幾本話本子看,打發(fā)時間。我看那些話本子上都是這樣寫的?!?p> “那個……”九執(zhí)插嘴,“那個幽……”
見九執(zhí)還要再提幽若逸的事情,云舟沒等他說出來那個名字,便截斷了他的話,岔開了話題,“也不知道流熠他們那里怎么樣了?!?p> 幽若逸離開微涼殿之后,召來了自己的心腹,“去,給我查一查流熠上神和姬槿是怎么認(rèn)識的?!?p> 那人單膝跪地應(yīng)了聲,“是!”
“等等!”那人剛邁開腳步,幽若逸又開口道,“暗中去打聽一下流熠上神最近的行蹤。”
“是!”
……
姬槿并不想在魔域呆著,但是流熠沒有回來,云舟和九執(zhí)誰也沒提要回天界的事。
姬槿想要回天族,一方面是因為云舟身份已經(jīng)暴露,雖然流熠請的大神把那些看得見的危險鎮(zhèn)住了,但是誰知道暗地里有什么危險。魔宮自然不能如同奇川那樣,事事都以云舟的安全為主。
另一方面是自家妹妹還在天族的清漪宮呆著,雖然有紓瑛和暗衛(wèi),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姬槿把自己的顧慮和九執(zhí)說了一聲,九執(zhí)并未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舟也表示她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如今她已經(jīng)可以使用靈力,一般人想要動她,還是不容易的。更何況流熠雖不在自己身邊,但是也在這魔宮之中。至于姬朧月那里,她畢竟是魔族的公主,天帝不會讓她有事的。
而且流熠只是去審個犯人,能用多長時間。
云舟所料不錯,第二日中午,流熠就回了微涼殿。
“怎么樣?”一見到流熠,云舟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淮荏死了。”流熠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自殺?!?p> 姬槿有些不可置信,皺了皺眉,“你和白葑兩個人在一起,竟還能讓他自殺?你們難道就沒有防范嗎?”
“他用的是人間的法子?!绷黛谝灿X得懊惱,“他在后槽牙藏了毒,我和白葑都沒有察覺。進了牢獄之后,他便咬破了毒囊,死了?!?p> 姬槿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自殺的法子,愣了一下,不甘心的問道,“就什么也沒查到嗎?”
云舟心里也有些失望,但想了想問道,“他一進牢獄就死了,你卻這么晚才回來,應(yīng)該不會是一無所獲吧?”
流熠點了點頭,“他的手下應(yīng)該是并不知道他會自殺,也不是什么硬骨頭。審?fù)晁麄兾液桶纵兹チ艘惶嘶窜笸醺?。?p> “查到了什么?”
流熠見三人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便直入主題道,“當(dāng)年,白葑從臨淵回來的時候,云舟與他吵了一架,這件事魔族應(yīng)該很多人都知道。”
“嗯。”姬槿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雖沒有人在場親眼看到,但是當(dāng)時確實有許多人都知道,可這有什么聯(lián)系嗎?”
“許是白葑情緒不平,所以有些大意了,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當(dāng)時淮荏在場?!绷黛诳戳艘谎墼浦郏又f道,“他聽到了落凡是靈族的秘密?!?p> 云舟沒有說話,當(dāng)初她和白葑就是因為靈族吵的那一架,如果淮荏在場,確實是應(yīng)該知道自己是個靈族的事情。
“然后呢?”
“淮荏雖然是個王爺,但是靈力較弱,在魔族的地位也不高,所以聽到落凡是靈族的時候,便起了歹念。但是還不等他有什么動作就傳來了落凡身死的消息?!?p> “后來淮荏偶然間在人間遇到了云舟,覺得她和落凡長的極為相似,便一路跟著她到了奇川附近?!?p> 流熠轉(zhuǎn)向云舟,“從那以后,他便一直想辦法試探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沒有修習(xí)靈法?!?p> 九執(zhí)恍然大悟,“所以說,有人幾次三番的試圖混入奇川,還暗戳戳的對小云舟動手的人,就是這個淮荏派來的?”
流熠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p> 云舟有些疑惑,“什么偷偷混入奇川,還對我動手,我怎么不知道?”
九執(zhí)笑了笑,“在傀儡攻擊你之前,還有了幾次刺殺,不過都被流熠攔了下來。訂親宴那次流熠會把你帶到我那兒,就是因為他要想查清滲透到奇川的人背后的勢力就暫時不能動他們,可又擔(dān)心自己去赴宴你的安危得不到保障。”
流熠瞥了眼他,九執(zhí)說的沒錯,那一次自己確實是因為擔(dān)心才把云舟帶到了天宮,但實際上,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淡淡的笑了笑,流熠又接著說道,“暴亂的異獸中混進了一頭魔獸,是早已訓(xùn)練好的,認(rèn)識云舟。而且他們提前給它服了解藥。散靈散就是它帶過去的?!?p> 魔獸和異獸極為相似,只不過是生活的地方不一樣罷了,異獸暴動的那會兒都亂成一鍋粥了,沒有人注意多出來的那一只也是可以理解的。
“落陽山谷呢?”姬槿問道,“那落陽山谷是什么回事?”
流熠的目光黯了黯,“落陽山谷不是用作淬體,而是煉魂!”
“煉魂?!”九執(zhí)暴怒,拍案而起,咬牙切齒的道,“這個王八蛋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姬槿不解,“什么主意?”
“他想要奪舍?!痹浦墼谝慌蚤_口,“他想要我的身體?!?p> 姬槿一聽立刻就明白了。靈族算得上是上天的寵兒,修煉速度極快不說,還沒有天劫,各種天道的禁制對他們也沒有用。
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靈魂力量并不強,容易被旁人奪舍。而因為靈族身體的特質(zhì),想要把自己的靈魂放進靈族身體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淮荏想要煉魂,目的就是在奪舍的時候能夠順利些。而靈族一旦失去身體,靈魂很快就會散掉。
“他竟然想害的小凡魂飛魄散!”姬槿大怒,“把他的魂拘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云舟拉著姬槿,不讓她沖出去,“他已經(jīng)死了,還怎么生不如死?更何況恐怕他的魂恐怕你已經(jīng)拘不到了?!?p> 聞言,流熠嘴角勾起了一抹清冷笑意,姬槿卻是不解,“什么意思?”
云舟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不然你以為淮荏都死了,流熠為什么還能如此準(zhǔn)確的知道那么多細(xì)節(jié)?”
見姬槿仍然一副云里霧里的樣子,云舟把她按在凳子上,“攝魂術(shù)?。 ?p> 流熠點頭應(yīng)到,“我的確對他使用了攝魂術(shù),如今,他除了一副皮囊,什么也沒有剩下?!?p> 姬槿這才滿意的坐下,云舟又問道,“散靈散是怎么回事?溶洞里屬于靈族的靈力又是怎么回事?”
流熠搖了搖頭,“他沒說。但據(jù)他的手下說,他安排那只魔獸的時候在它的脖子上系了一塊能夠吸附靈力的靈石,所以,溶洞里的靈力有可能是你自己的?!?p> 分辨靈力所屬只能分辨出它所屬于哪一族,并不能準(zhǔn)確的感應(yīng)到那些靈力屬于哪個人。況且靈力出體之后便會逐漸被本源靈力同化,所以云舟也不知道溶洞里的靈力是不是自己的。
“淮荏為什么沒有說?他難道還么反抗攝魂術(shù)嗎?”
聽到云舟的話,流熠干咳一聲,“還沒問完,他就堅持不住魂飛魄散了。所以散靈散,就更不知他是從哪里弄來的了?!?p> 這件事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案子已經(jīng)查到這份上,后續(xù)的事情自然有魔族操心,流熠再插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但是云舟心里總有些疑問,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若說淮荏就是罪魁禍?zhǔn)祝敲床徽f淮荏的散靈散是從哪里弄來的,就是從姬槿對他的靈力形容來看,他也不太可能會高階的傀儡術(shù),還有那個煉魂的陣法又是誰教他的。
可流熠連攝魂術(shù)都用了,如果他只剩個靈魂都能夠?qū)沽黛诘臄z魂術(shù)的話,也不會如此果斷的就選擇去死。
……
魔界,南圖城。
作為魔界五大城之一的南圖城是距離魔宮最近的一座城池,城主蓼夙筠雖然是個女子,但是也是很受魔君的信任與重視。
作為一個女子能做上南圖城的城主,蓼夙筠自然也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可這個南圖城中的魔族眼中威嚴(yán)無比的城主大人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的女兒,幽若逸。
幽若逸受母親影響,性子高傲,不屑與魔族貴女交往,反而喜歡隨著母親一起處理政事,或者去看一看戰(zhàn)場上的血雨腥風(fēng)。不過也只是看看罷了,她并不敢親自上戰(zhàn)場廝殺。
去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就看到了那個被譽為天族戰(zhàn)神的流熠上神。
天族實際上是沒有戰(zhàn)神這一說法的,戰(zhàn)神只不過是一個別人加之在某一戰(zhàn)功了得的人身上的榮耀罷了。
幽若逸對此不屑一顧??僧?dāng)真的見到流熠上神的時候,她卻被他所吸引了。她從來不是一個注重外表的人,長相這種東西,你看著天下無雙的,別人看著可能就一般罷了。
可偏偏,流熠就長在她的審美上。因著那張臉,幽若逸多了看了流熠上神幾眼,在休戰(zhàn)的時候偶爾也會找一些借口去天族的營帳那里。漸漸的,便對流熠產(chǎn)生了感情。
可流熠上神是有愛人的。
聽說云舟仙子容貌絕美,舉世無雙。她聽后淡淡一笑,覺得只是夸張罷了。畢竟她對自己的臉,也是相當(dāng)有自信的。
又聽說云舟仙子在奇川住了千年。她聽后也只是看著自己的護衛(wèi),他不也是自從自己出生就在自己身邊,不也只是個侍衛(wèi)?
可是她還聽說……流熠上神對云舟仙子視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