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
廖竹聽說了流熠和云舟的事情之后,便一個人離開了,沒有讓恭彌和他的手下們跟著。
廖竹不讓跟著,恭彌也就帶著自己的手下們回了藏身的森林里。
“我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惫洷硨χ约旱囊槐娛窒拢姆愿赖?,“在我閉關(guān)期間,你們暫時不用再做些什么,若是廖竹回來,你們便聽他的命令行事?!?p> 說完他揮了揮手,“好了,你們先下去吧?!?p> 幾個黑袍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猶豫,并沒有馬上離開。這時離恭彌最近的一個黑袍人透過面具給其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其余的人才拱手行禮,慢慢退了出去。
“主人?!绷粼谶@兒的黑袍人看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才拱了拱手,開口說話,聲音卻是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主人這個決定是否有些不妥?”
恭彌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冷,“朝顏,你僭越了。”
被稱為朝顏的黑袍人聽到恭彌這樣說,立刻跪在了地上,語氣卻甚是堅定,“屬下知罪,愿意受罰。不過……”
她抬起頭直視恭彌,“屬下只是不明白,主人也明白那個廖竹是什么人,為何還愿意與他合作!”
“合作?”恭彌嗤笑一聲,朝顏并不是他的一個普通的手下,他愿意多說兩句,“我們不過互相利用罷了,他有什么樣的目的,想必你也很清楚,既然我們有著相似的目的,他的實力又這么高,我自然是要拉攏他的?!?p> 朝顏的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從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并沒有完全被說服,“可是他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他自負。”恭彌打斷了朝顏的話,道,“他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所以只要安撫好他,他的危險就不會針對我們!”
朝顏好像有些明白了,“所以主人才會把姿態(tài)放的如此之低?”
見她明白,恭彌也不再開口,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走到她的旁邊,把她扶了起來。
“雖然你們姐妹跟著我的時間最久,但是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決定,向來不允許旁人質(zhì)疑?!?p> 朝顏拱手低頭,“屬下知罪,請主人責(zé)罰?!?p> 恭彌的臉色有些發(fā)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次就不罰你了,但你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先出去吧?!?p> “是。”朝顏低著頭,并沒有發(fā)現(xiàn)恭彌臉色的不對勁,恭敬的退了下去。
見朝顏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恭彌再也堅持不住,癱坐在了椅子上。
恭彌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對于朝顏,他剛剛也并沒有完全說實話。他的內(nèi)心深處對廖竹還是有感激的,畢竟從靈族還沒有滅族的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開始跟著他修習(xí)靈法了。
如果沒有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自己以一個靈體的身份修煉到如今的境界也是因為他。廖竹確實擔得起他的一聲‘師父’。
只不過……無論如何,一個靈體無論修為有多高,能做的事情都有限,所以想要達到目的,只有一條路可走……
恭彌閉上眼睛調(diào)理了一下自己的內(nèi)息,便朝著魔域的方向御空而去。
……
據(jù)謝必安說,如今的流熠應(yīng)該是回到了他不到一千歲的時候,如果換算成凡人的年齡,其實也就差不多十四五歲。
就是說如今的流熠雖然外表沒有什么變化,但其實心智已經(jīng)變成了少年。
但是云舟萬萬沒有想到是,少年時的流熠居然如此有活力,他居然只用了半天,就把流云宮逛遍了。還嫌棄這里實在是太過無聊,不愿意在這里呆著。一直在云舟的耳邊念叨著要讓云舟陪自己出去玩。
云舟是有睡午覺的習(xí)慣的,再加上昨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眠,今天又陪著流熠跑了一上午,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在百般勸說無果的情況下,云舟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鏈給解了下來,對著流熠拋了過去。流熠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個半圓形的小結(jié)界就把他給罩在了中間。
“師姐!師姐你這是做什么?”流熠不斷的敲打著結(jié)界,對著云舟喊到。
云舟打了個哈欠,表情甚是是無奈的看著他,“我說了我要去睡個午覺,為了讓你消停點,我只能把你關(guān)起來了!”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進了屋,才剛進去,又退了出來,交代了一句,“放心,不會太久的。最多一個時辰。”
流熠聽到云舟的話,氣的脖子都紅了,“落凡!你這個死女人!臭女人!快放了我!”
落凡?云舟聽到了這兩個字,心頭微動,因為今天一天流熠都喚云舟師姐,云舟又不知道怎樣才能不露痕跡的問他自己的名字,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流熠口中的師姐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可是剛剛他叫自己什么?落凡?有那么一瞬間,云舟差點以為忘憂的藥效過了。
流熠師姐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居然相同!難道真如謝必安所說,自己和流熠的師姐是同一個人?
云舟躺在軟榻上,翻來覆去的想著,她確定自己的記憶并沒有出現(xiàn)錯亂,從小到大她也從來沒有失憶過。而九州四海的人并不入輪回,所以也根本就沒有前世今生的說法。那自己又怎么可能會是另外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呢?
云舟的腦中思緒繁雜,但理不出個頭緒。漸漸地,困意襲來,她便慢慢的睡著了。
……
“凡兒…凡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云舟突然感覺有人在喊自己,朦朧中睜開了雙眼。
可是睜開雙眼后所看到的景象,卻讓她的心猛地一揪,一個青衣少年躺在血泊中,臉色蒼白,嘴里卻不斷的喊著她的名字,“凡兒…凡兒……”
見她睜開了眼睛,虛弱的笑了笑,“凡兒…我要離開了,你自己…咳咳…要…要……”
話只說了一半,男子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師兄!”云舟聽到自己的嗓子里喊出了這兩個字,眼淚不要錢似的涌了出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
云舟眼看著跪在男子旁邊得自己扎破了心臟取血,看著自己用盡全力想要護住少年的魂魄不散,可最終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吐出最后一口氣……
“師兄!”云舟猛地驚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云舟深吸了一口氣,又是這個師兄,又是這個夢,自己已經(jīng)是第二次夢到這個師兄了,每次的夢境都如此的真實,可是她卻一直沒有看清楚那個師兄的臉。
云舟感覺有些心悸,喃喃的念叨著,“師兄…師兄……”
“師兄?”云舟的頭頂突然傳來了流熠戲謔的聲音,“死女人你做什么夢嚇成了這個鬼樣子?!”
云舟聞言,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抱在懷里,正不知道在向什么方向飛去。
“流熠?!”云舟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稍稍掙扎了兩下,想讓他放開自己,“你是怎么出來的?”
流熠撇了撇嘴,手上帶了些力氣,“你那個結(jié)界看起來確實挺厲害的,不過卻攔不住我!”
云舟想到了謝必安說的話,忘憂的藥效是讓人的記憶回到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也就是說忘憂只是針對人的記憶,對旁的并沒有什么效果。
所以其實流熠的法力還在,那么他打破結(jié)界倒是沒有什么奇怪的。
“你要帶我去哪里?把我放下!”云舟因為剛剛的夢,心里有些不暢快,也撇了撇嘴,臉色頗有些不爽。
流熠見她心情不美麗,把她放了下來。臉色有些得意,“去玩啊,你忘了你說過這幾天無論我怎么胡鬧你都不會管我的!”
原來那個賭約還包括這些!云舟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似是已經(jīng)出了奇川,皺了皺眉,心中有些奇怪,流熠離開流云宮謝必安居然沒攔著?
流熠瞥了一眼云舟的眼色,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眨了眨眼,“你是在想小白怎么讓我離開的嗎?”
云舟狐疑的看了一眼流熠,流熠看出了她的疑惑,挑了挑眉,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和小白打什么主意,為什么不想讓我離開那個流云宮,不過我也不傻好吧!再說了,小白也不能比我強到哪里去,我怎么就出不來了。”
云舟聽流熠這樣說,轉(zhuǎn)念一想覺得也對,既然流熠的功力沒有退步,那他想要避開謝必安想來也并不是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