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筱回想了一下方才上三樓的細(xì)節(jié),心里頓時明朗了些。
估摸著這人只管上三樓的區(qū)域,至于這個頂層,大有可能由另外的人來負(fù)責(zé)。
看著眼前如同復(fù)制般的珠簾,一言不發(fā)繼續(xù)往前走,心里暗暗的數(shù)數(shù)。
一、二、三、
嗯?
蘇筱筱大而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怎么回事?
怎么沒有人前來接待她呢?
自己簡直沒人管了,被放任自由了這是?
突如其來地大方竟然讓她點發(fā)毛了。
有句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導(dǎo)致了她久久徘徊在近在咫尺的房門外,遲遲不敢推門。
此時蘇筱筱的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倘若一腳他進(jìn)去之后的畫面,大概率是人販子,再者是被劫持,最離譜的是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腦補到,她不小心得到了一次機緣,從此踏上了與天對抗的修真之路......
蘇筱筱扶額,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把今天來的目的在心中默念了三遍。
手剛觸摸到門,在遲疑中她聽到里面有聲音傳出來。
“請進(jìn)”蘇筱筱愣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這個聲音還挺好聽的,還沒等她推門,門就被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青衣侍從從外推開了。
悄無聲音的,走路甚至沒有聲響,蘇筱筱又被驚掉半個魂,她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把這股被冒犯的無名之火壓下去。
半晌終于睜開眼睛,她用眼睛惡狠狠的打量的那個青衣侍從,她特么總覺得這里人腦子都不正常,要么壓根就不是人,哪有人正常人走路沒有聲音,還就這么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連點人氣都沒有。
咦?不是同一個人!
這么仔細(xì)地看,竟然讓她有了個發(fā)現(xiàn)。
連長相都這么普通的讓人記不住,這大眾臉一點特征都沒有。
這里的侍從看人的目光都空洞洞的,看久了感覺他們的瞳孔都會放大,能把人吸進(jìn)去的那種。
蘇筱筱積攢的怒氣值一下就被恐嚇歸零。
這可不能怪她慫,主要是她對于神神鬼鬼的東西真的有些怕,以前看完鬼片,晚上上廁所都不敢去的那。
可偏偏她這人是又慫又好奇,要不然上次她也不會無意間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事,更別提對現(xiàn)在這個事有什么助力了,她就也更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
小時候自己在家看鬼片都不怕,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么長大的卻怕的不行。
人啊,大概就是認(rèn)知越廣,欲望越大,怕的越多吧。
蘇筱筱幾乎能用得上“竄”這個詞,實在不愿意跟這里的侍從多待上一秒,真的,太滲人了。
她進(jìn)屋的時候,甚至連壞境都沒來得及看,光顧著那侍從慘白著臉關(guān)門的動作,她必須得親眼看著這人離開才能踏實點。
蘇筱筱的臉幾乎都是扭曲著的。
這特么比鬼屋里的NPC還專業(yè)啊。
這都是從哪里找來的人,真得是太下頭了!太影響顧客體驗感了,若是這里本就走這種冥風(fēng)的話,那不得不說挺到位的。
等蘇筱筱轉(zhuǎn)身看向這屋里的周遭時候,她終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靠!”
這真是走冥風(fēng)路線啊,這氣氛瞬間拉滿了!
這可不是紀(jì)念愛情,這是祭奠死去的愛情吧!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大紅色,紅的紗帳,紅的地氈,大紅的喜字貼在房間的正高臺,龍鳳呈祥的紅蠟燭正在徐徐的燃著,整個一婚房現(xiàn)場。
最可怕的是那被紅錦軟布鋪的桌旁正端坐著的一位身著紅喜服的......男人。
還沒等蘇筱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人又說話了:“請坐”
看來剛剛就是他讓自己進(jìn)來的,蘇筱筱心里一緊,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頓挫的走了過去。
“你看起來有些怕”那人帶著白色的面具,這個面具也是夠奇特的,什么飾物都沒有,是有輕薄的一片,能視物能呼吸,但真的只是這樣了,蘇筱筱甚至連他的眼形都分辨不清,這人全身上下,只能從喜服的袖子里漏出半截骨節(jié)分明蒼白的手,不得不說很好看,像假的。
說不怕那也太假了。
聽著人說話還算正常,但是結(jié)合著屋里以及這身打扮,怎么看這人也得有點什么毛病。
“你說話聲音很好聽”蘇筱筱半晌崩出了一句這個。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但是又覺得這句話回敬也不錯。
那人似乎是沉默了一下,大概沒有想到蘇筱筱會這么說,“這里沒有你想要的”
蘇筱筱心里咯噔了一下,隨之而來就是一陣咣咣的跳,但是盡管她內(nèi)心極其不淡定,但是面上卻佯裝出一股囊中羞澀的模樣。
她不知道這個人的話事應(yīng)該當(dāng)做疑問句,還是陳述句,還是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來聽,這都不得知。
但是有一點沒錯,她確實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她的目的也算是達(dá)到了,這里有沒有線索其實也無所謂,最關(guān)鍵的線索她已經(jīng)知道了,剩下的樊天自會找出來源,水落石出只是時間的問題,她來這里其實也只不過是想碰碰運氣罷了,也可以說順帶著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既然她來這里的目的達(dá)到了,那就配合著瞎講就行了,這樣想著她心里上的壓力就會輕松很多。
“不是沒有我想要的,是太貴了”頓了頓,似乎想到什么又有些自嘲到“我這點東西,估計只能換本牡丹亭了”
蘇筱筱說的有些可憐巴巴的,神情看上去,真的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那人聽到她這樣講,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這才正臉看她,蘇筱筱心里暗笑,看吧,被她猜到了。
“讓你失望了,那個你更換不走”
“感情本來就是不能定價的”
蘇筱筱微微一笑,那人原本端坐的身姿隨之一僵,不知道為何,她似乎能感覺得那人的氣息似乎變得有些粗重。
大概是說到他的敏感點上了吧,看來這人還是個情種,原來他就是扶搖亭的亭主,果然很不一樣。
為了緩解下逐漸焦灼的氣氛,畢竟是人家地盤,即便她有著八卦之魂,也得控制一下,只好解釋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觸碰到了你的隱私,我也是看這本書放在那么特殊的地方揣測它對于亭主的重要,也恰好看過這本書,才有此推斷,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諒解?!?p> 這話說的漂亮,解釋了緣由,又先把客套話先說了,一般正常人有點度量的人便也不好說什么了。
但是這人的前提就不能用正常人去思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