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和判官對視一眼,皆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少了魏良,賞善司就沒辦法運行,如今地府還沒有適合替代魏良的人,阿無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唯一不明白狀況的只剩下墨羽,紅瞳掃過冥王殿中所有的人,定在了阿無身上。
阿無抬眸,聲音有些凝重:“你說地府要倒霉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靈氣外泄,這次你們地府可能要損失一部分人?!蹦鹚坪跻呀?jīng)忘記天機(jī)不可泄露是什么意思,或許是從未記得。
阿無長睫微顫緩緩閉上眼睛,精致的眉眼間浮現(xiàn)一抹疲憊。
她不希望在她執(zhí)掌地府之時,這里的鬼差有任何的閃失。
“判官,派鬼差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魏良!”阿無倏地起身,清泉般的雙眸中覆上了一層寒冰。
她揮手撤去身上的黑袍,纖細(xì)的身影消失在冥王殿,秋玉欲言又止的看著阿無離開的地方,忍不住嘆了口氣。
最近地府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大人甚至都沒來得及養(yǎng)好自己的傷。
一道清潤的身影佇立在冥王殿之外,墨羽若有所思的瞇了瞇眼睛,小聲嘟囔道:“看來我看的沒錯,還真是貶下來的神仙,只不過他究竟犯了什么錯……”
秋玉回過神來,看著還未離開的墨羽,微微頷首,朝著殿外走去。
墨羽干巴巴的點了點頭,便看到秋玉去到了商清越身旁,忽然間,他眸光微閃,紅瞳中閃過一道流光。
在那雙瑰麗的眼眸中,秋玉身上的靈氣仿佛和商清越身上的氣息產(chǎn)生了輝映,也就是說,這位神仙曾和她有過糾葛。
……
“魏良大人不在這里?”商清越清潤的眸中有些許擔(dān)憂。
秋玉一怔,好像從他的神情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收回心識,淡聲道:“不必?fù)?dān)心,大人已經(jīng)親自去了,魏良大人不會有事的?!?p> 她看著商清越擔(dān)憂的樣子不似作假,又想起大人說過的話,聲音柔和了些:“如今賞善司無人值守,大人若是在的話,也定會將你處置,不如你就暫時維持賞善司的運行,好不耽誤了那些魂魄投胎的時辰。”
按道理來講,商清越已經(jīng)在賞善司待了幾日,應(yīng)該對賞善司的事務(wù)有所了解吧,秋玉這樣想著。
“那好,那我便等魏良大人回來?!鄙糖逶阶旖俏P,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優(yōu)雅轉(zhuǎn)身瀟灑離去。
秋玉看著商清越清冷的背影,眉頭蹙了一瞬,隨即分開,甫一轉(zhuǎn)身,便看到那位大人帶回來的人正認(rèn)真的瞧著她。
“你為何要盯著我?”秋玉心中疑惑,便輕聲問道。
墨羽忽然走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有沒有和神仙打過交道?”
秋玉眉頭微蹙,不知他為何這樣問,但礙于他是大人帶回來的,至少淡聲回道:“我是個靈妖,和天界的神仙扯不上關(guān)系。”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離去,地府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忽然,她腳步一頓,想起了那個在凡間曾經(jīng)幫助過自己的地仙,難不成他問的是這個?
“轟隆”一聲巨響從地府上空傳來,秋玉臉色微變,顧不得再去問墨羽,掌心凝出鬼氣,踏出了冥王殿。
所有的鬼差嚴(yán)陣以待,絲毫不敢放松,自從上次郁壘闖過一次地府,他們便時刻盯著地府的變化。
在鬼門關(guān)處,像是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正準(zhǔn)備破門而入,鬼氣在地府翻涌著,時刻準(zhǔn)備著抵抗。
墨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以他的修為定然是什么忙也幫不到,他盡量將自己的身子躲得隱蔽一些,小心地張望著外面的情況。
阿無剛剛離開地府,便出了事,難不成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
……
對地府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的阿無,正焦急的尋找著魏良的蹤跡。
魏良出事,定然和郁壘脫不了干系,黑色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皚皚雪山之間,冰冷的霜雪落在她的發(fā)間,襯的肌膚雪白。
冰冷的寒風(fēng)吹過她凌亂的發(fā)梢,阿無恍若未聞,堅定的朝著雪原中央走去。
鬼氣在她身上翻騰,在一片潔白間有些突兀。
靜謐無聲的冰洞中,郁壘忽的睜開了眼睛,血紅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困惑。
“她怎么這么快就來了……”郁壘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即嘴角輕輕翹起,似是有些愉悅,“不過沒關(guān)系,正好看看我的實力恢復(fù)的如何了?”
阿無纖細(xì)的身影走在雪原之中,她知道郁壘就藏著這片霜雪之間,這是那個人告訴她的。
雖然她并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可她必須得來。
凌冽的氣息刮過阿無白皙的臉頰,只余一雙紅唇還有些淡淡的緋色。
清泉般的眼睛在霜雪中反而更加的明亮,也更加的清澈,忽然間,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
有一道氣息正朝著她靠近,她眉頭微蹙,舉起右手朝著空中輕輕一點,那噴涌而來的血氣瞬間消散。
郁壘的身形緩緩出現(xiàn),張牙舞爪的黑袍隨風(fēng)舞動,像是要將阿無吞噬。
“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庇魤旧硢‰y聽的聲音在霜雪中傳了過來。
阿無抬眸眉眼清冷,將右手垂至身側(cè):“應(yīng)該說你躲我躲了太久了。”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郁壘走了過去,無畏無懼,仿佛已經(jīng)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鼓掌之中。
郁壘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張揚的大笑出聲,毫不客氣道:“我躲你?可笑!”
“不然你為什么來到這里,躲在不見光的洞里,像是畏光的老鼠,畏首畏尾,不敢露頭?”
阿無的一番話成功將郁壘激怒,她神情寡淡的看著郁壘怒氣沖沖的樣子,掌心涌動著鬼氣。
“別以為你是無敵的?!庇魤緪汉莺莸睾鹆艘宦?,身影鬼魅般朝著阿無撲了過去。
兩道強(qiáng)大的氣息相撞,散開一陣氣浪,將雪原上的雪割裂了一瞬。
霜花落下,阿無與郁壘相距十丈之遠(yuǎn),兩個人看上去都十分得心應(yīng)手。
血玉扳指在霜雪中閃著嗜血的光,阿無將雙手交叉在胸前,鬼氣在她身前凝聚,不到片刻,便足矣將整個雪原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