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殺意浮動
謝映登仔細查看老漢的尸身,他的后背右側(cè)有一個淺淺拳印。
“伯當(dāng)賢弟,這一拳可是你打的”?
王伯當(dāng)看著拳印說,“是我打的”。
謝映登把老漢翻過去,查看老漢身上有無其他傷痕,翻來覆去了兩三次,確實只發(fā)現(xiàn)了拳印這一處明顯傷痕。
謝映登問樊虎,“這位朋友,你說魏老漢是怎么樣進了魏刀兒懷里”?
樊虎說,“就是他兒子摟著他老子的后背”。
謝映登搖頭,“魏老漢后背只有一個拳印,魏兄弟如果要加害他,必然會在老漢背后留下痕跡”。
魏刀兒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人證物證俱在,就是王伯當(dāng)害死了我爹”!
李靖說,“魏老漢死前曾轉(zhuǎn)身上閣樓盤桓了許久,會不會是他在那段時間服了毒”?
謝映登的嘆息如同游絲,“為何服毒?誰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填埋一個不相干的人”?
謝映登起身說,“魏老漢在伯當(dāng)兄弟進店后死了,他身上只有一個伯當(dāng)兄弟打下的拳印,再無別的傷痕。此事伯當(dāng)兄弟確實理虧……”
魏刀兒不等謝映登說完就喜不自勝地磕頭,“謝寨主明察,我爹的冤屈可以洗刷了”!
謝映登對著魏刀兒嘆了一口氣,“魏兄弟,這件事你怎么辦”?
魏刀兒咬牙切齒地瞪著王伯當(dāng),“請謝寨主手刃此賊,為我爹報仇”!
“那可不行”,謝映登神色不悅,斷然否決。
“你爹之死雖然王伯當(dāng)有極大嫌疑,但僅憑一個拳印并不能證明就是王伯當(dāng)打死了你爹呀”。
魏刀兒眼睛快要崩出眼眶,“難道謝寨主要決心袒護他嗎”?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謝映登說,“刑事責(zé)任疑罪從無,但民事責(zé)任只要超過平衡概率就可以了。這樣吧,魏兄弟,你父親之死實屬不幸。我撥給你五百兩銀子讓你給你父親好生安葬,這件事情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到此為止吧,你覺得怎么樣”?
五百兩銀子是非常大的一個數(shù)字,參考樊虎的三兩月薪,五百兩可以讓魏氏那一大家子快活好一陣子了。
魏刀兒絲毫不為錢財所動,他表情哀凄地看著謝映登,“我父親在鎮(zhèn)里素有聲望,難道他一條性命使點銀子錢就能打發(fā)了?謝寨主,我知道你不忍讓你的朋友罹難,但這件事情你讓我失望了。在我心里,青天姥爺不是這個樣子”。
謝映登嘆了一口氣,“魏兄弟,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喪氣了”。謝映登環(huán)顧四周,“銀子呢?端上來了嗎”。
柳周臣帶著一伙人將足足五十斤的銀錠抬了進來,柳周臣在謝映登耳邊耳語說,“謝大哥,咱們上個季度剛剛把所有盈余都用作接濟了北路的王大刀,目前寨中現(xiàn)銀只剩下不足六百兩了,你真要撥出五百兩來打這個饑荒?那兄弟們剩下的日子可要勒緊褲腰帶了……”
謝映登輕輕喟嘆,“先把眼前這樁事打發(fā)了吧,月底我去東路湊些銀子回來”。
柳周臣就沒有再說話了,朝嘍啰們搖搖頭,示意他們把銀子交給魏刀兒。嘍啰們都露出非常不情愿的表情。
魏刀兒見了銀子還要說嘴,魏母卻一跟頭搶了出來說,“謝寨主此事處理的真是停當(dāng)!有了這許多銀子,我家老頭子在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謝映登臉色稍霽,“魏夫人,鎮(zhèn)里頭可能不太平,你們?nèi)揖驮谡永镒兹赵傧律桨伞薄?p> 魏夫人千恩萬謝地答應(yīng)了,魏刀兒也興盡離開。一個嘍兵去給他們安排住處。
閑雜人等退散,謝映登招呼人給李靖三個人看座。
王伯當(dāng)說,“這件事情,都怪我魯莽”。
樊虎說,“干你什么事,我看是那魏家人存心把屎盆子往你腦門上扣吶”。
“噢”,王伯當(dāng)向謝映登介紹,“這位是李靖兄弟,這位是樊虎兄弟,是我在魏家店遇上的朋友”。
謝映登向李靖和樊虎一拱手,“二位朋友請了”。
李靖向謝映登抱拳,“謝寨主請了”。
李靖說,“謝寨主,我剛剛踏足蕩石鎮(zhèn),有許多事情不明白,想向謝寨主討教”。
“噢,李兄弟請講”。
“首先第一件,晝夜顛倒的異象和有關(guān)蕩石鎮(zhèn)的那則傳聞,謝寨主是知道的吧”。
謝映登點頭,“我來蕩石山有五年了,起初也覺得這晝夜顛倒的異象十分古怪,以為這其中必定是有人暗中搗鬼,可我探查了這么多年,竟然毫無頭緒。最終也只能相信這是超自然的力量吧”。
“至于那則傳言,我至今也覺得毛骨悚然。十五年前蕩石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晝夜顛倒的第十三天,之后戎兵突然襲擊蕩石鎮(zhèn),蕩石鎮(zhèn)上的居民們就好像是一夜之間蒸發(fā)了,沒有人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蕩石鎮(zhèn)變成了一座空鎮(zhèn)”。
“突厥兵?當(dāng)時北方不是已經(jīng)安定。突厥距離山西幾萬里,突厥兵是怎么克服重重關(guān)卡沖過來的”?
謝映登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好像聽說那伙突厥兵是從漠北流離到中原的游擊部隊。只不過那伙人后來也跟當(dāng)?shù)氐木用駛円黄鹣Я恕薄?p> “消失了嗎”?
“是啊”,謝映登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就好像真的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而今天再次出現(xiàn)了十三次晝夜顛倒,所以我才急忙遣人把未來得及疏通的居民接上山”。
樊虎嚷道,“蕩石鎮(zhèn)上還有這么瘆人的事,怪不得那些人都急著出鎮(zhèn)子”。
“所以第二個疑點就在這里”,李靖說,“蕩石鎮(zhèn)人人都往外跑,為什么單獨魏家無動于衷”?
柳周臣說,“魏家是三年前才搬到這里的,當(dāng)?shù)厝藢@個傳言都諱莫如深,也許他們不知道吧”。
李靖點頭,蕩石鎮(zhèn)上的居民并不愿意把傳聞告訴別人,這一點倒和他今天的經(jīng)歷很像。
“并不只是魏家沒有走,我今天還搜羅到三十幾個閑漢呢”,柳周臣在李靖旁邊補充。
十五年前蕩石鎮(zhèn)上的人都消失了,這和燈籠門口下面的小姑娘說的不一樣,小姑娘說的是‘他們都死了’。
說起小姑娘菁菁的委托,李靖看見謝映登的座椅下方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閃。
一束青色的五瓣桔梗。
李靖俯身把桔?;〒炝似饋?。
系統(tǒng)提示:恭喜游客成功收集到三色花圈的第一種材料:【青桔?!?p> ?。?)謝昭王弘雅重信,雄姿杰出。及佐興王,功震寰宇?!读剖贰ぶx昭王世家》
(2)謝科文治不如魏征、徐績;武功不如李靖、秦瓊;匡扶之任亦不如柴嗣昌、侯君集。然其竟能列為李唐第一勛國,禮遇尊奉遠盛同輩諸人,實乃匪夷所思。——《京都異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