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見耶律夜闌這般,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嫌棄的小眼神,嫌棄歸嫌棄吧,已經(jīng)放棄給他治療了。
葉陽王爺這意思,還不明顯嗎?主子,你是真的太……你要學(xué)會矜持?。?p> “對,就得這么!堅持,就是勝利!”耶律夜闌暗戳戳地下定決心,此次圣上回國,他必然如同第一次追上去一般,再追回去。
“可有些事,好像堅持也沒啥用啊……”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主子這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有生之年能不能清楚一下主子他這腦子里到底什么鬼?
耶律夜闌自然是聽到了她那幽幽地回話,皺眉:“有些話,不可亂說,要有依據(jù)!”
“是!主子!”女婢說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惡,又控制不住地將自己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哎呀,真糟糕!不過,主子是真看不出來圣上和葉陽王爺?shù)哪佂釂??為什么看向主子,自己總會有種深深的同情呢?
李帝翻來覆去,實在是難過得很,那種話說得那么隨便,總讓人覺得皇叔是不是時常調(diào)戲婢女,是不是時常調(diào)情于……
一想到這里,自己渾身都難受,自己也不知道為啥這么過度關(guān)心他,好像他是不是那么做,對她而言,沒多大關(guān)系。
嗯,是這樣的。
車馬確實是寬敞,放下了一張小床,被褥也都是蠶絲做的全新的,她就蜷縮在這張床上,像只小貓。
想來,泰崇國實力也不容小覷,若是夜闌能夠攬權(quán),那攻打張安國之事,大體就有著落了。
至此,自己的計劃就有了盼頭,也心安了。
——
“小姐,太后賜婚,你可有不滿?”
“為何不滿?”沈夢凝一身藍灰色的衣衫,顯得溫柔可人,說話聲音沉穩(wěn)細弱,大家之范在她身上散發(fā)得淋漓盡致。
“可小姐,跟殿下不是未曾見過,老爺不是說,小姐嫁個尋常公子哥便好了?!迸舅闵岛鹾醯臉幼樱雌饋聿淮舐斆?,她如是說。
“尋常公子哥?現(xiàn)如今,哪家公子不尋歡作樂,夜夜笙歌?反倒是,襯得殿下更令人中意了?!鄙驂裟悖嫒萆蠀s沒有歡笑。
水香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小姐的悶悶不樂,語道:“小姐,你都這么說了,為何你還悶悶不樂的。小姐,這次可是風(fēng)光了,雖你為庶出,大小姐、二小姐還未嫁,你雖林娘所生,可太后親賜,也算是……”
“攀上枝頭,變鳳凰了?”沈夢凝這般說道,眼里眉間都是不愉悅。
“小姐,你知道香香嘴笨,香香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不過,這將是他們對我的評論?!鄙驂裟]有責怪水香的意思,她知道水香出身卑微,被親父賣身為奴,她母親又何嘗不是生活被逼無奈,才入了青樓??上Я耸浪拙椭皇鞘浪琢T了,全然是根深蒂固的偏見,也不能改變她們對她出生的唾棄,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有何。
縱然,同是庶出,又免不了冷嘲熱諷,故意刁難。
確實,嫁給殿下,是個好機會。
可這樣的機會,讓人覺得害怕,讓人覺得茫然不知所措。
“小姐,您心地善良,不爭不搶,性格好得沒話說,縱然奴婢也被驚住了,但是這是您應(yīng)得的,奴婢還替小姐嫌少呢!小姐日后,日后一定會獨享盛寵的?!彼氵@般說著,小嘴兒是抹了蜜了,自己說著說著,也把自己說開心了。
“還說不會說話,這小嘴兒可甜得叻?,F(xiàn)下里,我最不放心的也是你,若是你與我一同入宮的話……你若是想尋個好人家,我替你作主?!鄙驂裟谏蚋ㄒ坏臓繏?,也就只有水香了。
“小姐,香香呢!從未想過要與他人作伴,自香香跟著小姐,香香就未曾想過要侍奉旁人。”香香這般說著,給沈夢凝梳著頭發(fā),和沈夢凝一起看著銅鏡里的影像,“小姐,就是仙女?!?p> 沈夢凝聽了水香的話,笑:“你每每說這樣的話給我聽,都只是為了討我開心罷了?!?p> “不呢,小姐,您真的很美,為什么你總不相信自己美呢?”水香輕輕梳著沈夢凝的頭發(fā)。
“香香,我總覺得這件事肯定不會這么簡單,可曾聽過刁郡主?”沈夢凝語道,神情里全然是堪憂。
“小姐,香香的小道消息可比你知道的多得多,就是那個時常捉弄大小姐的那個刁郡主,不過仗著殿下是她表兄罷了……”沈夢凝的憂慮,到了水香的口中,倒也是變得輕飄飄,不值得一提的樣子。
“嗯?!鄙驂裟p點了自己的頭。
“那大小姐,豈不是開心了,畢竟雖然不是大小姐為后,但好歹也不是刁郡主?。〈笮〗阌钟泻尾粣偟??”水香往沈夢凝的發(fā)髻中插了簪子,“小姐,你處處遮掩鋒芒,如今呢,小姐當了仙后,能母儀天下,您飽讀詩書經(jīng)文,無不通曉,可是能好好輔助殿下了!”
沈夢凝聽了水香的話后,依舊沒有“開心”的模樣,水香的這番夸贊也不過是討她開心罷了,她自己自是自知的。
“小姐,你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真的很讓人擔心……”
“香香,我……”沈夢凝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她的秘密,除了她自己之外,是沒有人知曉的。甚至連同自己感受到的“不對頭”,都不能與人言。
“小姐!”水香遞給沈夢凝紅紙,“小姐,你就開開心心地做你的仙后,能夠出沈府,不一直是你的心愿嗎?現(xiàn)下里,不僅是出了沈府,還是風(fēng)光地出了呢!”
沈夢凝望著鏡子中,水香的笑容,終究是很給水香面子地擠出了微笑來。
“這就對了嘛!小姐!小姐笑起來,更加漂亮了!小姐的笑,最溫柔了……”
——
刁傲菡拉著太后的衣袖,淚眼汪汪,眼睛已然是哭得略顯紅腫了:“姑母,你答應(yīng)菡兒的事情,怎么不做到呢!”
“現(xiàn)下里,你又責怪起哀家來?”太后顯然已經(jīng)不耐煩,做“哄小輩”這種事情了,更何況一大早的,沒分寸得很……
“姑母,菡兒不敢,菡兒就是……要不,太后,你讓表哥封菡兒個貴妃……”刁傲菡已然是沒有了平日里的囂張跋扈,在太后的面前確實是個嬌嬌滴滴、“受盡委屈”的小女子模樣。
“哀家,哀家做不了殿下的主……做不了……”太后說這話時,倒也說得是真切,自己的兒子,縱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可如今倒也是羽翼豐滿了……
“太后,那菡兒該怎么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