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夜闌自然是聽到了隨從們的議論,一臉不悅,靈機一動。
轉頭,對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鳥們,吼道:“亂說甚么!葉陽王爺是和本王打架的!與圣上無關。”
女婢大老遠聽到耶律夜闌的這么句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咳嗽個不停:主子,你想隱瞞事實,咱能找個靠譜點兒的理由嗎?你這么一講,都石錘“圣上霸王硬上弓”無疑了。
女婢忍不住嘆氣,命苦,跟了這么個主子,又讓人上頭又讓人忍不住憐憫的。
葉陽鳴啟聽了耶律夜闌的話后,又是一笑,自然也沒有接話。
倒是他們嚼舌起勁了,一致得出了結論:“看來,圣上果真兔子吃窩邊草。平日里,和相里妃走得近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實則窺探葉陽王爺這枚俊男子許久了。”
李帝聽了,掀開了自己的窗簾,對著守車的隨從說道:“甚么窺探!分明是朕……朕被戲弄了,好嗎?”
隨從盯著李帝看了看,語道:“圣上盡管上,小的們會奔走相告,普天同慶?!?p> “啊?”李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甚么?”
“回圣上,您大膽地上,葉陽王爺能為圣后,小的們都樂意?!?p> 李帝聽了氣得把車簾又遮了上去,感情這些小王八羔子也都是朝著皇叔去的,高興地竟也是皇叔能為圣后,頭大,心痛。
看來,要想收買人心,還是有必要使出手段來的。李帝想著,手握拳頭,暗暗地給自己打氣。
果如葉陽鳴啟所說,傍晚時分,太陽在西邊,留下了橙黃色的晚霞,不一會兒就夕陽與夜幕同在,直到天全黑了,這才繁星點點。
李帝在隨從們的帶領下,入了一個小院里,小院倒也算寬敞,屋內裝飾得倒也是樸素到了極點,兩盞燈,兩張放燈的床頭柜,還有一張有帷帳的床。
李帝坐在了床鋪上,摸了摸被子,手感真是糙得很。
正想著要添一些燈火,換一床被子的時候,皇叔和耶律夜闌兩人撞在了一起。
耶律夜闌“哎喲”一聲,對著葉陽鳴啟罵罵咧咧:“葉陽王爺,大晚上能不能長點眼睛?!?p> 李帝頭大,正想要為皇叔辯解些什么。
葉陽鳴啟卻將耶律夜闌無視,走進了屋子內,用一盞燈里的蠟燭,點燃了手里討來的燭火,將它們一個個放在了地上。
屋內瞬間亮堂了許多,耶律夜闌傻愣愣地。
“站著干嘛!去把圣上的被子換了??!”葉陽鳴啟干完事后,便催促耶律夜闌。
耶律夜闌聽了之后,很是不愉悅,氣鼓鼓地說道:“要你說!闌兒難道不知道嗎?”
“這不是怕你不知道嗎?”葉陽鳴啟語氣緩慢,而又輕飄。
李帝挪了開來,看著耶律夜闌為自己鋪被子,倒也是內心有點兒小觸動,這當一國之君的日子還是萬分好的,若是淪為平民了,能尋到一夫君連被子都鋪得那種,恐怕是難得很。
就在耶律夜闌鋪完被子之后,葉陽鳴啟上來就拉著耶律夜闌的衣袖,帶耶律夜闌走。
耶律夜闌掙扎著,說道:“你這是干甚么?”
“圣上該就寢了,你留著,本王不放心?!比~陽鳴啟的語氣中滿是堤防與戒備。
“哼,闌兒才沒有像某些人哦?!币梢龟@說話說得陰陽怪氣,倒也是對葉陽鳴啟一臉的不屑,“圣上,屋里全是蠟燭,萬一走火了,怎么辦?”
“所以你走,本王留下?!比~陽鳴啟這般說著,自然也是從耶律夜闌的背后推了耶律夜闌一把。
耶律夜闌一個踉蹌,不勝葉陽王爺的推力,摔了下。
“本王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你以后不要做這做那,圣上所有的事,本王做了?!比~陽鳴啟早已關上了李帝的門,說話聲音雖不大,但十分鏗鏘,像是要用錘子把這句話敲在耶律夜闌的心上。
耶律夜闌爬了起來,轉身,怒瞪著葉陽鳴啟:“你憑個啥子?”
“你不是長安國的奴,你是泰崇國的王爺,請你自重?!比~陽鳴啟這般說著,倒也是一點兒錯也沒有。
可卻讓耶律夜闌爆炸了,耶律夜闌生氣:“本王好歹也算圣上身邊的紅人,你個長輩,能不能自重點!”
“本王不是!”
“甚么?”
“這又不是二十一世紀,更何況她姓李,我姓葉陽,你用腦子想,都該造吧?不可能親的?!比~陽鳴啟說完后,倒也是面露慈愛的笑,“你就在泰崇國好好呆著,圣上有朝一日會用到你?!?p> 耶律夜闌聽著葉陽鳴啟這兩句話,前面一句倒是沒有聽懂,但是后面一句確實是聽懂了,不過這前面一句,到底是個甚么意思呢?
耶律夜闌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是真的葉陽鳴啟啊。他又忍不住地輕輕掐自己,是有一點兒痛感,這不是做夢……
耶律夜闌實在是猜不透這葉陽鳴啟搞些甚么,看著看著,竟走到了葉陽鳴啟的面前。
葉陽鳴啟忍不住地面露嫌棄,語道:“明早,圣上拜完神像,本王就和圣上回長安國,你好好按圣上說的去做?!?p> “你怎么知道圣上說了什么?”耶律夜闌總覺得面對葉陽鳴啟,滲得慌,莫非這葉陽鳴啟是被附了身?這里神仙群居,倒也不可能有鬼魂邪魅,那是……
耶律夜闌這般想著,看葉陽鳴啟的眼神,都變了一變。
他這般舉動,反倒是讓葉陽鳴啟覺得見了鬼,耶律夜闌這看他的小眼神,怎么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被狼盯的感覺。
葉陽鳴啟搖了搖頭:“你別管本王怎么知道的,你照做就是了。你去歇息吧,這里本王守著?!?p> “是,好的!葉陽王爺!哦不……葉陽……”
“快走!”葉陽鳴啟見耶律夜闌婆婆媽媽的性子,實在是有點兒歡喜不起來。
耶律夜闌被趕了后,沒有再反駁,反倒是一溜煙地走了。
爾后,又突然回來,對著葉陽鳴啟一頓磕頭,嘴里還念叨甚么,著實把葉陽鳴啟嚇得不輕。
葉陽鳴啟沒有問耶律夜闌什么,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靜靜地站著。等耶律夜闌走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他抬頭看天上的繁星,倒也是心情頗好。
他坐在臺階上,倒也是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哈欠,強忍著讓自己不睡。
一個哈欠,兩個哈欠……漸漸哈欠連天,倒也是等到了天亮。
李帝伸了一個懶腰后,便砸吧著嘴,起床了,看著衣服,習慣性地喚“耶律夜闌”。
門被敞開了,李帝倒也沒有注意到來人是她皇叔。
待被穿好,李帝這才一個激靈得看向了葉陽鳴啟,忍不住地雙手交叉夠著自己的肩膀,語道:“皇叔?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