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見曹國公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面上一絲譏笑接著嘲諷道,“怎么了?你這曹國公府的世子莫不是個剛剛斷奶的奶娃娃不成?”
曹國公面上一怔,雖不知道自家姊姊有什么意圖,倒也是老實本分的回答,“三日前剛剛過了束發(fā)之年。”
“哦,你也知道賢彬過了十五,自古英雄思美人,現(xiàn)在正是好奇的時候何必責(zé)罵打罰于他?!辈苜F妃讓所有人免了禮,就獨留曹國公一人跪在地上。
“長姊也知是英雄思美人,賢彬如今算什么英雄,那種地方又有什么美人?”曹國公的雙膝早就發(fā)麻,如今更是沒有了知覺,整個人無精打采的跪在地上。
“我的侄兒賢彬那是儀表堂堂,也就你這個爹不拿他當(dāng)個好的,怎么就不能稱為英雄了?”貴妃玉腕一轉(zhuǎn)就揪上曹國公的耳朵,曹國公耳朵吃痛不由隨著貴妃的手左右移動,“你個連侍妾都沒有的,怎的就知那處沒有美人?!?p> “長姊,你好歹是一宮之主,應(yīng)當(dāng)注意身份才是?!辈車p手捂著耳朵來回搓揉試圖減輕一點疼痛。
“一宮之主又如何,就算是帝王,本宮不就你這么一個弟弟,賢彬這么一個侄兒。你們一個個倒是對自己夫人忠貞的很,可憐了我們曹家子嗣單薄。”說著貴妃抬手又要去扯曹國公的耳朵,曹國公避閃不及又被抓了一個正著,“如今賢彬難的有這心思,你倒好在這摻亂。”
見曹國公不再反抗,曹貴妃便向床榻走去,黑著個臉將曹夫人擠到一邊,沖床上趴著少年綻開笑顏,“賢彬啊,你爹是個沒有腦子的,你娘又只會哭,今天的事別往心里去。待會姑姑回宮找個好太醫(yī)來給你瞧瞧,這臉上留了疤可就壞事了。倘若以后遇上看得上眼的姑娘就接回府里住。”
“姑姑......”
“不用說了,你爹就是個傻的,他要是不同意,姑姑就再替你置一處屋子,錢呢,你也別擔(dān)心,姑姑有錢?!闭f完拍了拍曹子文的手似是安撫。外面?zhèn)鱽硖O(jiān)特有的嗓音,提醒圣上說了晚膳要在貴妃娘娘處用,特地來通知貴妃回宮早準(zhǔn)備。
貴妃走了院子也空了大半,隨著夜幕的來臨,曹國公府也開始用晚膳了。
就在這時只見宮里的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曹國公剛剛放下碗筷準(zhǔn)備站起身來問好?!安粍趪珷斄耍瑒跓﹩栆痪湓蹅兪雷釉谀哪??”
見他身后跟著熟悉的太醫(yī),曹老爺不免又感覺到自己的頭痛欲裂,連忙讓身后的小廝去給他們引路。在不注意也發(fā)現(xiàn)了這次的不一樣,那個太監(jiān)手里怎么拿著一張地契,這邊這個手里好像好有一打銀票,那邊那個怎么還抬著一個匾,匾用條幅蓋著看的不太真確,不由向前走了兩步疑聲詢問。
“回國公爺,這是圣上親手題的牌匾?!笔绦l(wèi)見曹國公爺詢問連忙回答。
“那你可知圣上這是題的什么?”
“這小人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送給世子的,說是讓世子掛在新府的門頭上?!?p> “哦哦,麻煩了?!辈芄珷敩F(xiàn)在心中猶如貓抓,但礙于顏面一直沒有動作。這邊太醫(yī)們都走了,那邊就迫不及待地揭開了匾額上的紅布綢,赫赫然幾個大字“曹府英雄”。
曹老爺見此立馬就明白過來,連衣冠都沒有來的及整理連夜向皇宮趕去。一路太監(jiān)引導(dǎo),曹國公到上書房時,只見當(dāng)朝天子立于案前,一身金黃色的龍袍在燭光下折射著光澤。
曹公爺連忙俯身行禮,皇上倒也沒有一絲架子,親和的將曹國公扶起。曹國公抬頭的一瞬間看見天子那紅的不正常的耳朵,貌似還有一個指甲印?一路上準(zhǔn)備好的說辭早就忘了個干凈,現(xiàn)在甚至還有點尷尬。
“愛卿,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呀!”天子此時已經(jīng)走回案前,端著盞茶低頭飲用起來。
這時曹國公思緒已經(jīng)回籠,現(xiàn)在甚至感覺耳朵又有點痛,“犬子頑劣,不值圣上如此厚愛,那一打銀票不少吧?”
皇上拿茶盞的手微微顫抖之后,放下茶盞,“沒事,那都是貴妃給賢彬的,那都是貴妃這些年的體己錢,與朕無關(guān)?!?p> “誒誒,那要是沒有別的事,微臣就先回府了?!辈坏嚷牭交卮?,曹國公就已經(jīng)開始慢慢地向門邊移動。
結(jié)果快到門邊的時候卻被叫住了,“廢后當(dāng)初跋扈,你姐姐傷了身子,如今怕是難有一兒半女的。她歡喜賢彬的緊,有些事不如你就順著她點吧?!?p> “誒,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自家長姊這些年的苦倒也是看在眼里。雖說現(xiàn)在身為貴妃,掌管六宮,后位唾手可得,可皇上的子嗣卻沒有一個是自家姊姊的。
半夜回府時曹府的馬車被打更人碰見了,后來東街西坊的倒將曹府小世子挨打的事湊了一個大概。剛開始人們還懷疑事情的真假,后來日子一久人們倒都也習(xí)慣了,每天東街會有一個醉酒少年,然后在包子鋪吃上一個包子,最后由朱大壯駕著馬車送回去。
后來天氣冷了,墻角的小世子也不見了,后來人們閑聊得知,宮里那位貴人娘娘怕世子染了風(fēng)寒,日日安排不同的丫鬟隨著小廝駕車來接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