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額上迎著日光,雖是皮膚白凈,周西江可是修煉過得人物,自然輕易地就將那額上印子看了個清楚!
“妖,妖?。??”周西江大驚失色。
我朝他點了點頭,這才將額上的濕發(fā)放了下。
“弟子尊師傅之命在婆娑海歷練之時,見花蕊夫人的尸身受陰氣所蝕,于心不忍,便用了自己的先天天賦將她身上的陰煞之氣盡數(shù)除了去,這才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花蕊夫人贈丹!”
我看到他面色漸緩,眼睛往屋外瞧了瞧,絲毫沒有外人要進來的跡象,只得又將一記冷箭甩給吳濯月。
“那時候吳濯月師姐也在場,對此事很是知道,難不成師姐又沒將這些事情說與師傅聽?”
我將又字提了起來,就是想將周西江對吳濯月的原始印象喚起來,他對吳濯月的脾氣自然是清楚的很,哪怕在袒護,任哪個師傅也都受不了自己經(jīng)常被自己所信賴的大弟子多次欺瞞!
果不其然!
周西江臉色比剛才更暗,目光如劍的射向吳濯月,吳濯月見狀趕緊跪下解釋道:“昨天晚上回來已經(jīng)亥時了,怕師傅睡下便未去打擾,本想今日一早就去成碧殿稟了師傅,未曾想還未來及說,就與師傅一道被拉到了這里!”
周西江這才將臉色放的和緩了幾分,又將頭轉(zhuǎn)向了我,“趙娉,你接著說!”
竟然如此之快,我原本是想拖時間的!
眼下體力逐漸恢復(fù),我說話也有了點氣力,沉了沉心思又接著對周西江說:“昨天白日里自己就疲乏的緊了,再加上趕了一天的路,連著晚上也神思倦怠,虧得琥珀玉俏生生將我從婆娑海馱了回來。未曾想,一進天幕山西峰,就得到了侍蘭被人冤枉死的噩耗!”
我未提是在雜役部看了侍棠他們舉喪之事才知道侍蘭死的,怕就怕在此事不成再惹得周西江遷怒與侍棠他們。
周西江沉吟一聲,喃喃說道:“花蕊夫人的內(nèi)丹妖力巨大,你被寄丹之后身子承受不住那么龐大的力量一時感到困乏也是正常,無需擔心!你接著往下說!”
我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盡量想將事情編的圓滿。
“侍蘭平日里十分活潑,性子最是討人喜歡,眾人當中也屬我與侍蘭玩的最是交好!”
有往門外看了看,怎么還沒來!
這一看卻被吳濯月抓了個正著,卻聽她惡狠狠地說道:“師傅問你話,你好好作答,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往一直往外面瞧什么?”
這才只好將目光收了回來,慢慢接著往下說:“原本想去師傅那里,求師傅給侍蘭討了說法的,只是不想將琥珀玉俏御到半路自己突然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等我再醒了來,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幅光景了!”
多少多錯,不確定的盡量不去提它!
“你撒謊!”吳濯月立刻將我否了去,“你剛才明明說兩個人都是你殺的!”
我臉上神色頗為恭順,但語氣里仍是萬分無奈:“師姐,你瞧,這里的打斗痕跡,你再看看華年手上握著的匕首,我身上的傷,我說是我做的,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若說不是我做的,不是對師傅撒謊了?”
我說完又在心里補了一句,但到底是我自行做的,還是被花蕊的妖丹驅(qū)著做的只怕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周西江一雙眸子像是要射進我的心里,盯得我全身發(fā)毛,看了我半響兒,“趙娉,你真是包天大的膽子,居然敢戲弄為師,為師第一次聽說妖丹寄居還能讓人失了智的!”
我忽然又將頭往前一磕,“弟子說得都是事情,還望師傅明鑒!”
他突的又用手摸了摸下巴,正色對我們說道:“或是你本身體質(zhì)就特殊,花蕊夫人也是帶著怨念而亡,你未學習天幕山心法,偶有一次被怨念通了靈也說不準,剛才一進門看你確實是身子承受不住太多的靈力脫力暈厥的,這倒是不假!”
我暗松一口氣,不想一旁的吳濯月卻是急了!
“那師傅更是要將趙娉殺了才是,誰知道她哪天這妖里妖氣的病一犯,西峰姐妹們又有人如同錦瑟和華年一般遭了秧??”
周西江站起身來,雙手往背后一背,仿佛要將什么大事宣布了來:“雖然關(guān)于鄒錦瑟和黃華年之身死,趙娉事出有因,但我身為西坤峰的長老不得不從大局考慮,為了避免以后此類慘案再發(fā)生,便將趙娉逐。。?!?p> 聽到逐字我一顆心幾近死了去。
不禁又將昨日之事在腦海里細細想來,若是時光能倒流,我是否還會毅然決然的跑來為侍蘭報仇?
會,自然會的,而且就算這事情重來一萬次,我知道,我趙娉都會做這般做!
“喲!三長老原是您躲在這地方處理內(nèi)務(wù)吶,真是讓奴才我好找!”周西江“逐”字剛落,剩下的話話還未說完,卻被一個身著白色元服,頭戴青色四方平定巾的男子走上來打斷了。
這幅模樣,不是七長老處的田承才又是誰!
見話被人打斷,周西江剛想發(fā)作,卻又被田承才搶了話頭。
“三丈老,您大喜啦!您西峰弟子趙娉在這次婆娑海之行中,表現(xiàn)十分優(yōu)異,掖庭女帝,萬佛古剎的玄真,連沐竹宗的長孫海老前輩都給掌門發(fā)去了賀信,都說咱們天幕山教徒有方,要跟軒轅掌門學習培育弟子之道!趙娉是您峰弟子,軒轅掌門特來著我宣了您去天一閣,其他三位掌門現(xiàn)下正等著跟您請教弟子培養(yǎng)之道呢!”
“哈哈哈,哪里哪里,說請教就折煞老夫了,共同探討倒是榮幸之至!”周西江臉上笑開了花,這就要提步跟著田承才一起出去,哪里還顧得上我們!
我終是長舒一口氣,還是將這褒獎等了來,這一關(guān)許是就能安然度過了。
吳濯月氣的跺腳:“師傅,你還沒將逐出師門說完吶!”
“逐什么逐,濯月好生將錦瑟和華年埋了,侍棠領(lǐng)著趙娉回屋閉門思過,不得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侍棠朝著周西江的遠去的背影屈了屈膝,這才爽快應(yīng)了下,朝我一笑便攙著我出了門去!
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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