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也是為夫做的太過了
紀安瑜眨巴眨巴那雙水蒙蒙的大眼睛,小巧精致的鼻頭微微皺了皺,嘴角勾起,一直堵在心間的話便順口而出。
“你一點也不好奇,今天上午我送了那么一個大買賣給軍師,究竟有何用意嗎?”
段輕鴻被紀安瑜剛剛那番襲人的架勢,弄得有些如臨大敵,一聽紀安瑜說的這件事,不由得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剛剛無處安放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拍在大腿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就就這個事呀,為夫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夫人了,所以為夫相信夫人此舉定有自己的深意?!?p> 紀安瑜有些不甘心的,微微瞇了瞇眼睛,輕輕用手提起一群不染的裙擺,往前湊了幾步。
“當真一點都不好奇?那可是我研制出來的獨一無二的凝香呀,但凡放出去任何一個,那都是無價之寶,我就這么輕易的拱手讓人,難道你一點也不心疼?”
段輕鴻瞧著紀安瑜這副鍥而不舍刨根問底的架勢,不由得揉了揉額頭,嘴角升起一抹苦笑。
現(xiàn)在的他就算是當真不心疼,這話也說不出口呀。
面對著紀安瑜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段輕鴻薄唇輕啟,終于是將自己內心打算如實告知。
“為夫對于夫人此舉的含義再清楚不過,有哪里會心疼?那軍師不過就是個送禮的,無非就是張揚了一些罷了?!?p> 本來俯著身的紀安瑜,一聽段輕鴻這話不由得連連后退兩步,大大的眼睛里滿是震驚。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反應過來的她微微瞇起了眼睛,貝齒輕輕咬在下嘴唇上,一臉的審視。
“難不成我夜間說夢話了?不然我這么深的打算,你又會如何得知?”
段輕鴻眉目帶笑的站起身來,朝著紀安瑜閑庭信步般走來,紀安瑜稍稍有些芥蒂地往后仰著,但也絲毫阻止不了段輕鴻禁錮在她腰間的那雙大手。
他抬起另一只手,在紀安瑜的腦門兒上輕輕地彈了一個腦瓜蹦兒。
“我是誰呀?我不僅僅是這南淵國的戰(zhàn)神麒麟王,自小生長在皇宮中,深諳這些藏在表面之下的波濤洶涌,更是你的夫君??!若是連枕邊人的想法都猜不透,那為夫就枉為說愛你了?!?p> 段輕鴻這一席話將紀安瑜心間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戒備打的稀碎。
她著實是忘記了,段輕鴻不僅僅聰明絕頂,冷靜自若,更是那個將她放在心尖尖上寵都寵不急的男人。
她怎么會懷疑他呢?
紀安瑜不由得在心間暗暗地數(shù)落了自己一番,暗罵自己這時不時的戒備心作祟,朝著旁人也就算了,段輕鴻可是她已然認定了的人,此時再戒備,那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看著段輕鴻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受傷,她有些心虛地大大的裂開了嘴角,眼神中帶著討好,兩只小手也適時的抬起來,輕輕的捶打著段輕鴻的肩頭。
“我就知道我家夫君神機妙算,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那既然如此,不如你在說說我心中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呀?”
段輕鴻手上用了用力,紀安瑜便被他帶的一個趔趄跌倒在他懷中。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捏了捏紀安瑜的鼻頭,“你呀!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兒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你究竟藏著什么秘密,竟是連我也不能放過?!?p> 段輕鴻一向知道紀安瑜在內心深處藏著一個秘密,之前那個白胡子老翁,莫修和紀安瑜之間那種莫名的熟悉感,紀安瑜那一首出神入化的醫(yī)術究竟從何而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紀安瑜深深的藏在心底,始終不肯開誠布公地與他講述。
但是他并不著急,也并沒有打算動用自己的力量去暗中調查一切,因為他知道,若是紀安瑜信他,便會坦然告知他一切。
若是不信,他做再多也都是無用功。
紀安瑜聽著段輕鴻這一語雙關暗含深意的話,手腕不由得動了動,眼底最深處,閃過一絲緊張。
她腦海中頓時百轉千回,極速地想著應對方法,剛想裝傻充愣的將這個她沒有辦法回答的話題含糊過去。
段輕鴻自然也察覺到了紀安瑜的緊張,嘴角不由得閃過一絲自嘲,隨后便了無痕跡的松開了箍在她腰間的手,轉過身去,動作飄灑俊逸的躺在了美人榻上。
“夫人今日此舉,想必已然讓谷子到各大茶坊青樓中大肆宣傳,軍師得了六個無價之寶的事情,也會就此傳開來對吧?”
段輕鴻的身體離自己而去,不知道為什么,面對著深淺流逝的溫度,她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落寞,想要伸手去尋,卻只能彷徨地停在半空中,目光落在段輕鴻露出的那半邊側顏上,不知他此時是何神情。
紀安瑜微微收回在空中無人問津的手,有些無所適從地垂在身側,墻勾了勾嘴角,“夫君所言不錯,我確實已經(jīng)安排谷子等人去做了,既然魚餌已經(jīng)布下,現(xiàn)在最重要的便是耐心等候,那魚兒上鉤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走到段輕鴻對面的椅子上,緩緩坐下,看著段輕鴻臉上是一如既往的邪魅,沒有絲毫異常,心中也不知是該難過還是該歡喜。
段輕鴻輕輕地理了理垂在頸骨上,任風吹過,有些癢的長發(fā),淡粉色的薄唇一開一合,“夫人這招用的很妙,這樣既能讓那個軍師分身乏術,又能向巫溪國的君王表明自己合作的誠意,一石二鳥之計,可以說得上是天衣無縫?!?p> 紀安瑜瞧著眼前的段輕鴻,雖說他的神態(tài),語氣都與往常無異,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心中就是沒有來的生起了一陣疏離感,有些懊惱,又有些委屈。
她苦澀的勾了勾嘴角,“你還是難得夸我,若是往日里,你定然會損得我體無完膚的?!?p> 段輕鴻輕聲笑了笑,“那也同樣,往日里為夫每一次不是將夫人氣得火冒三丈,現(xiàn)在想想倒也是為夫做的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