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29·弟弟說,兩大護法的危機
白墨一對醫(yī)院是沒什么好印象的,畢竟他在這里送走了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人,甚至可以說,他對這個地方是懼怕的。跟著救護車到這里的時候他是懼怕的,生怕輪床上的人也會像那兩個人一樣被帶走,即使在等到檢查結果的時候依舊是放不下心,直到這人醒來。
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在黑暗處走得久了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面前出現(xiàn)的那一束光的感覺,真的很好。
好到他,想把這段時間給徹底停止。
而原本打算睜眼一宿的白墨一,在看到旁邊病床上睡得安穩(wěn)的陳然時,忍不住也閉上了眼睛,一覺到天亮。
因著不是自己熟悉的環(huán)境,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剛一亮天白墨一就睜開了眼睛,習慣性的看向不遠處的陳然,就見這人正睡得香甜,兩只胳膊特自然的放在臉頰兩側,莫名的讓人聯(lián)想到“投降”這個動作。
白墨一忍不住嘴角上揚,莫名的覺得心情很好。
便見陳然突然睜開眼睛看了自己這邊一下,他忙閉上眼睛,就感覺到原本蓋在腰上的被子被往上拽了拽,對方的嘟囔聲也傳入了耳朵里——
“多大了還踢被子,也不怕著涼。”
沒多久,平穩(wěn)的呼吸聲傳了過來,白墨一這才睜開了眼睛。
見對方果真再次睡了過去,而自己的被子則被蓋得嚴嚴實實的。
白墨一莫名的覺得耳朵有點燙,把臉往被子里埋了埋,突然覺得,這里也不是那么的讓人接受不了。
而白墨一的好心情,在見到突然闖進病房的一男一女后,徹底便成了目瞪口呆。
“那個,姐姐……”面前這倆真的是他姐的同事么,真的不是過來討債的?
陳然抱著胳膊安靜的聽著大早上就過來砸門,進了門就開始不停的對自己叨嘮的矮個子女生笑而不語。
而站在女生身邊的目測已經(jīng)過了一米九的,一臉冰霜,或者說一臉兇相的男人則抿嘴不語,不過在他看到陳然的表情時,十分有自救意識的往旁邊閃了半步。
“水?!迸鷮χ腥松焓值馈?p> 男人習慣性的把手中拿著的水杯遞了過去,就見女生喝了口水之后道:“而且,三姐你也太脆弱了,不就是玫瑰花而已么,而且還是那么貴的藍色妖姬,我聽叢亦說了都,那么一大束呢,得多少錢啊,不要還不如給我呢……”
“說完了?”陳然懶散的抬了抬眼皮,聲音不咸不淡的。
白墨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就算遲鈍如他,也能聽清楚這是女人生氣要爆發(fā)的前兆。
女生似乎沒聽出她的畫外音,繼續(xù)道:“當然沒說完啊,不給我就算了,大橙子還直接給扔垃圾桶了,真夠浪費的……”邊說邊撇嘴,十分不忿的口氣。
白墨一默默的拉了拉自家姐姐的衣角,心說他姐可千萬控制住自己啊,萬一打起來……他目測了下那個一臉冰霜的男人,再對比了下自己的小身板,感覺勝算可能性不大啊。
陳然側過頭對他笑笑,示意他稍安勿躁,讓女生繼續(xù)說。
“白瞎肖少爺?shù)男牧耍氵^分!就不能等會兒再暈!”女生繼續(xù)不滿的叫道。
“說完了?”聲音依舊清冷。
女生抬眼似乎才看到陳然的表情,還想要說話的嘴直接閉上,乖乖的點點頭,“恩,說完了……”
“說完了就滾出去吧?!标惾豢匆膊豢磁?,冷聲道。
“三姐!”女生瞪大眼睛,被身邊的男人拉到身后。
“三姐,她無心的?!边枑灺暤?。
“我知道,不然我就直接把她開了,而不是單純的讓她滾出去?!标惾坏穆曇魝鱽?,“你知道我脾氣的?!?p> 雖然她平時笑呵呵的看似沒脾氣,但是一大早就被人劈頭蓋臉一頓說,而且話還說的越來越不靠譜,她能忍住不把人打出去算她教養(yǎng)好。
女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么,急著說道:“三姐,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氣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陳然一邊扣腕表一邊道,“犯得上么?既然你不滾,那我滾好了?!闭f完拉著一臉緊張的白墨一往外走,“先去辦出院手續(xù)吧,一大早的,晦氣?!?p> “完了完了,我剛才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在三姐面前說這些……”女生抱著腦袋懊悔的蹲在地上。
弋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他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怎么了,一聽到陳然住院直接改簽第二天的飛機飛回來,一大早趕過來,就為了在她面前說那些四五六不著調的話么。
而且,把在法庭上對對手的那一套用在陳然身上,她是不是有點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怎么辦怎么辦?木頭我該怎么辦,三姐肯定恨死我了,我該怎么辦……”胥凌雪也就是剛才說話過分的女生抓著弋陽的胳膊焦急的道。
弋陽:“我也想知道怎么辦?!?p> 甩開這人的手,弋陽沖了出去,剛出了門口就見抱著胳膊的景珍和叢亦靠在走廊的墻上,似乎已經(jīng)來了很久的樣子。
弋陽沒打招呼就要往外沖,被二人一齊攔下。
“你倆干嘛?”
“我也挺想問的,你倆要干嘛?”叢亦抱著胳膊冷笑,“一大早來醫(yī)院大吵大嚷不說,對著三姐一頓教訓,你們以為自己是誰?”
“我,我不是……”胥凌雪也從房間里走出來,喃喃道。
“是不是你都說了,但是很抱歉,我倆不是聾子,聽力好著呢,”景珍冷笑道?!俺诉M房間后打了聲招呼后,胥凌雪你自己想想,你都說了什么,三姐對玫瑰花過敏這事兒在興城是秘密么?不是!”
“還你等會兒再暈啊,你特么倒是給我等會兒試試啊,要是能控制三姐能在這兒躺了一宿么!”叢亦跟著說道。
不止是這倆人來得早,其實六點左右叢亦和景珍就到了,坐著司徒茜的車。
弋陽和胥凌雪進病房的時候他們才拎著早餐過來,剛要進去打招呼就聽到這女人的聲音,好幾次景珍要進去揍人,都被司徒茜攔著。
剛才陳然和白墨一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嚇了一跳,沒等說話就被司徒茜拉走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是無心的……”
“那我一會兒揍你一頓也可以算是無心的了,”叢亦冷笑,“老娘看你不順眼好久了,要不是三姐護著,你當你還能在興城待著,恩?你特么剛才說的是人話?誰給你的膽子!”
“弋陽你也能耐了是吧,她這么說三姐你就跟個木頭似的在那聽著?三姐太慣著你們了是不是?”景珍眼睛幾欲噴火,“慣的你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是名誰了是吧,好一個‘刑訴一哥’,好一個‘合同一姐’,離了興城你倆算個屁!”
“三姐平時對你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就算你倆在背后抱怨她偏心也當聽不到,現(xiàn)在好,背后說不夠,還得當面說是吧,行啊,你們不是不樂意跟三姐么,滾出興城隨便你們跟,愛跟誰跟誰,想跟誰跟誰。”
叢亦接著說道,“怎么,弋陽,你拳頭握那么緊干嘛,想動手?來,快來快來,老大他們就在樓下,正巧讓他看看,當初都特么招的什么玩意進來!”
“我,我不是。”弋陽忙把拳頭放開,“我沒反應過來……”
“騙鬼呢?”叢亦冷笑,“都是當律師的你告訴我你沒反應過來,哈哈哈哈,不行了小珍,我要笑死了?!?p> 這邊二人冷嘲熱諷中,另一邊被直接“劫持”走去辦出院手續(xù)的陳然一行人——
“你這眼光啊,我也說不出什么了?!彼就杰绾莺莸赜檬种更c了點身邊人的額頭,“當初我就說這里玩意給我你不要,給我的話早讓你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何至于給慣成這副樣子?!?p> 陳然用力拍掉這貨點自己額頭的手指,“收拾個屁啊,又不是寵物,瘋女人,你手勁兒就不能小一點么,我是病號,病號!”
“呵呵,”司徒茜笑瞇瞇的伸出手指搖了搖,“不,能,哦~”
陳然白了她一眼,懶得搭理了。
“那個,白弟弟啊,你先幫你姐姐辦理下手續(xù)哈,我和她說兩句話?!彼就杰缧Σ[瞇的對著身邊的白墨一擺擺手,沒等對方回應便把陳然拽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白墨一遲鈍的應了聲,拿著手里的票據(jù)往辦理出院的窗口走去。
“干嘛干嘛,穩(wěn)重穩(wěn)重,這是在外面,司徒律師,別動手動腳的?!标惾惶貏e嫌棄的說道,不過卻沒拍開這人拉著自己的爪子。
“我就動手動腳了,你能把我咋地。”給了她記白眼,這才繼續(xù)道,“老實交代,打算拿肖少爺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陳然不解,“這貨有作妖了???”
“你就不能盼著人家點好啊,”繼續(xù)送了個白眼過去,“昨天你這一暈可把人家給嚇壞了,昨晚那表情啊,簡直了,我差點以為我拉著的不是個人,是個商場的塑膠模特了,都沒魂兒了?!?p> “呵呵,”陳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p> “是啊,誰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陳大小姐,就怕玫瑰花,”司徒茜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臉頰,“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構成的啊?!?p> “撒手撒手啊,司徒,疼疼疼,你丫手勁兒見漲啊……”
“別說廢話啊,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我看肖少爺?shù)炔患傲恕?